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神劍金釵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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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梅三公子著實狡猾,這一劍「霧裏藏花」,不過是個虛招,一發即收。萬蛟身形才動,一片劍光,倏然幻滅。只見一點青影,疾若流星,快速無比的往自己眉心點到。 任你萬蛟身為泰山派雙龍一鷹之首,遇上對方這一手「七絕歸一」的陰毒招術。出手如電,就是要想躲閃,也已不及!差幸他本是後退之勢,一瞧劍影飛來,立即往後躍退! 但梅三公子劍招出手,早已有了準備。萬蛟身形暴退,他卻跟蹤而進。三尺青鋒,離萬蛟眉心,依然只有兩寸距離。此時他手腕略沉,萬蛟怕不立時血濺客舍房上? 「哈哈!泰山派也不過如此。」 梅三公子一聲陰笑,忽然撤劍後退。這在萬蛟來說,直比殺了他還要難過。 雖然對方這招劍法,出已無備,使了狡猾。但至少自己無法破解,也確是事實。 他渾身顫動,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狠狠的雙腳一頓,一陣嘩啦啦巨響,屋頂敢情給他踩了一個窟窿!沉聲道:「好!姓梅的小子,老夫今日算是栽了,任二弟這筆血債,泰山派總有人向你索回。」 萬蛟話聲剛落,回身待走。突然左首屋脊上,同時掠起一條人影,口中大聲喊道:「大師兄請留步!」 萬蛟聞聲停步,回頭道:「是祝三弟嗎?你也趕來了,咱們走!」 祝鷹揚道:「大師兄,他……他不是……」 萬蛟道:「祝三弟不必多言,快跟我走!」 萬蛟怒匆匆的,那裏聽到祝三弟說些什麼?一跺腳飛縱而去。後面被叫做祝三弟的,正是被梅三公子從九道彎隧道中救轉的泰山一鷹祝鷹揚。他見大師兄沒讓自己開口,業已去遠,也只好隨後跟去。 梅三公子望著兩人背影,嘴角上微微噙起一絲冷笑,回頭就向另一面望去。 這時言乾蓀以地對空,白銅煙斗和言家神拳一起使出,兀自傷不了紫鳳孫湘蓮。盛怒之下,一柄旱煙管,宛若滿天流星,呼呼拳風,也向上直搗!逼得孫姑娘身在半空,盤旋下搏,不敢稍近! 到底薑是老的辣,功力孫姑娘比言乾蓀要差。何況孫姑娘重傷之後,功力還沒十分復原。敢情早已越過二十招啦! 言乾蓀雖然說過「二十招之內,贏不了姑娘,江湖上從此沒有言乾蓀這號人物。」但他這時卻裝了傻,言家神拳,配合了旱煙管,一下又一下的擊出,他希望斃了這丫頭再說。 哪知正當此時。忽然左腕「曲池」穴上,微微一震。霎時之間,一條左臂,貫不上勁。心中一怔,右手旱煙管慢了一慢。 就聽得「嗒」的一聲,自己那根數十年未曾離身的精鋼煙管,業被對方寒森森的劍鋒削斷。 言乾蓀心知中了暗算,一聲狂笑,鐵青著臉,往後驟退!試一運氣,怪!自己左臂,竟然絲毫並未受傷。 難道自己久未動手過招,方才連續擊出「隔山打虎」的劈空拳力,真氣不繼所致? 他無法指出是受人暗算,只好沉聲道:「罷!罷!姑娘,我言乾蓀一大把年紀,折在九華神尼的高徒手下,也算值得。好!從此江湖上,就算沒有咱們言家拳這一門。」一面回頭瞧了琵琶手賀金標一眼,道:「賀老哥,今日之事,我姓言的說話算數,咱們走罷!」 琵琶手賀金標原來認為有自己和神刀閻世和兩人,對付一個江湖下五門的淫賊,也足夠有餘。 不想閻世和身負重傷,接著來了言家拳的掌門人,另一個還是泰山派高手,總認為救星趕來,哪知仍然不是人家對手? 這時給言乾蓀一提,他那敢再留,慌忙答應一聲,正想跟著言乾蓀身後退走, 哪知梅三公子一聲冷笑,喝道:「賀朋友慢走!」 這一下無異催命之鐘,直嚇得賀金際後退了兩步,說不出話來。 還是言乾蓀回身問道:「今日這檔事,早經言某在未動手之前說明,雙方沖著言某,一筆勾消,難道尊駕還認為不夠嗎?」 梅三公子陰笑了笑道:「小生被誣良為盜,這一點,光憑六扇門中魔犬之言,小生自然不以為意。但客店上下,耳目眾多,小生明日就道,豈非被人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賀朋友總也得交代一番再走。」 琵琶手賀金標被說得滿臉通紅,雖然自己和神刀閻世和對這次連續發生採花命案,經多方偵探,此人嫌疑極重。但一來苦無佐證,第二,眼看此人武功之高,連言乾蓀和泰山派的人,尚折在人家手下,自己那敢多事?當下濃眉一皺,抱拳道:「賀某技不如人,冒犯公子,請多多原諒,咱們套句江湖上的話,青山不老,綠水長流,梅公子容賀某異日謝罪罷!」 梅三公子嘿然應了聲「好!」揮手道:「賀朋友請罷!」 他等言乾蓀、賀金標兩人,身形消失,才緩緩的回過身來。 輕聲笑道:「蓮妹,夜露漸重,你身體尚未復原,趕快去休息罷!」 紫鳳孫湘蓮被他這一聲「蓮妹」,叫得粉臉通紅。「嗯」了一聲,道:「你也好早些休息啦!」 說著嬌軀一扭,便自飛回房去。梅三公子瞧著她後影,愣愣的出了一會神,也帶著劍兒,回進房去。 這一陣屋上交戰,客店上上下下的旅客,全被從睡夢中驚醒。 膽大的卻躲在窗後,偷瞧熱鬧。 自然全部精采好戲,瞧得一清二楚。原來這場捉拿採花大盜,竟是捕頭們張冠李戴,找錯了人! 不是嗎?連辰州名捕琵琶手賀金標,臨走時還道了歉。本來,人家梅三公子一路還帶著如花似玉的姑娘同行,那會是採花賊?不言客店中好事的人,私底下議論紛紛。 卻說這晚,客店中鬧劇收場,大家又上床安睡之時。 忽然從上房,又飛起一條黑影。這黑影,身法之快,簡直像一縷淡煙,輕得連半點聲息都聽不到。輕飄飄的,向鄰近街房竄去,一閃而逝。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才依然循著原路飛回,一閃而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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