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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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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男一女非別,正是乾坤教教主,當今武林盟主的石松齡,和昔年名動武林,冷艷無雙的鐵觀音戚若花戚夫人。 夏子清看到教主石松齡,心頭止不住一陣激動,趕忙移開了目光,緊隨何月鳳身後而入。 戚若花目光冷森,看了何月鳳一眼,冷冷的道:「何月鳳。」 何月鳳躬身道:「屬下在。」 戚夫人道:「我命你統率孟家苗,襲取龍門幫,你竟然把事情弄到一敗塗地,連自己都跌了進去,要不是我要總巡主設法轉知高掌門人,你們還能回來見我?」 何月鳳神色恭敬,惶恐的道:「屬下知罪,還望夫人顧念屬下追隨多年,從輕發落。」 戚夫人冷冷哼了一聲道:「你把此行經過和高掌門人如何營救你們脫險,說給我聽聽。」 何月鳳躬身應「是」,就把夏子清如何被石中英所擒,自己如何中計以及高翔生如何在石室擊斃石中英,把自己兩人放出之事,一字不漏,說了一遍。 戚夫人聽得一怔道:「石中英死了!我一再交代你們,石中英是教主的骨肉,只准生擒,不得傷他,高翔生怎麼把他殺了?」 夏子清偷看教主神色,他聽到愛子被殺,居然毫無戚容,顯見他並非真的六合劍石松齡! 何月鳳道:「高掌門人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他不殺石中英,就無法達成救人的任務。」 戚夫人怒聲道:「救人,你們死上一百個,也沒有石中英的重要。」 何月鳳不敢多說,只是躬身就是。 戚夫人忽然轉過身去,臉上未言先笑,柔聲道:「教主大概也聽到了,不過據賤妾從各處資料看來,石中英似乎練成了上乘護身真氣一類功夫,以高翔生的能耐,也未必殺得死他,也許只是一時不備,被他制住穴道而已,高翔生把他移入石室,現在也該被龍門幫的人發現,救醒過來了,教主也不用放在心上,賤妾立時派人去探聽他的消息。」 夏子清站在下首,心頭暗暗一驚。 教主石松齡含笑點頭道:「夫人說的極是。」 戚夫人從袖中取出一個蠟丸,朝總巡主羊角星君說道:「這裏有密令一件,總巡主可命夏使者立時給我送交封副教主。」 說完,手掌一推,蠟丸離開掌心,緩緩朝羊角星君面前飛去。 羊角星君用雙手接住,說了聲:「屬下遵命。」 夏子清兩人躬身而退。他們走下石階,站在廊上的兩名侍女,不待少時,緩緩放下了湘簾。三人退出石室,石壁復合。 羊角星君回到朝天觀前進,才朝夏子清道:「夏使者,戚夫人有一件緊急密令在此,要你立時送去霍山封副教主處,不得有誤。」 封副教主即是玄衣女封七娘。玄衣女不是在羅家山九天玄女宮麼?怎麼又在霍山呢? 夏子清自然不敢多問,唯唯應「是」,雙手接過了蠟丸,辭出朝天宮,就朝雀山趕去。 前面已經說過,皖山廣達數百里,山南為皖山,北為潛山,東為天柱,西為雀山。 其實分開來說,有皖山、潛山、天柱、霍山之分,但總稱依然是皖山。 夏子清趕到雀山,老遠就看到山徑前站著兩個黑衣勁裝漢子,他目光何等敏銳,只要看他們裝束,就一眼認出是副教主玄衣女的手下。 當下剎住身形,拱拱手道:「在下夏子清,有急要公事,求見副教主,你們趕快給兄弟進去通報。」 那兩名黑衣勁裝漢子同時抱抱拳道:「原來是夏使者,只管請上。」 兩人不但讓開了路,左首一個還躬身肅客。 「請上」,當然是上山了。 夏子清不用再問,就朝他們點點頭,沿著一條蜿蜒而上的山徑走去。這一路上,果然遇上不少黑衣勁裝武士,玄衣女手下,自然全是穿黑衣的了。 好在這些武士,都認識鬼影子夏子清是傳令使者,沒有人加以盤問。 不大工夫,便已到了半山腰上,盤曲登上一座懸崖,但見竹林間,有一座廟宇,上書「紫竹林」三個大字。 「紫竹林中觀自在」,這是觀音庵。 山前還有不少黑衣武士巡邏,但到了崖上,卻是一片靜寂,不聞人聲,也不見人跡,庵門緊閉。 夏子清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扣了幾下。 庵門啟處,走出來的竟是一個俏生生的青衣少女。 這人,夏子清自然認識,她是副教主玄衣女門下弟子常慧! 夏子清慌忙一抱拳道:「常姑娘請了。」 常慧睜大一雙俏目,驚異的看著夏子清道:「會是夏使者?」 夏子清道:「在下奉戚夫人之命,跟副教主呈遞密令來的。」 常慧點點頭道:「夏使者請進。」 夏子清跨進山門,常慧轉身關上庵門,說道:「夏使者,請隨我來。」 說完,走在前面領路。 庵堂地方不會太大,這「紫竹林」一共只有兩進屋宇。第二進中間是一片花圃,迎面三間佛堂,極為清幽。 右首走廊間正有三個青衣少女,圍在那裏下棋。 夏子清認得一手支頤,手中拿著棋子,舉棋不定的是副教主的愛女封君萍。 另外站在邊上的則是玄衣女三弟子高素貞,另一個坐在封君萍對面的,大概也是玄衣女的弟子,因距離稍遠,三女沒注意夏子清,夏子清自然也不便和他們招呼。 常慧領著夏子清,穿行花徑,走到中間佛堂門口,腳下一停,回頭道:「夏使者請稍待,我進去稟報師父一聲。」 夏子清忙道:「常姑娘請。」 常慧很快走了進去,過不一會,就回出身來,說道:「師父有請夏使者入內相見。」 夏子清應了聲是,舉步跨進佛堂。這間佛堂,大概就是玄衣女的起居間了,佈置極為簡樸,但卻打掃得纖塵不染。 這裏敢情是副教主玄衣女到總壇有事時,落腳之處,因此一切規模,比起羅家山來,就差得很多。 佛堂中間,一張籐椅上,端坐著玄衣玄裙,面垂黑紗的玄衣女封七娘。 她看到夏子清進來,便自站了起來。 夏子清慌忙趕上幾步,躬身道:「屬下參見副教主。」 玄衣女一擺手,和聲道:「夏使者遠來,請坐。」 夏子清道:「副教主面前,那有屬下的座位?屬下是奉戚夫人之命,呈遞密令來的。」 說著,從懷中取出蠟丸,雙手呈上。 常慧接過蠟丸,轉送到玄衣女面前。 玄衣女接過蠟丸,並未立時打開,她回到籐椅坐下,又拾抬手道:「夏使者,現在你是本座的客人了,可以坐了吧?」 夏子清躬著身謝過坐,才在下首一張木椅上落座。 玄衣女問道:「夏使者可是從總壇來麼?」 夏子清應了聲「是」。 玄衣女捏碎蠟丸,取出一張密柬,只看了一眼,又抬目望望夏子清,問道:「本座聽說何副總巡主和夏使者為龍門幫所擒,你們如何脫險的?」 夏子清心中暗暗忖道:「原來你是不相信我,還當我是龍門幫派來的奸細,故而看了總密令,並未在意,這封密令,卻是真正出於戚夫人之手,絲毫不假!」 他心中想著,連忙欠身道:「何副總巡主和屬下,才脫險回來。」 接著就把自己和何月鳳如何遭擒,如何由高翔生協助,始得逃出龍門幫的經過,簡扼說了一遍。 玄衣女一雙目光透過面紗,一直盯注著夏子清,直等他報告完畢,才「唔」了一聲,問道:「你說高翔生殺了石中英,此話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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