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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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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工夫,已經到了石家莊大門,他急步而又飄灑的昂然跨進大門,朝裏行去。 坐在大門口的兩個青衣勁裝漢子看到此人,不禁一呆,趕忙雙腳一插,筆直站起身子,垂手叫了聲:「盟主。」 「盟主」,當然是六合劍石松齡! 沒錯!這人修眉朗目,貌相清瘦,兩鬢微見花白,一部疏朗朗的飄胸黑髯,青衫飄忽,腰懸六合劍,那不是石盟主還有誰來? 當然兩人勁裝漢子喊出「盟主」來的時候,石盟主可能連聽也沒有聽到,他腳步顯得有些急促,一直朝書房行去。 剛走到迴廊轉角處,正好有一個急匆匆的,迎面走來。 當那人一看到「石盟主」,立即雙手一垂,迎著道:「盟主回來了?」 他,正是石家莊的總管屈長貴,石盟主面前最得力的人。 石盟主臉色凝重,沉著聲道:「長貴,你可曾接到老夫的飛鴿傳書?」 屈長貴瘦削臉上,堆著笑容,連連躬身道:「收到了,屬下已經遵照盟主指示,莊上的人,已經分批撤走。」 望望石盟主,遲疑的道:「盟主,這是……」 他敢情在心裏憋了幾天,本來不敢問的,終於問了出來。 石盟主舉步走去,口中忽然悠長地嘆一聲,沉重的道:「咱們徹底失敗了!」 屈長貴身軀陡然一震,一時間幾乎目定口呆,驚異的道:「徹底失敗了?」 石盟主沒有理會他,口中哦了一聲,問道:「高翔生他們,可有消息?」 屈長貴跟在身後,躬身道:「高掌門人和趙道長,也是下午到的,正在書房之中,恭候盟主。」 石盟主「哦」了一聲,又道:「戚婆婆呢?」 屈長貴道:「還沒有消息。」 這幾句話的工夫,已經到了書房門口,石盟主一手掀簾而入。 果然見到高、趙兩人在座,含笑點頭道:「二位比兄弟來的還早。」 高翔生拱拱手道:「兄弟和趙道兄也剛到了一會,方才聽屈總管說起,盟主大概也下午可到,這話說了不過一刻工夫,盟主果然到了。」 說話之時,一名小童沏了一盞茶送上。 石松齡清瘦的臉上,陡現惱怒,恨恨的道:「咱們這一次,居然會敗在一個豎子手下,唉!二位總算脫險歸來,只不知鄧兄如何?」 說罷,伸手從几上端起茶碗,但他並沒有喝。 只聽門外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接口道:「兄弟自然也脫險回來了。」 隨著話聲,走進一個身材短小,面紅似火的老人! 百步神拳鄧錫侯! 石盟主雙目一亮,急步迎了過去,歡然道:「鄧兄來了就好。」 高翔生堆著滿臉皺紋,接口笑道:「這叫做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石盟主目光一掄,朝屈長貴問道:「祝兄呢?怎麼不見?」 屈長貴道:「祝掌門人出去了,他知道盟主午後可以回來,大概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話之間,在書房伺候的小童,又替百步神拳鄧錫侯沏了一杯茶送上。 石盟主目光迅速的掃了高翔生、趙玄極、鄧錫侯三人一眼,然後輕咳一聲,目光一抬,朝屈長貴道:「屈長貴。」 這聲輕喝,帶著威嚴的口氣。 屈長貴自然聽得出來,趕忙躬身道:「是」。 石盟主道:「他們要問你一件事。」 屈長貴連連躬身道:「盟主但請吩咐。」 石盟主回頭道:「高兄,你問他吧。」 屈長貴臉露驚異的望望高翔生,沒有作聲。 高翔生一臉陰笑,嘿然道:「屈總管,兄弟想知道咱們患的心痛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屈長貴的不禁一怔,朝石盟主道:「盟主……」 石盟主道:「不要緊,你告訴他們好了。」 屈長貴又恭謹的應了聲,「是」,才吞吞吐吐的道:「這是盟主吩咐的……」 他敢情是當著石盟主面前,不敢再說下去。 石盟主一手捋鬚,徐徐說道:「你只管說好了。」 屈長貴道:「因為盟主綜理天下武林糾紛,怕追隨他的人未必忠於盟主,才要兄弟在諸位身上,下了穿心毒藥。」 鄧錫侯身軀一震,厲聲道:「你在我們身上下了穿心毒藥!」 屈長貴應道:「是的,但這並不要緊,只要每隔三月,吞服一顆延緩毒發之藥,就可無事。」 鄧錫侯道:「如果不服這顆藥丸呢?」 屈長貴道:「三日之內,毒發穿心,無藥可救了。」 鄧錫侯怒哼一聲道:「如此說你給我們的,不是解藥了。」 屈長貴點點頭道:「那是暫時抑制毒發之藥。」 高翔生道:「那麼解藥呢?」 石盟主頷首道:「不錯,三位老哥,此次追隨老夫,出生入死,才能脫險歸來,老夫已經答應他解去穿心之毒,你給他們解藥好了。」 屈長貴面有難色,抬頭望望石盟主,才道:「只是……」 高翔生大聲道:「只是什麼,盟主已經答應了,你還不給?」 屈長貴道:「高掌門人誤會了,只是解藥不在兄弟身上。」 鄧錫侯道:「那在什麼人身上?」 只聽門外人應聲道:「在我身上。」 話聲甫落,已從門外緩步走進兩個人來。 前面一個身材頎長,穿著一襲青綢長袍,面目冷森,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望而知臉上戴著面具。 第二個人身穿銀色白袍,黑鬚飄胸,腰懸銀鞘長劍,丰神脫俗,正是華山掌門人祝景雲。 石盟主目光精芒飛閃,沉哼道:「景雲兄,這位是誰?」 青袍人忽然仰天大笑一聲道:「石盟主也許不認識在下,但在下對石盟主卻是熟悉的很。」 石盟主聽他口音,確實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他是誰來? 這就冷冷說道:「閣下戴了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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