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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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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純青一手持著花白長髯,只是沉吟不語。 獨角龍王眼看八名「天羅劍陣」的青衣少女,還被「米粒打穴神功」閉住穴道,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來是因為她們劍法高強,一旦解開穴道,頗難應付,一時想不出妥善的辦法來。 二來是高翔生、鄧錫侯的穴道也剛解了不久,自然還輪不到他們。 此時獨角龍王回過頭去,看了她們一眼,不覺朝藍純青、石中英道:「藍兄,石世兄,這八個如何處置?」 他在頃刻之間,已把人心惶惶,一片混亂的龍門幫安定了下來,怎會想不出處置他們的辦法?這不過是尊重藍純青和石中英了。 藍純青還沒開口,石中英已經接著道:「她們練成一種『天羅劍陣』,威力極強,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放她們回去,必然仍歸賊黨,為我之敵,在下覺得只有廢去她們武功,才能讓她們重新做人。」 獨角龍王連連點頭道:「好主意,老夫也是這麼想。」隨著話聲,回頭朝穆五娘含笑道:「五娘,這件事,就偏勞你了。」 穆五娘欠身道:「幫主好說。」 隨著站起身來。 楊杏仙搶著道:「娘,我來幫你。」 穆五娘道:「不成,你解穴還可以,但要一指廢去她們武功,功力還嫌不足,力量用輕了,她們很快就會恢復,力量用重了,立時會送了她們的性命。」 楊杏仙聽娘這麼說,只好不再作聲。 穆五娘的外號,是「奪命金丸袖底針」,一個以暗器出名的人,認穴自然極準,她走近兩個青衣少女身邊,雙手齊發,右手出指如風,勁透指尖,連點了三處要穴,左手輕推,卻解開了「米粒打穴」,受制的穴道。 她不但出手奇快,身法也迅速絕倫,身形一晃,又點了兩個青衣少女,同時推開了她們的穴道,但就在這一瞬之間突聽接連響起四聲「砰」「砰」之聲。 剛剛被廢去了武功,又解開「米粒打穴」的四個青衣少女,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這下不禁看得穆五娘一呆! 穆慎行倏地站起身來,低喝一聲:「五妹住手!」 穆五娘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穆慎行道:「也許是你出手重了些。」 楊杏仙俏皮的道:「娘方才還不相信我呢!」 穆慎行走到個四少女身邊,俯身瞧了瞧道:「她們已經死了。」 穆五娘奇道:「這怎麼會呢?」 穆慎行道:「讓我來試試。」 說完,揚手朝邊上一個少女。點出一指,然後左手一拂,解開了她受制穴道。 他外號「劍軟掌柔」,使出的完全是一種柔勁,那知一掌拂出,那少女身形一歪,同樣的「咕咚」摔倒地上。 穆五娘笑了笑道:「三哥出手也重了麼?」 穆慎行臉色微變,詫異的道:「這不可能。」 他這回不再出手點廢武功,只是左手一拂,起下了另一個青衣少女嵌在身上的兩顆石子,但那少女依然應手倒了下去。 八個青衣少女,轉眼之間,倒下了六個。 但就在此時,那最先摔倒的兩個,嘴角間忽然流出了黑血! 藍純青道:「她們口中含著毒藥。」 穆慎行走近還未倒下的兩個青衣少女身邊,伸手捏開牙關,果見她們口中,含著一顆烏黑的藥丸,只是穴道受制,劇毒未曾入喉,沒有發作而已,不覺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兩個也不中用了,她們何以口中都會含著這種毒性奇烈的毒藥呢?」 藍純青道:「由此看來,她們倒是真正的賊黨了,老賊為了怕她們對敵時候被擒,洩露機密,故而在出手前,每人都得口中含有毒藥,」也許這種毒藥,含在口中,在一定的時間,必須吐出,她們因穴道被制,超過了時間,毒藥才會融化。」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藍兄這番分析,頗有道理,這老賊手段真是毒辣的很。」說罷,朝向向開山揮了揮手道:「向兄要兄弟把她們抬出去埋了。」向開山答應一聲,招來了幾個勁裝漢子,把八名青衣少女的屍體抬了出去。 風雲子趙玄極感嘆的道:「老賊縱然心計深沉,處事縝密,但他仍然失敗了,這真所謂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藍純青只是微微搖著頭,他沒有開口,但搖頭當然表示不同意風雲子的看法。 百步神拳鄧錫侯焦急的道:「咱們目前該當如何呢?」 高翔生忽然詭秘的一笑道:「兄弟倒有一個計較在此,不知是否可行?」 鄧錫侯道:「高兄說出來聽聽。」 高翔生笑了笑道:「天機不可洩露,鄧兄且附耳過來。」 鄧錫侯果然附耳過去。 高翔生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陣。 鄧錫侯雙目神光連閃,洪笑道:「好計策,這辦法不錯。」 藍純青道:「高兄有何妙計?怎不說出來大家聽聽?」 高翔生聳聳肩,苦笑道:「咱們身受賊黨控制,在咱們動身前來君山的前夕,屈長貴雖送了一顆藥丸,但算起來也只能在熬一個月時光,心痛症就要發作了,咱們不得不死中求活,只是此事還得藍掌門人幫忙不可。」 藍純青慨然道:「只要用得著兄弟之處,兄弟自當效勞。」 高翔生目光一掃,朝大家低低的說出一番話來。 當天黃昏時分,藍純青和高翔生、鄧錫侯、風雲子四人,悄悄離開了龍門幫,接著穿雲鏢沈長吉一個人走了。 石中英、左月嬌在他們走後不久,跟著別過獨角龍王,連袂走了。 獨角龍王當晚宣佈,由雙槍楊天壽,升任了龍門幫副幫主,安慶分舵,則由雙斧向開山繼任。 龍門幫由一場險惡的風濤中,轉危為安了。 只有新往副幫主楊天壽的掌上明珠楊杏仙姑娘,內心卻有了一絲無法言宣的悵惆。 *** 石門山麓的石家莊,依然抱山枕流,平靜如昔。 此刻已經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 依著一條溪岸而鋪設的平坦的石板路上,正有一道人影一路奔行而來。 這人走的十分急促,但身法恰似行雲流水,足不揚塵,迅疾異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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