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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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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遇春一問冷心,說是司徒孝說的,再問司徒孝,這小子也不傻,既不敢承認是馬芳芳說的,只好推在已死的副會主「玉面華陀」馮君實的頭上。 這麼一來,誰也不便責難司徒孝,他說他是奉命傳達消息,麥遇春道:「為什麼馮君實自己不去抓,卻要你傳達消息叫冷副會主去抓?再說,馮君實失蹤在先。」 司徒孝道:「啟稟師父,馮副會主說,反正告密也不必急在一時,所以徒兒才遲了兩天報告冷副會主的。」 麥遇春揮手斥退了司徒孝,道:「各位請注意了,本座為了公允起見,我的眷屬處也可以搜,不必先行稟報,以求時效。」 「是!」一陣轟喏,眾人散去分組搜索。 此刻的司馬多聞在陸丹處,她本來也可以把他送到隱秘處,也許是一份私心不忍割捨,當然也稍遲了些。 陸丹知道,以今夜發生的事來說,連母親處都敢搜,她的住處絕對不可倖免,於是她有所準備了。 陸丹的衣衫都換了,和小芙在對酌時,「醉翁」獨孤有疾副會主帶著「摧心手」艾君達及「扶桑三鼇」瀨戶三兄弟之二來到。 「陸姑娘,深更半夜打擾你,真是過意不去,不過,這是會主的命令,任何人的住處,一視同仁。」 陸丹坐在那兒不動,今夜穿了件既長又蓬張的彩裙,她淡然道:「我這幾過去的確沒有人來搜過奸細,既是奉會主之命,又當別論。搜吧!要搜就仔細一點,免得放心不下。」 獨孤有疾已五十出頭,一雙色眼在陸丹和小芙身上直梭溜,道:「兄弟們,陸姑娘是位大方明理的人,咱們可也也不必客氣了,搜!」 別人搜,他卻站在一邊涎著臉道:「姑娘也不讓本座喝一杯?」 陸丹漠然道:「原則上,本姑娘不和會中任何男人打交道。」 「這……難得難得,為什麼?可是吃了男人的虧?或者防患於未然?」 陸丹端杯淺酌,由於討厭此人的為老不尊,色迷迷的一雙死羊眼,乾脆和小芙照照杯子幹了。 獨孤的身分不下冷心,這會兒幹哂了兩聲,自嘲地道:「到底女人的多疑,是男人的不忠造成的,抑是男性的不忠,是女性的多疑所激出來的?」 陸丹和小芙像是旁若無人,她們深知此理,這種老油子,越是在乎他,他越會多疑,以為奸細必然藏在這兒,不理他反而好些。 然而目前「三六九」坐在地上,絕對作不到「打掃心上地,坐出性中天」的境界,只感渾身燥熱,汁出如漿,心跳如撫。 因為陸丹就把他當作繡墩,坐在他的雙肩上,應該說騎在他的脖子上,蓬起的大裙正好把他罩住。 這情況在他們二人來說是差不多的:下面的人冒汗而心跳,又不敢動,上面坐的人,才喝了兩小杯酒,臉已紅到脖子。 這是因為除了這方式,「三六九」必被搜出來。 司馬多聞知道大敵就在身邊,越是不敢動,越覺得脖子上發癢,又不敢去抓,因為一抓那兒,就會觸碰到她的敏感之處。 這真是他有生第一次做這種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他當然也能體會到,坐在他脖子上的陸丹,有點輕微的顫抖。 在陸丹,這自然也是平生和男人最大膽之接觸,也可以說是最殘酷的犧牲,但她雖窘,卻又是心甘情願。 至少,司馬多聞在下面很乖也很規矩,一直沒有越軌行動。 總之,他們唯一的感受是全身燥熱,生理上有律動的激烈反應。可以這麼說,她不把他當作未來的丈夫,絕不會騎著他的脖子,而他若無妻她之意,也不甘被她騎著,至少,司馬多聞對陸丹具有貞潔的信心才行。 「啟稟副座,到處都搜了,沒有……」 獨孤有疾已無理由再在這兒蘑菇,況且這又是會主的千金,抱拳道:「請小姐原諒,在下告辭……」 他揮手說了一聲「走」,立刻帶人離去。司馬多聞這才在下麵長長籲口氣,心道:「老賊,此時此刻稱『在下』的應該是我才對。」 小芙去閉院門,陸丹站起,低聲道:「出來吧!」 司馬多聞道:「我又不想出來了。」 陸丹道:「為什麼?」 「已經習慣了,而且好喜歡這兒。」 陸丹玉頰羞紅,急忙走開兩步,眼見這小子紅紅的臉上全是汗水,無怪她的下衣也是濕漉漉地呢! 本來要這小子冒充小芙,要小芙暫去小廚房作劉嬤嬤的助手,巧的是小芙回來通風報信,說是有人要來搜,未及走開人就來了。 這就是司馬多聞非作「在下」不可,陸丹也非作這種大膽犧牲不可的原因。她悠悠地道:「司馬小子,有了今夜的事,我怎麼辦?」 司馬多聞一躍而起,握著她的雙手道:「丹姊,我如不把你當我未來的妻子,我也不甘雌伏!」 小芙在門外道:「小姐,我到小廚房去了,可不要大熱乎、要小心哪!」 陸丹紅了臉啐了一口,道:「死丫頭,快去吧!」 今夜,有三對非睡在一張床上不可,如有人臨時抽查,只有在一張床上還可朦混一下,那就是眼前這一對和淩、馬二人,自然還有曲能直和李婉如。 儘管淩鶴不願,卻不敢因自己一時大意,被搜出來而誤了救人殺賊的良機,當然也連累了馬芳芳。 所以「冰原老人」冷心帶著首席護法「飛刀」申屠長虹和黃氏兄弟等來搜馬芳芳的住處。 「馬副座在嗎?」不管冷老賊如何托大,卻也不敢輕視馬芳芳,況他剛剛受挫還受了內傷。 「是哪一位?」馬芳芳打了個呵欠,道:「我剛要睡,有什麼事?」 「在下冷心,奉會主之命搜索奸細,本來這兒也不會有什麼,但為了公事……」 馬芳芳道:「冷大俠這是什麼話?就連會主夫人以及小姐處部在一視同仁,全座處當然不可免,冷大俠,你千萬別介意,要仔細地搜。」 「多謝馬副座,弟兄們,隨便看看吧!這不過是應付公事罷了!」 他們這麼一交代,黃氏兄弟搜外間及其他屋子,冷老賊抬抬下顎叫申屠長虹到內間去看看。 曲能直身材瘦小,和李婉如摟緊,半偶而蜷的身子,蓋上棉被還好應付。淩鶴的碩健,摟緊且壓在馬芳芳身上,為了使兩個身子的大小不會明顯暴露出來,只有用力緊貼,馬芳芳的雙腿緊緊地扣住淩鶴的臀部,半臥半倚在床上。 淩鶴此刻雖是委曲求全,為了救人,卻仍不免愧疚,這種姿勢,使敏感的累積相乘地增加。 馬芳芳等於是半躺半倚在床頭枕上,蓋著棉被,乍看像是雙腿支起的樣子,任何人倚在床上,差不多都是支起雙腿的。 申屠長虹蝦著腰走進來,此人並不好色,所以只掃了馬芳芳一眼,就邊打量四周、梁上以及床下,邊道:「副座,這純粹是應付公事,您多擔待……」 「申屠護法……你這是什麼話,自管搜,千萬別客氣……」氣有點促,因為此刻是她最激動,也最愉悅,當然也是最最刺激的一刻,雖然兩人緊摟著身上都有內衣。 儘管馬芳芳很緊張,但她頗感激冷心這老賊,他不帶人來搜,就找不到這種藉口,就算同睡一床,也休想作這種密切妥貼的緊擁。」奢無內衣,兩團火會一炬成灰,即使有內衣,而且大難當前,他們也如飲醇醒,有如身在雲端或浪巔上。 「副座,打擾了……」申屠長虹躬身而退,到了外間向冷心打個手勢,立刻出院而去,李婉如去閉上院門。 馬芳芳真希望申屠長虹再遲些走,直到申屠長虹等人走後,院門都閉上了,她還緊摟著淩鶴不放。 這時淩鶴道:「馬姑娘,人走了吧!」 「走……走了!」馬芳芳臉紅氣促,只好放開他,下床到內問去了一下,出來時又換了一件內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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