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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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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雲床上的不是尼姑,只能說她是一位帶發修行的麗人。 這麗人雲蟹霧鬢,明豔照人,拂塵搭在臂上,向他微笑點頭。 梁不凡第一個念頭是,如果不來踐約,真是大錯。他施禮道:「不知在下如何稱呼姑娘?」 麗人笑笑道:「你今年幾歲了?」 「在下二十六歲。」 「那就叫我一聲姊姊吧!我比你大一歲。」 「不知姊姊芳名……」 「就叫我石姊姊好了。」 「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姊姊怎知小弟的姓名?」 「這並非難事。」 「姊姊又怎知小弟是……」 麗人知道他要說什麼,道:「梁弟,談這些多無聊,你喜歡姊姊嗎?」 真乾脆,簡直是單刀直入。 梁不凡道:「石姊豈非多問?只是小弟自慚……」 她又打斷他的話,道:「你說喜歡我,可是一般男人間的喜歡?」 梁不凡被觸著痛處,道:「只可惜小弟今生已無能為力了。」 「你錯了,梁弟,姊姊又豈是一般的女子?你我雖不能消受世俗之藥,卻可以把它昇華。」 梁不凡道:「以愛花之心愛美人,則領略自饒別趣,以愛美人之心愛花,則護惜倍有深情。」 梁不凡雖浪蕩好色,文事底子卻不差,石麗人欣賞地道:「梁弟,真想不到你還是一位炮學的年輕人,我的選擇就更不會錯了。」 「石姊為何選上小弟?」 「姊姊不選你選誰?」 「噢,噢,是的,小弟只能感激姊姊的美意,只恨小弟無德,不知如何消受,可恨黃氏兄弟二賊下此毒手。」 「哪裡丟的從哪裡撿回來。」 「石姊,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久你就會知道。」她下了雲床拍拍手。 不久小尼在門外道:「師父有何差遣?」 石麗人道:「準備一壺酒,四色精美酒肴,送到『地心小築』來。」 「是。」小尼應聲而去。 這「地心小築」顧名思義是在地下,只是比一般的地下室暢亮,兩人坐在地上精編的席子上。 他們中間有一小幾,四色精美酒肴已擺上,石麗人斟上兩杯酒道:「梁弟,我們也可以享受另一種樂趣。」 「石姊多指教。」他早把披髮入山那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小弟可聽說過『心交身不交』,也可以說是『神交身不交』之說?」 梁不凡道:「好像在某道書上看過,卻因讀來深奧艱澀,不甚瞭解。」 「『神交身不交』是一門玄功,道家有數宗擅此玄術,本是用以交換修煉心得、傳授心法的,但南宗也有用此法混合房中術採取修煉的。」 「怎麼?姊姊要授我道家南宗修習大法?」 石麗人搖搖頭道:「我們只是享受人生另一種奇妙的樂趣罷了」 「這麼說,姊姊也會武功了?」 「會一點,來,我教你口訣,我們來試試看……」 梁不凡內功恨基頗厚,人也聰明,不久就心領神會,大約兩個時辰後完畢, 梁不凡以為這境界太奇妙。非夢非幻,似假還真,絕非『飲食男女』那種況味,卻又有身不交,比之凡夫俗子的交合,孰好孰壞?」 梁不凡道:「石姊,這太妙了,這才是發揮『情』之一字之最佳境界。舍此一途,皆不足觀。」 「對了,小弟,妹姊那天在轎衣縫中偷偷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雖荒唐過,卻絕非俗人。」 「石姊,不久前你說過一句話還沒解釋,哪就是『那裡丟的從哪裡撿回來』之語。」 石麗人道:「小弟,以後再告訴你如何?」 「石姊若能現在見告,將感激不盡。」 石麗人道:「你猜姊姊何人?」 「小弟猜不出。」 「我就是『怒堡』堡主黃世海的七個妻妾其中之一!」 梁不凡心頭一震,道:「你……」 「小弟,你緊張什麼?黃世海兄弟目前被人利用,已無暇顧自己的女人了,再說他們也不知道我在這兒。」 「石姊,我不是怕,我只是恨他們,你『哪裡丟的從哪裡撿回來』這句話很有意思。」 「是不是有快意思仇之感?」 「這樣是否對石姊不敬了?」 「不要緊,反正這對他們也是報應,我是七個妻妾唯一的石女,卻也是最受寵的一個,豈非怪事?」 「的確,這真是異數,我就想不通,他們兄弟和我一樣,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妻妾呢?」 「還不是作作樣子,表示他們還能!」 「石姊,我們的『神交身不交』對身體有益還是有害?」 「無益也無害,純屬消遣,若想有所神益,就不能有享受之心,那要正心,而近似合籍雙修了……」 天剛黑,田莊內已掌了燈。 「三六九」端了一盆淨面水,水中有一條潔白的面中,他每次端淨面水,必然換一條新的面中,一條面中絕不用兩次。 進入小院,「三六九」就把腳步放輕,甚至比一雙貓的腳步還輕靈些。 他在這幽靜的小院內停下來,低聲道:「姜姑娘,我送淨面水來哩!」 「放在門外。」 「姜姑娘,就讓我為你送進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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