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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第六章 月黑風靜姻研讀 巨書秘笈銘在心

  第三天的淩晨,他已潛伏在麥家堡內。

  直到辰時未,仍然渺無人跡,而且登高瞭望,四面來路上也沒有人,他立刻動手。

  首先,他自另一邊拔起三根,發現是開始的順序,於是他拔一根就取出袋內的紅筆和牙咬著,記上一句梵文,然後連力把刻字的竹極處捏碎,重行插上。

  這幾道手續雖並不太繁複,九十根巨竹弄完,也快到午時未了。他躍出塘外望去,有竹橛略高或略低,和原來的不同,他又重行整好。

  然後伏在隱秘處再次傾聽,果然無人,這才一路向東,一口氣奔出六七十裡。他以為相當順利,而且一路上背誦那九十句梵文,不曾間斷。

  他雖懂梵文,畢竟不如中文媚敲從懈誠呂刺負穩菀住5詼煊腫吡稅倮錚旁諞桓魴≌蟶獻∠呂矗衷謁胖潰裁綽罄洗蠡嶧倌敲匆黃憾恍耐戳恕T湊忤笪納霞竊刈乓慌票Σ卦諛炒Α*

  他落了店,關起門來一面背誦,一面譯注。

  整整費了五天時間,才把這譯注的秘笈及一段短文修改完畢。小心翼翼地折起,把右腳上的襪腰撕開縫在中央。

  即使如此,他還在暗暗地背誦那梵文原文,似乎非背得滾瓜爛熟不可。直到第六天,他才撕了那張修改過的原文。

  他由東折向北,在早已想好了地方鑽研這第九本上的奇學,也希望任何人都我不到他,絕對不受干擾,估計半月後,就會有所成就了。

  這是個荒涼的渡頭,正暈『野渡無人舟自橫』只是舟上無人,茅棚子門口卻有人,這是野渡上的野鋪子,只賣鍋餅、小米粥和一些現成的鹵菜。一對中年夫妻,坐在茅棚門外摘菜豆。

  「掌櫃的,過河……」

  那男的頭也沒抬,道:「夠三個人以上才渡。」

  「那我就付三個人的渡河費好了。」

  「不是渡資多少的問題。」

  淩鶴道:「那是……」

  「他奶奶的!」瞪他一眼道:「要是最後一趟,二個鳥人俺也送你過去。」

  鄙夫村婦,何必苛求他們有教養?淩鶴道:「最後一趟是什麼時候?」

  婦人道:「子夜。」

  淩鶴看看這一衣帶似的小河,不須撐上三五篙子就到了對岸了。但他懶得再和他們羅嚏。道:「掌櫃的;有沒有吃的?」

  「他奶奶個熊,鍋餅、鹵菜都擺在窗墾,是不是非戳到你的眼珠子上,你才能看見?」

  婦人去切餅及鹵菜,淩鶴進入茅棚中,只有三張破八仙桌子,他坐在靠近門口的桌上。

  這工夫又來了一個破足老人,招呼也不打就進了門,在鹵菜上嗅了兩下,道:「他奶奶的,這鹵菜餿哩!」

  掌櫃的道:「鹵菜沒有餿,你的人餿咧!切多少?、跤足客人道:「賒不賒帳?」

  掌櫃的也懶得吭聲。波足客人道:「就來一碗小米稀飯吧!」

  「他奶奶的!俺的鋪子要是靠賣稀飯維持,八成要喝西北風咧!」他還是端來一碗稀飯,還奉送了一塊咸羅蔔。

  淩鶴的鍋餅和鹵菜已吃得差不多了,又來了一人,這人雖然臉上多了兩顆黑瘍,穿得也很華麗,一反過去的潦倒作風,淩鶴還是看出,他就是「鬼手丹青」餘大彩。

  淩鶴以為,此人既然化裝而來,自然不希望別人揭穿他的身分,也就故作不識。

  餘大彩也切了半斤餅和一些鹵菜。

  都吃得差不多了。掌櫃的道:「老婆子,你先找個人幫你把舢版推下水,準備擺渡過河哩!」婦人往外走,順便指指淩鶴,意思是要他幫忙推舢舨。

  淩鶴知道今夜有戲看,他可能成為主要目標。

  他跟出來,走向沙灘,婦人叫他在前面拖船頭,她在後面推船尾。到了水邊,淩鶴停了下來,婦人道:「拖呀!再拖十來步就成了,平底舢艦有膝蓋以上的水深就可以了。」

  「大娘,我只有這麼一隻鞋襪,濕了不大好,待我脫下來再拖吧!」

  「一雙臭襪爛鞋,有什麼了不起?等會老娘送一雙新襪新鞋給你。」

  「大娘,謝謝你,我還是脫下來好些……」他脫下鞋襪放在船頭上,赤足拖船入水。

  這時其餘的過河客人也來了,那是破足老人和余大彩。

  「坐好!船小,別弄翻了……」婦人拿起竹篙,由船頭撐到船尾,來回走動。河深約五七尺的樣子,有點漩流,渾不見底。

  這工夫,破足老人道:「我說大嫂,這條小河一共淹死了多少人?」

  「臭嘴!呸呸!就不能說一句吉利話幾?」

  「七月十五鬼節快到咧,這兒不是要添新鬼嗎?」

  就在這時,婦人一把奪過淩鶴右腳的鞋子,淩鶴大喝一聲躍起去搶,而跤足老人也一指向婦人戳去。「鬼手丹青」飛起一腿猛掃婦人中盤,道:「老弟,他就是『黑煞』薑子奇……」

  這倒是大出淩鶴的意料。此刻一打量,果然有點像「白煞」薑子雲,也就是了性大師。

  這本是瞬間的享,「黑煞」一旦搶到鞋子,就離開淩鶴較遠,冷峻地道:「一指老鬼,你還差點……」移步翻腕拆了「一指叟」兩招狠攻,原來破足老人正是「一指叟」。

  而餘大彩那一腿也落空了,反被「黑煞」一片不規則的弧形掌影罩住,余大俠似乎朱想到「黑煞」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多,加之舟小閃挪不便,竟被逼人河中。

  淩鶴攻出六六招,「黑煞」似不想和他硬碰,把重心放在「一指叟」身上,「一指叟」非比等閒,指風過處,「哧哧」聲有如利剪劃裂錦緞聲。可是『黑煞』的掌是把指風震散,人也馬步浮動不穩。

  淩鶴攻勢如狂虎瘋獅,小舟搖擺顛晃,好像隨時都會翻覆,這正是考驗攻力的當口。

  「一指叟」顯然不是「黑煞」的對手,但他奮不顧身,只是他走的方位,對淩鶴礙手礙腳。淩鶴幹焦急,卻無法直接和「黑煞」硬拼,因為舢版大小了。

  已到手的「巨書」,如此被奪,誰會甘心?這時「黑煞」沉喝一聲「去」!巧妙而迅疾地一掌按在「一指叟」的背上。

  「哇——」「一指叟」噴出一道血箭,他踉蹌退了兩步,差點翻落河中,被淩鶴一把揪住,道:「前輩,傷得重不重?快坐下來,我來收拾他!」

  「不,不……」「一指叟」噙著滿嘴的血漬,道:「我和這血賊勢不兩立,……他曾殺死我的兄長……」

  但「黑煞」陰笑一聲,鑽入河中不見了。這工夫餘大彩卻自河的彼岸下游冒了出來,看來論水性誰也不是「黑煞」的敵手。

  尤其是淩鶴,他可以說不諳水性,只有連連頓足,道:「我會找到這鷹頭的。」他把舢扳弄回岸上,扶「一指叟」回到茅棚中,發現那掌櫃的已經不見了。

  「一指前輩,絕未想到『黑煞』會化裝成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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