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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白樂天淡然道:「白某把生死看得很淡,只要值得,雖死何憾,只可惜有一個人要先白某而死,令人扼腕浩歎……」

  皇甫儀看了呼延秀一眼,沉聲道:「起駕回穀!」說畢,退入風轎之中。

  一場風暴竟因幾句話而化幹無形,使田青和幾位師兄,有雷聲大雨點小之感,只聞那四個女樂手,奏起怪異音樂,四個轎夫抬著轎子,一個大漢挾起地上的屍體,越牆而去。

  樂聲很快地消失,而白、蒲等人,仍然悵立在夜風之中,他們都有無限的感慨。

  蒲寒秋肅然道:「樂天,你剛才四句偈語,到底代表甚麼?」

  白樂天沉聲道:「請到裡面再談!」

  眾人跟著進入精舍,白、蒲二人坐在竹床上,其餘諸人侍立床前,都望著白樂天。

  白樂天微微歎了口氣,道:「寒秋,你知道我這人,並非動輒揭人隱私之人……」

  蒲寒秋肅然點頭道:「我知道,你只是為了田青!」

  白樂天喟然道:「可是我今夜不得不作一次小人!」

  蒲寒秋道:「這也不能怪你,皇甫儀今夜率眾來此,居心至險,本想趕盡殺絕,一口不留!」

  白樂夭冷漠地道:「你現在該知道她要趕盡殺絕的真正動機了……」

  蒲寒秋道:「我不太明瞭,不知你所說之事,是真抑是捏造的?」

  白樂天道:「當然是真的,雖然如此,我仍以為此舉有欠光明!」

  突然蒲寒秋沉聲道:「何人在窗外偷窺?」

  只聞「小霸王」大聲道:「二位前輩談了半天,仍在繞圈子,實在令人不耐……」

  說畢推門走了進來道:「剛才的情形,我已在假山後看到,依我猜想,皇甫儀和呼延秀之間可能……」

  田青沉聲道:「你若是知道,大家都聽你的,白前輩就不必說了!」

  「小霸王」伸伸舌頭,走到「平地焦雷」身邊,低聲道:「小唐,這簡直是吊人的胃口!」

  唐丹道:「我也有此同感!」

  白樂天沉聲道:「佟林,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小霸王」道:「晚輩和田青一道出去的,前輩請問田大俠就行了!」

  田青不由一怔,心道:「這小子反應極快,乾脆推到我身上來了!」

  白樂天冷峻地道:「你先溜出金山寺,田青稍後才走的,我現在只問你!」

  「小霸王」大聲道:「還不是為了鐵丫頭這事,晚輩說過,絕不讓鐵芬丫頭的玉頭落在滿人手中!」

  白樂天厲聲道:「金雞獨立那個姿勢你會不會站?」

  「小霸王」微微一怔,大聲道:「這等普通姿勢豈能……」

  白樂天道:「站給我看看!」

  「小霸王」立即站成金雞獨立之式,頗為神氣,白樂天沉聲道:「站好!我不叫你恢復原狀,你就永遠站著,若敢故違,我把你那根人猿肋骨拆下來!」

  「小霸王」大聲道:「原來前輩要計算我。」

  其餘之人都移到一邊,忍不住「吃吃」而笑。

  白樂天面色一寒,道:「你們笑甚麼?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再單獨行動,不然的話,你們會後悔的!」

  蒲寒秋道:「樂天,你可以說出來了!」

  白樂天肅然道:「你大概還記得皇甫儀的前夫是怎樣死的?」

  蒲寒秋道:「據說是自絕而死!」

  白樂天沉聲道:「一個武林絕世高手,自絕而死,必有重大原因吧?」

  蒲寒秋道:「那是自然!但迄今仍是個謎,誰也不知他為何自絕?」

  白樂天道:「你可知道皇甫儀和長生島島主有一點相似之外?」

  蒲寒秋微微一怔,道:「他們二人風馬牛不相及,而且皇甫儀人美藝高,長生島島主一臉麻子,身手也差得多……」

  白樂天哂然道:「告訴你吧,皇甫儀也是一臉麻子……」

  「啊……」諸人同聲驚呼,連蒲寒秋也不例外,卻沉聲道:

  「這一點我不敢深信!呼延秀目高過頂,設若皇甫儀是個麻面女人,即使她的武功高絕,也難以使呼延秀臣服!」

  白樂天道:「不錯!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皇甫儀不得不設法瞞過呼延秀,以便控制他!」

  蒲寒秋突然一震道:「莫非皇甫儀前夫自絕,是因為發現她是麻面,受騙之下,一怒而厭世!」

  白樂天肅然點頭道:「正是如此,試想,一位風標絕世的武林高手,一旦發現床頭人滿天星斗,而且被矇騙數十年之久,能不羞憤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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