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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原來該次黑、白兩道火拼,最初也是為了一件珍品,逐漸擴大,形成勢不兩立之勢。」

  「亡夫到了觀日峰,將大批珍寶放於峰頭中央,說明了息事寧人之意,並願將珍寶贈與參加火拼之高手,僅希望他們從此罷手,消弭仇恨!」

  「那些黑、白兩道高手本無深仇大恨,只是受邀助拳,見亡夫居心至善,大為感動,一人回應,百人附合。」

  「於是一場糾紛於焉收場,當時由幾位身份較高的黑、白道高手出頭協議,促亡夫開設一家鏢行,並贈亡夫武林響箭及煙火箭各十支,南北六十三省,暢行無阻,若遇干擾,白日發出響箭,夜間射出煙火箭,方圓五十裡之內,任何派別之人發現,都應全力支援…」

  徐超微微一震,沉聲說:「如此說來,老岳母剛才已經發出煙火箭了?」

  婦人冷峻地說:「你以為老身是虛張聲勢麼?」

  徐超側耳一聽,附近似無動靜,不由陰陰一笑,說:「老岳母應該知道,武林三四流貨色,就是三五十人,小婿並未放在心上!」

  婦人冷冷一哼,說:「據我所知附近有三位絕世高手—一」

  徐超沉聲說:「誰?」

  婦人一字一字地說:「三劍客之二,白樂天和蒲寒秋……」

  「哈……」徐超狂笑一陣,輕蔑地說:「老岳母,敢情你還在作那春秋大夢呢!告訴你吧!白、蒲兩個老鬼,前些日子為救『五步追魂判』田青及田青的師妹皇甫瑤姬,自願被火球谷穀主廢了武功——」

  婦人驚然一震,厲聲說:「小賊,你以為老身會信你的話麼?」

  徐超閑然一笑,說:「老岳母,這只怪你足不出戶,孤陋寡聞!白、蒲二人因內功深奧,竟騙過火球谷穀主,僅廢了武功,卻保留了輕功!」

  婦人疑信參半,見他有恃無恐之色,又不能不信。

  徐超得意地說:「老岳母,小婿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白、蒲二人武功廢,田青與皇甫瑤姬被救,谷主曾告訴他們,要想恢復武功,必須找出西藏雅魯藏布江中的無鱗箭魚和東海一灣的百步草……

  徐超陰笑一聲,續說:「其實這是穀主吊他們的胃口,半年之中,不要說找那兩種珍藥,恐怕跑個來回也來不及!不過,田青那小子也很夠種,甘冒抄家滅祖之險,竟隻身入大內……」

  「什麼?」鐵芳大吃一驚,說:「你說哪個進入大內?」

  徐超斜睨了鐵芳一眼,臉上泛起妒恨之色,說:「想不到事到如今,你仍然對他……」

  他陰毒地一笑,說:「當然是姓田的!關於這一點,徐某也佩服他的膽識,因為大內之中幾個老供奉,非比等閒,想不到他竟能全身而退……」

  鐵芳長長籲了口氣,心中一動,忖道:「原來他進入大內一次,無怪他鄙視我自甘下流,甘作皇帝的玩物,但他何出此言?」

  鐵芳沉聲說:「他到大內找到珍藥沒有?」

  徐超冷冷一曬,說:「據火球谷兩位穀主說,見他出了皇宮,垂頭喪氣,大概沒有找到!只因二位穀主當時被大內高手追蹤,無暇去追那小子……」

  婦人和鐵芳心情上又多了一種負擔,心想,若此事不假,今夜當真凶多吉少了。」

  婦人畢竟臨事沉得住氣,冷冷一笑,說:「小賊,老身剛才曾說過,還有一位高人在附近!」

  徐超哈哈大笑,說:「老岳母,小婿願聞其詳!」

  婦人厲聲說:「正是你小賊冒充的怪客!」

  徐超十然一震,眼珠一轉,冷笑說:「那太巧了!若那怪客在此,以他的輕功,早該到達,似不必等待小婿與令媛拜罷天地!」

  婦人一時計窮,煙火箭發出半天,一個人也未到達,但因投鼠忌器,又不便動手。

  徐超對鐵芳沉聲說:「請叫岳母退出洞口,徐某不忍傷她!」

  鐵芳雖知徐超的功力,不足以使她翻斤斗,但卻深信,母親也非敵手。

  古之: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若讓她的母親動手,徐超情急拼命,可能會下毒手,身為女子,節操固然重要,若舍孝而全節,非人子所當為,即使能偷生苟活,亦將痛苦一生。

  鐵芳強忍滿腔悲忿,顫聲說:「娘,你老人家閃開吧!」

  婦人猛然一震,厲聲說:「芳兒,難道你甘心以身事賊?」

  鐵芳淒然地說:「孩兒並非下賤之人,豈能自甘下流!母親養育之恩未報,若連累母親濺血荒山,孩兒我……」

  有如子規啼血,聲淚俱下,婦人不過是一時急怒,豈能不知女兒此刻的心情!

  但若眼看著女兒被這賊子帶走,活在世上還有甚麼意思?

  今後悠悠歲月,將何以自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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