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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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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瑤姬冷笑一陣,說:「你先說說看,轎中是誰?」 藍衣人厲聲說:「他老人家是大內供奉『笑天翁』毛九如毛大人!」 皇甫瑤姬並不知道甚麼叫「供奉」,只是聽母親說過,昔年有個厲害人物,名叫「笑天翁」,終年笑口常開,即殺人之時,臉上也不帶絲毫殺氣。 田青暗暗叫苦,他知道殺機四伏,卻無法警告皇甫瑤姬。 皇甫瑤姬哂然地說:「請問『供奉』是甚麼官職?」 那藍衣人殺機陡起,正要出手,突聞轎中之人說:「告訴她!要打發這等年輕之人,總要使她滿意才行!」 此人說話,自始至終不帶一點火氣,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藍衣人沉聲說:「供奉官職,始自唐代,凡以文學技藝擅長者,得供奉內庭,給事左右,宋時尚有東西頭供奉官,後廢,本朝稱南書房行走者為內供奉,也就是皇上的侍衛長!」 皇甫瑤姬冷冷地說:「既有內供奉,一定也有外供奉了?那麼轎中那一位是內供奉還是外供奉?」 藍衣人不由語塞,突聞轎中之人柔聲說:「好好招待她,這妞兒很有意思!」 藍衣人冷峻地說:「是外供奉!」 皇甫瑤姬輕蔑地說:「那一定比內供奉的身手略高一籌了?」 藍衣人忍無可忍,單掌推出一道狂飆。 皇甫瑤姬不避不閃,戳出一式「玫玖指」,穿過勁烈的掌風,指勁直點藍衣人的胸膛。 藍衣人不避襲來的指勁,反而挺胸迎上,「咚」地一聲,像戳在巨鼓之上,指力立即彈回。 兩人都不禁怔了一下,而伏在馬鞍上的田青卻不知道誰敗,更加焦急。 皇甫瑤姬冷冷一笑說:「尊駕在大內中是甚麼職位?」 藍衣人沉聲說:「二等侍衛!」 皇甫瑤姬曬然說:「你剛才的功夫叫甚麼名堂?」 藍衣人面有得色說:「蛙鼓罡氣!」 皇甫瑤姬大聲說:「你不是敵手,再換個一特等侍衛來!」 藍衣人十分尷尬,進退維谷正要再次出手,突聞轎中之人說:「妞兒,當今武林中人物,能接下大內二等侍衛較手的,為數不多!你是何人門下?」 皇甫瑤姬本是心性高傲之人,況且出道以來,未遇上勁敵,他雖知道轎中之人非比等閒,卻因剛才與藍衣人交換一招,略占上風,戒懼之心隨之消失,她冷冷一笑,說:「尊駕可曾聽說『五步追魂判』這號人物?」 轎中之人曬然說:「『五步追魂判』乃是後起之秀!近幾年來,頗為轟動!據說是個年輕男子!」 皇甫瑤姬沉聲說:「不錯!你認為他的身手如何?」 轎中之人嘿嘿笑了一陣,淡然地說;「東吳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一個後生,豈能與老夫相比!」 皇甫瑤姬美目一轉,曬然地說:「『五步追魂判』乃是姑娘的手下敗將,喏!」她指了田青一下,說:「那就是『五步追魂判』!尊駕可知道本姑娘在第幾招上將他制住?」 轎中之人表情如何?不得而知,那六個藍衣人和八個轎夫,不由同時一震,向田青望去。 其中一個藍衣人冷冷地說:「幾招?」 皇甫瑤姬歎了口氣,說:「本姑娘此番下山,主要想會會三位高手,第一是『五步追魂判』,第二三位是昔年三劍客之二的白樂天及蒲寒秋……」 她又歎了口氣,表示十分失望,說:「沒想到『五步追魂判』徒有虛名,僅是一招半,他就……」 她好像懶得說去,指指田青,苦笑一下說:「因此本姑娘心灰意冷,也不想去找三劍客了,準備就此回山……」 這才是有大象不吹駱駝!那些藍衣人疑信參半,面色乍變,其中一個沉聲說:「怎能證明此人就是『五步追魂判』?」 皇甫瑤姬輕蔑地一笑,偏著身子,伸手搭在田青背上的長形布袋上,「唰」地一聲撕了開來。 「啊……」藍衣人和轎夫們同時發出一聲驚咦,其中有一二個曾見過田青,雖未交手,卻見過他的龍頭鳳尾筆。 現在巨筆的龍頭已經露出,他們不再懷疑,不禁面面相覷。 轎中之人嘿嘿笑著說:「能在一招半制住「五步追魂判」的高手,當今之世,屈指可數!姑娘到底是何人門下?」 皇甫瑤姬淡笑說:「家師徒不提起他的姓名,本姑娘只知道他老人家活了兩百一十五歲,鬚髮猶黑……」 突然,轎簾一動,一個身著黃馬褂、頭上掛著一串大珍珠,白眉皓首的老人,已站在轎前一丈之處,微微一笑說:「老夫一生相人無算,卻不相信姑娘有這等功力!」 皇甫瑤姬不由暗吃一驚,就憑人家出轎的身法,知道自己相差太遠。 可是牛已經吹了,豈能虎頭蛇尾,強自鎮定,說:「『笑天翁』,本姑娘必須告訴你!家師再三叮囑,勿與大內高手結仇!你別撩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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