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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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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乍聞蒲衣人喪膽 一見木棍鬼神愁 二月江南,草長鶯飛,潺潺的河水,唱著迎春小調;在莫千山南麓,兩匹駿馬驕轡而行,馬上兩個年輕人,都是神采煥發,玉樹臨風。 這兩人正是田青和皇甫瑤姬。 皇甫瑤姬說:「師兄,我們到哪裡去?」 田青淡然地說:「不必多問!跟我走就是了!」 皇甫瑤姬哼了一聲,說:「好大的架子,我偏要問!」 田青沉聲說:「此處離貴莊不過百里之遙,你若調皮,我就把你送回去!」 皇甫瑤姬兩手叉腰,大聲說:「口氣可真不小!我又不是算盤珠,要你撥來找去!」 田青冷冷地說:「那麼你就學乖點,惹我惱火,你這算盤珠我永遠不撥!」 皇甫瑤姬怔了一下,說:「你怎麼說?」 田青一本正經地說:「制住你放在馬上,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絕不放開你,落個耳根清淨!」 「你好大的膽子!」皇甫瑤姬粉面鐵青地說:「我母親沒有叫你這樣對待我!再說,你以為我這麼不濟麼?」 田青哂然一笑,說:「我沒有說你不濟,可是『五步追魂判』出道以來,未吃過敗仗,這一點你該清楚!有些高手,只要一看到我的信物,就望風而逃!」 皇甫瑤姬飄下馬來,大聲說:「露一手讓我開開眼界!若是真正高明,今後我聽你的,設若馬馬虎虎,今後行事須和咱家商量一下!」 田青聳聳肩說:「算了吧!我身為師兄總不能以大欺小,況且你又是女流之輩,勝之不武!」 皇甫瑤姬厲聲說:「你簡直欺人太甚,看掌……」 這丫頭十分任性,連人帶掌撲了上來,攻勢十分淩厲,顯然要報那一記耳光之仇。 田青翻身滑下馬背,貼在馬肚兜帶上,輕輕戳出一式「如來指」。 皇甫瑤姬一掌拍空,恐怕傷了坐騎,急忙收回掌力,哪知一縷指勁,像搔癢似地戳在她的腋窩之內。 用力如果大一點,反而好受些,只是說痛不痛,癢不癢,無法提聚真力,尤其女孩子更怕呵。 皇甫瑤姬咭咭一笑,花枝亂顫,田青抖手撒出韁繩,纏在她的雙腿上輕輕一帶,「叭噠」一聲,皇甫瑤姬摔了個四腳朝天。 田青翻身上了馬背,沉聲說:「對師見不敬,略施薄懲,還不快起來!」 哪知皇甫瑤姬寂然不動,好像昏了過去。 田青冷笑一聲,說:「別裝死了!你再不起來,我可要走了!」 皇甫瑤姬仍是寂然不動,田青心想,看她剛才出掌之淩厲,絕不會如此差勁!況且我那一指僅是使她無法提聚真力,旨在讓她躺下,絕不會昏倒。 田青大聲說:「你在這裡躺著吧!我可要走了……」 說著,當真催馬向前奔去,卻回頭察看,哪知道這丫頭仍像死一般,根本末移動一下。 田青不禁吃了一驚,離開師母不過一天,設著她真的死了!我這個做師兄的,實在無顏去見師母! 他急忙奔了回來,下馬掠到皇甫瑤姬身旁,仔細一看,雙峰並無一起一伏的現象,敢情連呼吸也停止了。 田青這一驚非同小可,肅然地說:「師妹,剛才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煞煞你的傲氣,哪知你竟……這叫我如何向師母交代?」 他急得搓搓手,連忙捏著她的脈搏,感覺脈搏仍然跳動,心想,原來你是裝蒜。 哪知皇甫瑤姬翻腕一抖,想把田青摔倒,但田青的反應也夠快,力貫腕部,用力一提,想把她帶起來。 假如他摔下去,一定會壓在她的身上。 哪知皇甫瑤姬趁他一帶之勢,一足拄地,另一足自他胯間伸出一勾,足尖踢在他的鶴口穴上,田青松手倒地。 鶴穴口被點,全身勁力頓失,田青一看她臉上的狠辣之色,不由暗暗一歎!若任她擺佈,簡直不堪設想。 皇甫瑤姬咭咭笑著說:「你不是從未吃過敗仗麼?現在就讓你嘗嘗吃敗仗的滋味,而且要你變成算盤珠一樣,我不撥你,你就不能動!」 田青狠狠地地瞪她一眼,又不能說話,急得熱血沸騰,他知道這丫頭十分任性,甚麼事都會做出來。 皇甫瑤姬得意地說:「學乖點現在要聽我指揮了!」 她把田青抱上馬鞍橫放著,她也上馬,牽著田青的馬,向前走去。 她雖然制住田青,頗感得意,卻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想問問他,就必須解開他的穴道。 「管他!」她漫無目的地向南走去,不知不覺,天色暗下來,而且這一帶更加荒僻。 其實這裡天正是西天目山區,若再往南行七八十裡,就是昌化大鎮,可是她不知道。 她喃喃地說:「師兄啊!以前我不知道『五步追魂判』就是你,常常希望遇見你,和你鬥一鬥,可是遇見你而知道你是我的師兄之後,我又很敬佩你,就打消了那個念頭,哪知你根本瞧不起我!剛才我倒地裝死,你雖然焦急,卻僅是因為無法向母親交代,對於師妹的情感,一點也……」 田青暗暗一歎!心想:這丫頭已經成熟了!不能拿她當小孩看待。 這工夫,西天上最後一抹紅霞也消失了,原野上蒼茫一片。 田青橫伏在馬鞍上,真氣難以提聚,無法衝開穴道,只有暗暗焦急。 突然,側面樹林中傳來步履聲,接著出現一乘人抬大轎,轎旁六個中年漢子,都穿著一色的藍緞團花馬褂,馬蹄袖,紫袍,腰掛長劍,連那八個轎夫的裝束,也與宮廷中的服裝相似。 皇甫瑤姬並未在意,仍然緩緩前行,只是感覺這轎中很怪,若是官宦大佬,不會在山野中出現,若是武林中人,侍從轎夫卻不會這身打扮。 大轎斜刺而來,正擋住皇甫瑤姬的路,突聞轎中有人宏聲說:「問問這妞兒是幹甚麼的?」 此人聲音宏亮,如黃鐘大呂,而且立刻看出她是女兒之身,皇甫瑤姬不禁吃了一驚,一勒坐騎,停了下來,卻冷冷一哂,說:「你管我是幹麼的!」 轎外六個穿馬褂的大漢,同時一震,其中一個躬身對轎中之人說:「此女對老供奉如此不敬,待卑職把她拿下!」 轎中之人宏聲說:「年輕之人,不知天高地厚,這也難怪!過去問問,若與咱要找的人無關,可別嚇壞她!」 「嘿!口氣可真大,也不怕閃了舌頭!」皇甫瑤姬咭咭冷笑說:「我看你這人只能胡吹,!有駱駝不吹牛,有大象不吹駱駝!請出來讓本姑娘看看,你是甚麼樣子?」 剛才說話的藍馬褂大漢,沉喝一聲「賤婢無禮」!一掠十二三丈,站在皇甫瑤姬馬前,桀桀怪笑,說:「老供奉一向仁慈,但你對老人家如此不敬,本人必須叫你吃點苦頭!你是何人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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