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玉帶飄香 | 上頁 下頁 |
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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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孔一飛甚感驚詫,說道:「奇怪,她不是咱們大對頭青衫美俠師妹麼?怎會又變成了騷狐之女哩?」 女的道:「大概不外愛情糾紛。其實,卻是騷狐施的一條毒計。她以地闕公主樊白玉把那姓龔的小子騙到旅舍,然後再將李姑娘引去看兩人親熱鏡頭。那妮子一氣之下,登上了幕阜山巔,殉情墜崖。不知怎的,那千尋削壁,竟沒有將她跌成肉泥,僅只震傷了大腦,而失去記憶!」 白無常孔一飛「哦」了一聲。 石筍背後的龔鈺,這才明白真相。 白無常忽然說道:「夫人,你這消息是怎樣來的?」 飄渺夫人莫毓瑤故作神秘地道:「你猜呀!」 孔一飛將頭搖得像潑浪鼓似的,表示猜不著。 她這才說道:「是東海肉球劍客裘異,他那天到幕阜山一帶,尋找千年菖蒲花紫葺,無意中在一處絕穀發現了那位姑娘,他以為是地闕公主,於是將她送來幽靈鬼府之中。哪知,卻鬧了雙胞案,發現有兩個公主。騷狐識得姑娘是誰,想將之殺死,卻又震于姑娘武功,她既失去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驀地計上心來,說是她的次女樊紅玉,封為金闕公主。 從這天起,本教偵騎四出,只要發現有俠義道中成名人物,便著這姊妹兩人前往擊斃。 是以少林的天弘上人,武當的玄清道長,點蒼雙劍謝恒謝銳兄弟,天府酒仙劉慕伶,逍遙散人司馬無憂,全都送命。如果有一天,能將宇內五奇全部收拾,單是一個青衫美俠,那時就不足為懼了!「白無常孔一飛接著說道:「所以啊!神君認為騷狐建有不世奇功,於是才自動讓位哩!」 兩人絮絮一陣,忽然轉入一石筍後面,蹤跡不見。 龔鈺甚感詫異,也跟著來到該處,才發現其中有一根石筍是活動的。心想:「不入虎穴,焉能救得畹妹?」 他將石筍微一轉動,下麵便露出一條成傾斜狀的地道。他身形微微一飄,便已落入地道中。 這地道寬約五尺,高可八尺,每隔十數丈,壁間便閃出一蓬暗綠光華。 原來是用明珠嵌入壁裡,外面罩以玻璃,藉以照明。 他心中電旋一轉,這地道連隱伏之處俱無,萬一前面來了敵人豈不大糟? 幸好,這幽靈教總壇,一向詭秘,從未出過事,是以一般巡查之人,均甚鬆懈。龔鈺輕功本已冠蓋武林,是以在這黑夜之間飛馳,其速度,像閃光一般迅捷。以至沿途樁卡,只覺一陣颯風響而已! 飄渺夫人莫毓瑤向著白無常孔一飛,微一招手,便向著幽靈鬼府行去。 青衫美俠立展「平地遊行」之術,跟著莫毓瑤身後行去。由於他這種輕功太過高妙,足不履塵,毫無聲息。因此,這位飄渺夫人,竟未發覺。 龔鈺左折右轉,忽然發現前面有一間屋宇,懸著「地闕」二字。 他趕緊閃入一處暗陬,心中暗自沉忖:「這必是地闕公主樊白玉住居之處,那麼,畹妹香閨也必然不遠!」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飄來。從另外一邊走道踱過來一個白衣姑娘,與一個美豔婦人。 這婦人,頭戴皇冠,身著九鳳朝陽黑袍,像煞了一個現代武則天,青衫美俠龔鈺,幾乎被這怪異的裝束,逗得失聲笑將出來。他知道事關重大,只有笑在心裡。 不消說,這便是桃面妖狐樊素素與地闕公主樊白玉姑娘。 這位掌著幽靈教教主大權的桃面妖狐,一身妖氣,滿面春風,說道:「玉兒,你們以後行事,千萬不能落痕跡。 譬如這次幕阜山之事,逍遙老兒雖是死了,可留下他那個寶貝女兒。 再說,紅玉更不應使用牟尼劍,而洩露出她的身世,萬一把那龔姓娃娃引來,殊為可慮!「白玉姑娘小嘴一撅,不服氣地說道:「媽,你當了教主之後,好像膽子小了!見著牟尼劍的,只有司馬老兒一人,他人都死了,誰還會洩露出去?」 桃面妖狐說道:「傻丫頭,你們既未去追,那紫衣姑娘未必去遠。即使下了幕阜山,難道她就不會轉回來麼?」 樊白玉似覺母親所料不差,說道:「媽,這個別提了!以後女兒囑她當心就是。爸爸不是還關著麼,你為什麼不去看他呀?」 桃面妖狐臉上掠過一絲猙容,說道:「他太可惡了,我要幽囚他一生。」 樊白玉複又說道:「那麼!明天我把紅玉妹子攜去看看他老人家如何? 她也是他的骨肉呀!「 桃面妖狐花容一變,厲聲說道:「你要是膽敢如此,我第一個宰了你!」 樊白玉從未見母親如此疾言厲色過,不由嚶寧一聲哭出聲來,朝著地闕門戶跑去。「砰」的一聲,把房門關閉起來,想是在哭泣。 桃面妖狐嘆息一聲,便從另一端走道嫋嫋娜娜而去。 青衫美俠迅即從暗陬中走出,只消兩三個轉折,便將金闕公主臥室找到。 他毫無聲息地把房門推開,只見房間內佈置得極其華麗。畹妹穿著一身寢衣,正在那裡支臥沉思。 龔鈺心中狂喜,不由喚道:「畹妹!」 金闕公主陡地轉過身來,黛眉一掀,說道:「你是誰?竟敢闖入本公主寢宮!」 青衫美俠見畹妹果真不認識自己,不由大急,說道:「我是你的鈺哥哥啊!畹香妹,難道你竟不認識?」 金闕公主那天在幕阜山上,被司馬無憂喚為李畹香姑娘,今天又被這陌生男子呼為畹香妹,她不禁疑惑起來,她雖是失去記憶,可是近日間事,仍甚清楚。 而且這少年似曾相識,那聲音竟是這般親切和熟稔。陡地從房門外面進來一人,冷冷地說道:「青衫美俠,這是你自投羅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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