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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金城卻冷冷道:「『出生入死,還蒙冤嫌,自今以後,情誼已斷,互為陌途』。令尊若查明你並非如謠傳一般,盡可立刻返回聲明,怎麼會一去至今毫無消息?卻命人帶來這樣四句話,這情形不是表明的很清楚,莫非是發覺你果如傳言,致而他做父親的無面目再見故人麼。」

  房英冷笑道:「金大俠,你再說下去,我房英真有點疑心你是天香院中奸細哩!」

  「瀟湘才子」神色一變,反手一掠,肩頭長劍出鞘,厲聲道:「好小子,自己不捫心自思,還敢污辱人。今天若不把你扣下來,恐怕你要狂上天了!」

  房英冷冷一哼,對「瀟湘才子」躍躍欲動的樣子,故作不理,卻向任可風及終南二老道:「任兄及二位前輩,請轉告武當清虛前輩一聲,即速動身,前往武當接任。到了武當,自有人會接他告訴他一切。若再延遲,不但武當一派無可挽救,未來一場正邪搏鬥,也恐大勢已去,八成是敗局。我房某心力已盡,聽不聽話,卻在諸位了。同時,各位至今既已複功力,不妨先用誘騙辦法,結伴把那些偽掌門人誘出來殺了。再暗暗不動聲色恢復真正身份,一面查探天香院動靜,一面暗中除去門中奸細,相互連絡,靜以待變,屆時不難挽回大勢。錯過眼前機會,一切都完了!」

  這番話說得華山神火先生神色大動,首先道:「房少俠之言確不失為一條妙計。但是那些傳言又不得不使人憂疑,實在是因為天香院往昔的陰謀太已詭計重重,使人把事不得不盡往壞處想。以老朽之言,少俠不妨留下,與昔日一樣同我們在一齊,再慢慢商談如何?」

  房英此刻心頭早已一片慍然,聞言立道:「不錯,照理說,我應該與各位在一齊留下,一方面使前輩們可以親眼觀察,一方面也算是人質,若有錯差,唯我房英是問。但是像金大俠這份態度,我怎能留得下。再說,清虛前輩既不一定去,在下只好再返武當通知一聲,那邊還有同道在等,所以在下現只能告辭了!」

  說完,大方地一揖,轉身對夏芳芳道:「芳妹妹,咱們走!」

  「瀟湘才子」一聲狂笑道:「房英,你不必把帽子扣在我金某頭上。任你有什麼理由,大爺今天是決心把你留下了!」

  房英倏然旋身,冷笑道:「只怕你金大俠沒有這份本事!」

  他此刻也豁了出去,因此語氣不期然硬起來。金城厲喝一聲道:「房英,你就放馬過來,讓金某領教房家絕學!」

  房英真元一提,臉露忿色,正要說話,林外卻響起一陣大笑道:「誰敢動房英一根汗毛,老夫就把你們身子當柴劈!教你們一個個去見閻王!」

  這番話不但采得突然,而且口氣之大,簡直不把那些掌門人放在眼裡。

  眾人俱都一驚側目而顧!

  房英,心中在想這會是誰呢?「瀟湘才子」更以為是房英來了幫手,不由向林外厲喝道:「是哪一個?不妨進來讓金大爺瞧一瞧,看夠不夠資格挑梁!」

  此刻,天色早已一片漆黑,這林子雖不密,也黑成一片,只聽得林外道:「天上有星有月,總比林中亮些,要打架地方也大,各位何不出林一會,看老夫夠不夠資格架這段梁!」

  「瀟湘才子」鼻中一哼,首先大步向林外走去,其餘的人自然也急急湧出林外,看來的究竟是哪一個。

  那知眾人一出了林子,目光一掃之下,皆不由大震!

  就是連房英也不覺怦然震住了,一時之間,摸不清對方來路。

  原來林外此刻站有的竟不止一個人,細數之下,竟然整整一打,個個雙目精芒如炬,神定氣足,顯皆一流高手。

  這些人年紀皆在五十以上,為首是個短須長袍老者,站在中央,仿佛是頭領—般,剛才開口說話彷佛就是他。

  房英看清對方後覺得面目皆極陌生,既不像是自己朋友,也不像是天香院中人物,不由搶先向那為首老者一揖道:「長者是誰?小可房英實在跟生得緊,希賜告名號!便於稱呼!」

  這一詢問,「瀟湘才子」方想罵出口之言,不由咽了回去,神色奇怪萬分。房英既不識這批人,那麼這些老傢伙為什麼要幫房英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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