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神眼劫 | 上頁 下頁 |
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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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說著,未等扁老招式對死,手中寒竹棒一沉,一溜青光,已點向扁老腰際「沖門」穴。 變招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像。扁老一招對空,急忙也沉旱煙杆,向裴百仁寒竹棒點去。 裴百仁曆笑道:「閣下使的竟是劍招,果然有些名堂,再接老化子這招『打狗入洞』!」 呼地一聲,青光上挑,倏化作漫天青雨,把扁老全身完全罩住。 這一手正是「趕狗十八棍」中的殺手,但見碧光大盛,令人看不清那雙寒竹棒究竟攻向何處。 扁老心中大驚! 他本不願打這場誤會架,自然處處陷入被動。如今猝不及防,眼見危機臨頭,再也無法多想,一聲大喝,旱煙杆橫空一劃,抖出七朵寒星,如經天長虹一般,向滿天碧光擋去。 叮叮叮……一連串七響,雙方兵器俱反震回來,同時退了三步。 裴百仁臉色一變,喝道:「好功力,原來竟是名聞江湖的『七巧七式』劍法!」 要知道扁老掩飾得再好,經驗再老到,但在危機關頭,也無法不用本門武功招式來解救。他剛才施的正是一招「七巧橫空」。 此刻忙飄退三尺,拱手道:「當家的好招式,既識出老朽劍招就該知道老朽是誰了!」 裴百仁冷冷道:「這麼說,閣下就是『神眼』房大俠了?」 扁老苦笑一聲道:「最近三個月來,我房某還是第一次被人識破真身份。幫主,現在該知道房某何以不願說出真面目的苦衷了吧!」原來這扁老,果如房英所疑,是「神眼」房天義。 裴百仁冷冷一哼道:「你來的正好,我化子正想找你!」 房天義忙道:「幫主有話何不讓房某進堡再說,此處實有不便。」 裴百仁冷冷道:「為什麼?」 房天義語聲一肅道:「幫主可知如今江湖上已出現一個神秘組織『天香院』?」 「曾有耳聞!」 「天香院眼線四伏,無孔不入。幫主既有耳聞,當能瞭解房某何以急欲進堡了。」 裴百仁狂笑一聲道:「房大俠對這點應該沒有顧忌了!」 房天義一怔道:「幫主此言實令人費解……」 裴百仁黑臉如鐵,語寒如冰,道:「令公子現在何處?」 房天義歎道:「最近犬子行蹤不明,房某正在尋其下落。」 裴百仁道:「我化子現在可以告訴你,若你必欲進姚家堡,就先摘下你兒子的腦袋給本幫主看看。」 房天義心頭大震道:「幫主此言更令房某費解了。犬子難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當家的?」 裴百仁滿臉不屑之色道:「你兒子若是開罪我化子,並不可恨,可恨的卻是他已投降了那魔幫,自甘墮落,出賣武林同道!」 房天義語氣一變,怒道:「這話從何說起?犬子雖不才,也不會做出那種令人不齒的事。」 裴百仁冷笑道:「你不相信麼?」 房天義沉聲道:「我當然不相信,就是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幫主之言!」 裴百仁笑意更寒,道:「若我化子有人證呢?」 房天義厲聲道:「是誰?」 裴百仁精光左右一閃,對剛才通報的大漢道:「管家的,把那位大師請出來,看看這位名滿江湖的『神眼』怎麼說!」 大漢一聲應諾,躬身一禮,轉身飛奔而去。 房天義心頭不由又是一震,道:「是那一位大師?」 裴百仁冷笑道:「人出來了以後,你自可看到。」 語聲方完,堡門口又出現三條人影,健步如飛而來,一個是紫臉黑須老者,藍青長袍,園園的臉上,和穆而嚴肅。 第二個卻是一位七十余歲的和尚,臉色微黃,似有些憔悴,月白色僧衣,行動間,步履蹣跚,仿佛並不會武功。 最後,也是位老者,面目清臒,白色長袍,頭上戴一頂員外帽。 房天義一眼就看出紫臉須的正是「雙筆插天」姚磐,那和尚卻很陌生,第三個老者面目甚為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出是誰來。 一行三人走近,姚磐望瞭望房天義,首先對裴百仁訝然道:「他就是房天義?」 裴百仁點點頭,還沒有說話,房天義抱拳施禮,道:「姚兄,房某臉上掛了江南『百面神劍』的特製面具,所以變成這面目。」 姚磐冷冷一哼,道:「房兄素來磊落豪爽,今天在敝堡門口怎也如此鬼鬼崇崇,莫非也像你兒子一樣,心中有見不得人的念頭。」 房天義不禁怒道:「姚兄怎也譏落房某起來,犬子究竟作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裴百仁冷冷笑一聲,指指一旁臉泛怒意的老和尚道:「我化子現在就為你介紹,這位泰山玉皇寺的海山禪師!」 房天義抱了抱拳,道:「啊!大師原來是久絕塵世的海山上人,房某知敬。據聞大師泰山玉皇寺已被『天香院』盤據為魔窟總壇,大師不幸被執,怎麼逃出來的?」 海山禪師冷冷道:「怎麼逃出來是老衲的事,不勞施主過問。只是老衲倒要問問施主,你是偏護你兒子,還是站在武林正義這邊?」 房天義失聲道:「大師難道就是裴當家說的人證?」 海山禪師冷冷道:「不錯,老衲閉寺修行了二十年,一向與世無爭,與施主更未見一面,談不上恩怨,房施主總不至於說老衲胡言賈禍吧!」 房天義覺得事態嚴重,正色道:「大師之言,房某信得過,經過情形,究竟如何,望大師說出來。若犬子果有什麼地方不對,房某決摘下他人頭,公示天下,以贖房某教子不嚴之罪!」 那狀如員外的清臒老者接口道:「房大俠不愧俠義之士,可是在目前,房大俠就是有心大義滅親,也恐怕無能為力了!」 「尊駕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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