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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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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衫相公道:「那張字條上說的想必就是解藥在靈飛堡「中之事了!」 「慈雲師太」點頭道:「正是說的此事。」 藍衫相公微一沉吟,問道:「那張字條和金色帖柬是同時收到的麼?」 「慈雲師太」搖頭道:「不!前後相差了三個時辰左右。」 藍衫相公道:「是先收到柬帖?還是先收到字條?」 「慈雲師太」道:「先收到帖柬。」 藍衫相公道:「那張字條可有具名?」 「慈雲師太」道:「字條是靈飛「用簍,並蓋有靈飛「戳記。」 藍衫相公劍眉微縐了縐,道:「如此,那字條皆是出自於靈飛堡「了。」 「慈雲師太」道;「按理應該是的。」 藍衫相公臉露惑異之色地想了想,又問道:「那送字條之人,也是靈飛堡「的人麼?」 「慈雲師太」搖琪道:「貧尼這就不知道了。」 藍衫相公道:「師太難道並未見到那送字條之人?」 「慈雲師太」點頭道:「字條就放在這間客堂的桌上,是什麼人送來的根本毫無所知!」 籃衫相公微一沉吟之後,又道:「師太在靈飛堡「中找到瞭解藥沒有?」 「慈雲節太」道:「若末找到,貧尼早已骨化枯灰了。」 藍衫相公道:「那解藥是在『靈飛堡』中何處找到的?」 「慈雲師太」想了想,道:「在堡主秘室內。」 藍衫相公道:「是師太親自找到的麼?」 「慈雲師太」搖頭道:「不是,是另外一位也身中奇毒的同道找到的。」 藍衫相公目中星采一閃,問道:「那位同道是誰?語聲微頓即起,鄭重的說道:「師太請注意,此人關係至為緊要重大,決不能有絲毫差誤,務須慎重回答小可此問!」 「慈雲師太」心神不禁一震!旋忽心念微動,問道:「施主可是不相信那解藥確是在「靈飛堡主」秘室中找到的,要找出那人追究個水落石出麼?」 藍衫相公點頭道:「不錯,解藥之事必須追究明白,不然……」 語聲條然一頓,星目逼注,問道:「時至今天,師太難道還末覺察出這是借刀殺人的陰謀,身中之奇毒暗算,難道還以為是「靈飛堡主」所為麼?」 此一問題,昔年參加血案的武林各派正道俠義群豪雖然早已有所覺悔,只是,事隔二十年,往者已矣,誰也不願重提這段愧疚於心的錯失而已! 藍衫相公此刻突然如此一問,「慈雲師太」不由頓然啞口語塞,苦笑地發出了一聲「烯噓」輕歎,而末開口對答。 藍衫相公劍眉微揚了揚,接著又道:「小可請問,師太對宇文大俠的為人觀感如何?」 這話問得很直接,「慈雲師太無法再以一聲輕歎或者苦笑而含糊過去。於是,她只好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貧尼不願否認,宇文大俠為人正直豪義,急友難,濟困扶危,實在是一位仁心俠骨的蓋代大俠!」 藍彬相公星目異采飛閃地道:「師太這可是由衷之言?」 慈雲師太」正容肅色說道:「貧尼句句由衷,字字發自肺俯!」 藍衫相公點頭微笑了笑,話鋒條又轉入正題,道:「如此,講師太回答小可适才所問,那位最先找到解藥的同道,他是誰? 「慈雲師太」聞言,果真慎重的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答道:「當時找尋此一解藥之人很多,貧尼於聽得有人發出一聲找到了「的歡叫之後,立刻沖入秘室內,而秘室中已有十多人在,解藥藥瓶正在群雄手中遞來傳去,貧尼沖入之後雖也立刻獲得了一粒解藥,但因當時情況非常混亂,是以,根本不知那最先找到解藥的同道是誰……」 語聲微微一頓,再次沉思了稍頓之後,又道:「不過,那一聲歡叫的音調,貧尼聽來甚耳熟,好象是某人,只是不敢斷定而已!」 藍衫相公道:「師太覺得那聲音耳熟像誰?」 「慈雲師太」有點猶豫地道:「此人貧尼實在有些不便妄說。」 籃衫相公道:「為什麼?」 「慈雲師大道道:「因為事情無憑無據,只不過是覺得聲音耳熟甚像,貧尼怎能……」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而且這解藥如是果真另有曲折的話,貧尼以為不可能是他!」 藍衫相公星目轉了轉。遺:「聽師太這等口氣,這他「想來必定是一位在武林中頗具聲望的正道俠義之士了!」 「慈雲師太」點頭道,「正是一位望重武林的大俠!」 藍衫相公劍眉微皺了皺,沉吟地道:「如此說來,果真不可能是他了!」 「慈雲師太」道:「若果真是他,則那解藥便當確是自秘室中找到的而無疑問了!」 藍衫相公含笑地點了點頭,條又注目說道:「雖然決不可能是他,但他究竟是那一位?師太何妨且說出來給小可留作參考,如何?」 這話說得既婉轉而又有道理,「慈雲師太」不好不說了,她微一沉吟,終於點頭說道:「根據那聲音,貧尼覺得像是「逍遙谷主」上官雲壤。」 此話頗為令人震驚,藍衫相公也不禁甚感意外地微微一征,劍眉雙鎖地一時竟未再開口說話客堂內有著剎那間的沉默……。 施而,藍衫相公雙肩微揚又落,話鋒一變!道:「那帖柬和字條,師太都還保存著麼?」 「慈雲帥太」道:「施主敢莫是想要它麼?」 藍衫相公點頭道:「請師大將它交給小可。」 「慈雲師太」問道:「施主要它何用?」 藍衫相公道:「師太不必問小可要它何用,只須將它交出即可!」 「慈雲師太」遲疑地道:「這個……」 藍衫相公臉色條地一沉,道:「師太不肯麼?」 「慈雲師太」微一搖頭道:「不是貧尼不肯,而是……」語聲一頓,凝目問道:「貧尼請施主賜告姓名之後再說。」 她心中雖然早已猜到眼前這位氣度威懾人的藍衫相公十有八九就是宇文洵,但,仍要問清楚,聽他親口證實她的猜料。 藍衫相公條然揚眉道:「小可如不先說出姓名,師太便不交出麼?」 「慈雲師太」搖頭道:「話可不是這麼說」藍衫相公道:「那麼師太的意思是怎麼說?」 「慈雲師太」道:「施主賜告姓名之後,貧尼才能決定是否是可以交付之人!」 藍衫相公星目略一眨動,問道:「如此,什麼人才是師太決定交付之人呢?」 「慈雲師太」正容說道:「因為事關靈飛堡「全堡二百八十一口滅堡血案,據最近江湖傳言,堡主宇文大俠的獨子宇文洵昔年並未殉難,現已年長藝成,已經向天下武林展開復仇的行動貧尼之意……」 藍衫相公突然輕「哦」了一聲,道:那宇文洵才是師太決定交付這帖柬和字條之人,是麼?」 「慈雲師太」一點頭道:「不錯,此事關係重大,不但關係靈飛堡「滅堡血案,而且關係整個武林命脈,當年之錯雖已成過去,但今天豈能重蹈覆輒,一錯再錯!」 藍衫相公聽得星目不禁異采飛閃,暗中點頭忖道:「看來這老尼姑倒是真正悔梧了……」 暗忖至此,雙目條射電芒地凝注著「慈雲師太」道:「如此,師太是非宇文洵親來,決不交付了?」 「慈雲師太」道:「施主多多原諒,貧尼為整個武林著想,實在不得不如此!」 藍衫相公沉吟稍頃,忽然微微一笑,道:「師太自進入客堂見到小可起,難道一直沒猜料過小可是誰麼?」說時一雙星目神光湛湛地凝視著「慈雲師太」,似乎要窺透慈雲師太」。 「慈雲師太」平靜地道:「貧尼不否認,心中雖已有所猜料,但是…… 藍衫相公含笑道:「是否還不敢斷定,是不?」 「慈雲師太」點頭道:「實情確是如此! 藍衫相公問道:「師太心中以為小可是誰呢?」 「慈雲師太」遲疑地道:「這個……貧尼……」 驀地,藍衫相公劍眉微揚,朝「慈雲師太」一擺手,道:「外面來了不速之客。」 白髮駝背老者和「慈雲師太」也發覺了,臉色齊都不禁微微一變這時,藍衫相公已長身站起,舉步酒脫地走出了客堂門外,白髮駝背老者和「慈雲師太」連忙雙雙跟出。 客堂外院中,一個灰衣檬面人冷然礙立著。 藍衫相公在灰衣檬面人對面丈餘地方停步站定,抱拳一拱,道:「閣下何人?」 灰衣檬面人冷聲道:「我就是我。」 藍衫相公劍眉一挑,道:「閣下是吝示姓名,還是沒有姓名?」 灰衣檬面人嘿嘿一笑,道:「隨便你怎麼想都可以!」 藍衫少年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地譏諷道:「閣下好涵養。」 這是什麼「好涵養」,分明是「皮厚! 但,灰衣檬面人卻毫不以為意地道:「多承誇獎。」 他竟好意思把譏諷之言當作「誇獎」,這灰衣檬面人可真算得上是個天字第一號的「皮厚」之人了! 藍衫相公劍眉微縐地淡笑了笑,又道:「閣下何來?」 灰衣檬面人仍然是那股冷冷的聲音,道:「自來處而來!」 藍衫相公一聲冷笑道:「閣下何必故作如此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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