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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段秋蓉被他截口喝得神色不由微微一呆!旋即一聲冷笑道:「他不配難道你配!」

  文玉旬冷冷地道:「區區雖也不配,但單俊更是不配!」

  段秋蓉一聲冷笑道:「「黑虎堡主口乃是位光明磊落,義薄雲天,令人欽敬的鐵錚豪雄,武林同道那個不稱他一聲大俠」!」

  文玉旬道:「那是因為他善於做作,欺名盜世之故!」

  段秋蓉秀目陡射寒電地道:「閣下,說話得有根據,年紀輕輕休得信口胡言,含血噴人!」

  文玉旬道:「區區自然有根據。」

  段秋蓉道:「什麼根據?」

  文玉旬道刁「他心腸殘毒,辣手屠殺區區全家滿門,這難道不能算是根據!」

  段秋蓉眉頭微微一皺道:「閣下,死無對證,憑你這片面之詞,本宮主能相信麼?」

  文玉旬道「芳駕是想向區區要憑證?」

  段秋蓉道:「難道不該?」

  文玉旬道:「要怎樣的憑證,芳駕才能相信區區之言?」

  段秋蓉道:「很簡單,說出令尊令堂的姓名,你全家滿門被屠殺的時間和地點。」

  文玉旬突然一聲冷笑,道:「芳駕好心智!」

  段秋蓉神情故意一征!裝著不解地問道:「閣下,這算是什麼好心智,你令本宮主不懂!」

  文玉旬道:「芳駕何必故裝糊塗!」

  段秋蓉柳眉微揚,正容道:「事實上本宮主是真糊塗,不懂得閣下這「好心智」三字的用意?」

  文玉旬冷笑道:「芳駕想借此明瞭區區身世來歷的這種心智,雖然說得上高明」,但是,對區區而言,那是白費,並無效用。」

  段秋蓉的心意被文王句揭破,粉臉不由微微一紅,但,一紅之後,立即否認地一搖首,道:「閣下,本宮主並無這種用意,你太多心了!」

  文玉旬劍眉不禁陡挑,星目寒電突閃,但,旋忽威態一斂,冷笑了笑,一改話題,星目深注,問道:

  「芳駕和單俊相知很深麼?」

  話,雖是句平淡的話,但因段秋蓉是個女性,意味可就不一樣了,令人聽來有似乎隱含雙重用意之感!

  段秋蓉臉色不由一變!冷聲叱道:「閣下,你說話放自重些!」

  文玉旬神情不禁微微一呆!他問這話時,本未注意到男女之間的問題。

  但,他畢竟是個聰明絕世的蓋代奇才,聞叱之後,心念電閃之間,也就立即明白段秋蓉錯會了他這句「相知很深」的話意。

  於是,他眉鋒微縐了縐,道:「芳駕錯會了區區的話意了。」

  段秋蓉柳眉一挑,道:「那你的話意是什麼?請解釋明白!」

  文玉旬淡淡地道:「區區之意是在請問芳駕,對那單俊知道得多少?」

  段秋蓉冷哼一聲,道:「真的只是如此麼?一文玉旬神情冷漠而正色道:「實情如此,區區絕非是那口齒輕薄之流!」

  語聲一頓又起,道:「區區請問,芳駕知那單俊仗以成名武林的兵刃是何神兵刃麼?」

  段秋蓉臉罩寒霜地道:「閣下,你這是沒話找話問麼?」

  文玉旬沉聲道:「芳駕請先答區區所問後再說其它不遲!」

  段秋蓉柳眉一揚,道:「他外號人稱「飛環虎掌卜,成名武林的兵刃自然是那飛環劍」了,也是武林同道盡知的事實!」

  文玉旬冷冷地道:「如此,單俊與敵動手搏戰,皆必使用他那飛環劍「的了!

  段秋蓉玉首微微一點,道:「不錯,他「飛環劍「法造諳精深,當今武林高手,能是他劍下百招之敵之入,為數不多,不過……」

  語聲略頓了頂,接道:「若非遇上強敵,作生死搏戰,他很少使用飛環劍「的!」

  文玉旬淡笑了笑,問道:「芳駕可知單俊和區區動手時,用的是什麼兵刃麼?」

  段秋蓉征了征,眨眨眼睛,問道:「難道他沒有使用飛環劍?」

  文玉旬冷然點首道:「芳駕猜對了。」

  語聲微頓又起,道:「他雖然末使用飛環劍」,卻用了一柄令人心俱色變的神兵寶刃!」

  文玉旬雙目陡射逼人威棱,一字一字冷凝地道:「虎魄神劍!」

  段秋蓉駭異地道:「是那當年天下第一堡」四大神兵中,名列第二的虎魄神劍?」

  文玉旬冷冷地道:「芳駕應該知道,天下尚未聞聽說過有第二柄虎魄神劍!」

  語聲一頓又起:道:「就憑單俊當年參加屠殺天下第一堡」二百八十一口,殺人奪寶,據有虎魄神劍」近二十年,連與他交稱相知的芳駕都不知他藏有這柄神劍的情形而言,可知他實在是個心機深沉非常之人!」

  星目條射寒電,深注地逼視著段秋蓉,道:「區區請問,這種人,這種行徑之人,他配稱得上大俠「麼?」

  文玉旬說的如果是事實,那這種行徑之人,自然是稱不得「大俠」的了。

  段秋蓉不禁有點啞了口,無言以答。

  但,她心念微轉,旋忽一搖首,道:「閣下,我不信!」

  文玉旬劍眉條地一軒,道:「芳駕是不信他藏有虎魄神劍「?還是不信他是當年參加屠殺「天下第一堡」的兇手?」

  段秋蓉道:「兩者我都不信「」文玉旬道:「前者,芳駕若然不信,區區有證據,至於後者,那就不必說了,倘如沒有後者,則前者的證據何來?芳駕明白麼!」

  段秋蓉道:「你有什麼證據?」

  文玉旬道:「這還用解說,自然是那柄虎魄神劍了!」

  段秋蓉道:「神劍現在何處?」

  文玉旬冷冷地道:「芳駕可是想看看它?」

  段秋蓉道:「不然,我怎知你所言真假?」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這話是理,不過,很抱歉,區區恰巧末把它帶在身邊!」

  忽然,一聲嘿嘿陰笑陡起,道:「小子,你這不是胡說麼!」

  說話是拼肩站著的七名黑衣老者之一,此人年約六旬開外,長馬臉,山羊鬍子,殘眉鷹目,神情陰贅,一臉奸詐之色!

  那模樣,那像貌,令人一望即知,是一個標準的奸滑,兇惡之徒!

  其它六名黑衣老者,年齡均都在五六旬之間,臉色全都陰森森的,沒有一張是討人喜歡的臉文玉旬對這七名黑衣老者,心裡早生厭惡之感,只因他們一直站在一邊,未曾開口,所以也就末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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