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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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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遇春肅容道:「這個弟子知道,不過,他既已存心血洗本堡,自然也不會放過弟子等人,而弟子等又豈能引頸就戳,遲早總得和他一拚,何如就由弟子等先行出手與他一戰,師父在一旁替弟子掠陣壯膽呢!」 單俊一聽鄧遇春之言,立刻也就明白了鄧遇春的心意,所謂壯膽掠陣是假,實際上是要先試試對方的武功身手,究竟高到如何的程度,好讓單俊看清楚了之後,忖思個適當的應敵之策! 但是,單俊尚未點頭答應,文玉旬已冷冷地接道:「這樣也好,單俊,你共有九位弟子,除陳中明袁志高已死之外,還有七位,甘脆你就讓他全都先上,先行出手一戰好了。」 單俊微一沉思,終於向鄧遇春點頭道:「好吧,遇春,你就先會會他吧。」 鄧遇春肅容躬身應了聲「是」,撤出肩後長劍,大踏步垮前兩步,嶽峙淵停地挺立,沉聲說道:「閣下,請亮兵刃!」 文玉旬冷凝地.道:「就是你一個人?」 鄧遇春道:「你可認為鄧某一個不行!」 文玉旬冷然道:「閣下,不夠一招。」 鄧遇春怒道:「鄧某不信,便要試試。」 說著振腕抖劍,便待出手。 文玉旬冷然一搖手,阻止地道:「閣下,區區說話可向來不打折扣,你最好相信,也最好別試,區區手下是從不容許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的! 語聲一頓,目光轉向單俊道:「單俊,你要他們七個聯手齊上吧,別多浪費時間了!」 單俊心中雖是氣怒無比,但又莫可奈何,還目掠視了身旁兩邊的其它六名弟子一眼,一咬牙,道:「你們就一齊出手吧。」 其它六名弟子聞言,立時一齊恭敬地躬身應道:「弟子遵命。」 各自撤出兵刃,大踏步而前,分立大師兄鄧遇春左右兩邊,凝功蓄勢待發,只等大師兄劍招一出,他們便也立即一齊出手! 文玉旬仍然是一手提著他的那只寶貝書箱,一手空空,未亮兵刃,氣度神情,從容冷礙而立那那子,那氣派,悠然自若,一點也不像是即將和人動手,作生死拚搏的概勢。 鄧遇春具狀,眉頭不由微縐了縐,道:「閣下,你為何還不亮兵刃?」 文玉旬冷冷地道:「亮不亮兵刃,那是區區自己的問題,你們只管出手進招就是」好狂,這話實在太氣人。 顯然,文玉旬根本沒把他們師兄弟七個放在眼下。 師兄弟七個全不禁被氣得幾乎要噴血,個個瞪目挑眉,怒不可遏,目射寒電地瞪視著文玉旬鄧遇春茫地一聲大喝道:「閣下,你太狂了!」 手中長劍猛地一揮,挺身疾撲攻出! 鄧遇春這一發動攻勢,早已凝功蓄勢待發的六名師弟,自然也就此時各揮手中兵刃,掠身齊朝文玉旬狠辣淩厲無匹的攻去! 文玉旬口中朗然一聲長笑,左手提著黑書箱一掃,他昂然拿他寶貝黑書箱當作了兵刃。 只聽得一陣「叮叮噹當」,金鐵交嗚的激爭中,鄧遇春師兄弟的兵刃全都砍紮在黑書箱上,震得胳膊酸麻,虎口開裂,鮮血汨汨流出! 而七人手中的兵刃,在這一招砍紮之下,幾乎沒有不變了形,不是鋒刃缺卷,便是前端斷折! 驚聞文玉旬一聲冷喝道:「你們七個全都攻了一招,現在且接區區一掌看!」 話落,右掌揮揚,電閃之間,竟一口氣拍出了七掌,分擊鄧遇春師兄弟七個! 鄧遇春師兄弟七個自是不敢怠慢,急忙各自出掌,但是,掌才出一半,力道還未發,突感胸頭一窒,真氣立泄! 一個個的身軀立刻全被文玉旬的掌力擊得離地飛起,直飛出三丈以外,方始摔落地下七人全都口角溢血,內臟碎,心脈震斷,死了! 單俊見狀,不禁身軀俱裂,心神顫,又駭又怒,雙眼暴瞪,猛地一揮劍猛朝文玉旬撲了過去! 文玉旬劍眉陡挑,口中一聲冷笑,身形微側,避過「虎魄劍」右手倏抬,快速無倫地一把拉住了單俊的右腕,真力透過指尖,由單俊的腕脈直逼內臟,同時嘴唇翁動,竟突然以傳音功夫,對單俊說出了他的真實姓名身世。 單俊聽得不禁驚駭無比的瞪大著兩隻雙眼,臉如死灰的顫聲道:「原來你……」 話未完,一口血箭激噴而出,心脈已被文玉旬指尖透傳過的真力震斷,魂斷氣絕,再也無法說話了。 文玉旬手一松,單俊的屍身立即向後倒去,「噗咚」一聲倒在地上。 就在單俊屍身倒地的同時,耳聞絲絲金刃破空風聲,三支兵刃悄沒聲息地齊朝文玉旬身後電疾襲到! 文玉旬是何等功力身手,這種暗襲焉能得逞! 他聞風知事,頭也不回,倏然反手一掌揮出,頓聞慘吼之聲暴起,三條人影立被他的掌方震得倒飛三丈,摔到地上,命歸了陰司。 這三個,是「黑虎堡」的三大高手,論功力,雖不如「飛環虎掌「單俊,可也稍遜無幾,竟也擋不起文玉旬反手一掌之力,立刻全都亡命當場! 文玉旬這等功力,實在太驚人!駭人! 堡主單俊已死,九個弟子一個未剩,三大高手也都畢了命,剩下的一眾「黑虎堡」屬下,其中雖也不乏武功高明的一流好手,但是,眼見文玉旬功力身手如此高絕罕世,還有誰敢出手! 一時間,一個個全都不禁咋得呆若木雞般地怔立著,心顫!神顫!亡了魂!也失了膽! 突地,也不知是誰,忽然大聲說道:「堡主已經死了,我們還呆在這裡做啥,好散了。」 接著另一個人應聲說道……「不錯,我們各散吧!」 話落,立見人影飛躍,紛紛四散奔逃。」 文玉旬雙眉陡挑,目射煞芒地一聲沉喝道:「站住!爾等誰要再敢妄動一步,便立要他橫屍當地!」 喝聲如沉雷突發,震得眾人耳膜生痛! 眾人心神全都不突栗然一凜! 立時全都住步停身不前,果真的無人再敢妄動一步。 文玉旬沒有說話,但,目光卻冷凝的,緩緩地掃視著眾人! 眾人只覺得他的一雙眼神森冷如刀,被掃視得心底忐忑生寒,呼息發窒,胸口發悶,頭皮直發炸! 其中一名年約四旬以上的大漢,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壯著膽子問道:「閣下,你是不是也不放過我們?」 文玉旬冷冷道:全堡四十七人,區區在未來之前,本已定決不放過一個的,但是,此刻突然改了心意。……」 語鋒微微一頓,目注大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漢道:「在下馬良平。」 文玉旬道:「你在「黑虎堡」中多少年了?」 馬良平道:「二十三年不到。」 文玉旬微一點頭道:「很好,請向南行一丈,背堡站立。」 馬良平依言大踏步南行了一丈,背堡默默站立。 茫然,文玉旬星目寒芒電閃,條地側身抬手點出一指,接著立聞一聲悶哼和一聲「咚咚」聲音,三丈以外,一人倒地喪命! 文玉旬一聲冷笑道:「區區之言,向來不容許人違背不遵!」 敢情那人于文玉旬和馬良平說話之時,竟妄生逃念,悄悄移動身形,乘機想溜! 另還有幾人也想乘機開溜的,一見那身在三丈以外,仍未能逃過文玉旬的聽覺,如何還敢生逃念,自找死路! 只聽文玉旬突又揚聲道:「各位聽清楚了,凡是投入黑虎堡已經二十年以上的請和馬良平站到一起去,其餘的人,則仍請立在原地,不得擅自移動!」 他話音一落,立有一名年約四十五六的中年漢子,和一名三旬左右的壯漢,大踏步的向馬良平立處走了過去。」 文玉旬忽地目注一名年約五旬開外的老者問道:「你為何不過去?」 這老者實在是個老奸巨滑之人,聞問,已知可能不是什麼好路道。 他立刻乾咳了一聲,道:「在下入堡還不到二十年。」 文玉旬道:「你叫什麼名字?」 老者道:「在下名叫孟昭。」 文玉旬星目異光一閃,道:「你叫孟昭,那麼你該是「黑虎堡」中「雙虎將」之一了,是不?」 孟昭心知對方既然知道,不承認決對不行,於是又乾咳了一聲,點點頭道:「閣下既然知道,在下自是不便否認不是了。」 文玉旬劍眉陡地一挑,目射煞芒地一聲冷笑,道:「孟昭,「黑虎堡」中「雙虎將」,名震江湖已是二十多年,你竟敢欺騙區區,說是人堡二十年不到,實在該死!」 「死」字出口,倏然抬手點出一指。 孟昭雖然老奸巨滑,可是,在文玉旬這一指下,他連想閃避都未能來得及,口中一聲冷哼,身軀猛地一顫,往後倒了下去,頓時死於非命! 文玉旬俯身自地上抬起「虎魄劍」,又在單俊背後解下那柄配製的劍鞘。 劍鞘系用合金鑄成,上嵌明珠,鞘身雕著虎紋,雖非原來劍鞘,但卻此原來的劍鞘製作精緻,價值名貴。 文玉旬將長劍長劍撤入鞘內,懸在腰間掛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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