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丹心旗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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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華不由仰天一歎,悠悠的道:「唐聖華啊!這種百年難遇的怪事,怎麼都叫你一人碰上了呢?……」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看個究竟。 這時,他只有驚異的份兒,根本無所謂怕。 硬著頭皮,只好側身閃進門內,再走到那具枯骨跟前看視。 只見那具枯骨的頭上,有一道刀劍砍裂的創口,長有五寸,連到左眼。 頭髮,鬍鬚,灑落在左近。 左臂骨齊肩之處,像是被掌力震碎,但沒有斷落,只有平寸還接連在肩上。 兩條腿骨尚屬完好,可是,零零落落也有不少的傷痕。 那枯骨的頭盧歪斜,右手垂地,衣服破碎不堪,滿地都是。 估料死狀,大約在未死之前,頗為痛苦。 除此,卻看不見旁的物件。 他面對著這種怪事,凝思很久,搜盡枯腸,都解答不出這個謎來。 謎啊!是一個奇怪的謎…… 他不服氣,有一點他己經明白,那就是死者定是被人圍毆重傷而死。 然而,為什麼?無從知道。 誰下的毒手?更是摸不著頭腦。 偶然間,他劍眉一揚,星目驀張,將每面的每一個角落,都探視一遍。 顯然,他想找尋蛛絲馬跡,判斷這具枯骨的來龍去脈。 可是,他失敗了,連影子都沒有。 站起來,在洞內來回的走動,極力的思索。 這番心機,他又白白的耗廢了。 他想出了神,根本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記了地下的枯骨。 來往的走著,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腳下不經意的碰了枯骨的腳骨一下。 聖華心頭猛烈的一跳,那知就在這個當口,卻聽得「當」的一聲。 聖華又不由一怔,星目循聲瞟視過去。 奇跡發現了,原來他碰著枯骨的腳骨,使骨背略微震動,打骨背上掉下一把長僅七寸匕首。 這匕首鋒銳無比,金燦燦的,光耀奪目。 他趕忙拾起匕首,匆匆的一看,覺得這東西很面熟,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把匕首既是由背後落地,當然還有旁的物件,他急於要探求旁的證物,雖覺這東西面熟,也不願多想。 側身依著洞壁,輕輕的將肩骨推動了幾下。 「沙……」 落下一個黃色綢綾小包,這小包卷得很劄實,只有兒臂粗細,三寸多長。 聖華心頭冒出喜意,心說:「這裡面必定另有文章,說不定死者的全貌,都埋藏在這小包之內……」 他拿起小包,閃退了四步,盤坐在地,將小包慢慢的打開。 眼看小包即將打開,忽地一道杏黃色的光芒,從包內冒出。 聖華不覺怔了一怔,在他想,這光芒不是黃金,定然在是兵刃暗器,否則,怎會發出光芒來。 定了定神,繼續將包打開。 杏黃色的光芒,越冒越大,不大工夫,赫!呈現在眼前的,卻是一面黃光四射的小旗。 在旗的旁邊,有一條長約六七寸的白綾,隱約間,似乎綾上還寫著有字。 這是個很驚奇的發現,覺得總算得到了答案。 他先伸手撿起了那條白綾,放眼看去,太暗了,字跡模糊,看不十分真切。 再將匕首移近白綾,提運神功,行足目力,就匕首反射之光,抬眼望去—— 「唉……」 原來白綾之上,是以血寫的三行小字。 「我盜聖旗,人奪我命……」 聖華大大的一震,口裡喊道:「聖旗——丹心聖旗?」 他目光仰望洞頂,又道:「如此說來,我師父的丹心旗,就是此人盜走,這人是誰……」 這個問號,飄襲腦際,忙回目向白綾上看去。 只見第二行寫道:「聚眾奪旗,殺明元者,淮江令……」 第三行上寫的是:「指使淮江令殺明元者,金……」 這「金」字顯然是整個字的一半,那一半是什麼,想是此人氣絕身亡,寫不下去,也許是血流光了,無法繼續寫出。 聖華很急促的將兩行字看完,心跳加劇,熱血沸騰,尤其是看到「明元」二字,頭腦中轟然一聲大響。 他幾乎昏倒,但仍能努力支撐。 他心中有些明白,趕緊將匕首拿起,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終於叫他在柄上看見了一個「唐」字。 他腦中又接連的轟了兩下,雙目發直,凝視那把匕首,像是著了魔,一動也不動。 很久很久,突見他淒闖的喊出一聲:「爹爹……」 他熱淚奪眶而出,一口氣蹩住在胸口,呼吸受阻,人也就昏倒在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洞內的枯骨,的確是唐聖華的父親。 他父親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稱「八步追魂」唐明元。 唐明元早從聖華祖父的口中,得知丹心旗落在何人的手中。 因為,舉天之下,只有聖華的祖父,知道千佛寺的法正大師,就是當年握丹心聖旗的禪宗。 四十多年前的一個風雨之夜,唐明元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到千佛寺盜得丹心旗。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及法正太多,旗到手中,一直不敢有所行動,隱藏家中。 他曾經數次探聽千佛寺的情況,待法正他們自裁在秘洞中,他才在十多年前,偷偷的拿出旗來研究。 那時的唐聖華才不過一歲多,而法正大師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恩人的後代,就是盜旗的正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盜旗的事,卻被另外一位狂人在無意中發現。 這個狂人是聖華母親年青時代的情侶,然而,並沒有娶得她,而懷恨在心,埋名深山。 但這個狂人卻將丹旗的消息,透露給淮江七令,命七令攔殺唐明元和他的全家。 (這個狂人是誰?容筆者慢慢再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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