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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二〇四


  歐陽昭一弓腰,就待穿身進入竹林。

  不想那廂站在甬道上的白衣追魂段冰蓉低聲道:「五爪金龍來了,許是找我們的。」

  歐陽昭與桑子修全是一個彈身,反射而回。

  月亮門外人影一晃,五爪金龍嶽麟已迎面而至,朗聲道:「副教主已到了,三位請吧。」說著,指著月亮門外,揖手讓客。

  此時,歐陽昭,哪還能顧到追縱竹林內的那人,只好各道了聲:「請!」隨著五爪金龍嶽麟跨出月洞門外。

  原來月洞門外乃是一個十多丈方圓的空場子,平坦異常,一片黃色的細砂鋪得十分喜人,坐北向南搭了一座出簷的看臺,小巧玲瓏,台前兩旁列著一統教的人眾,背後兩排兵器架子上,放著各式兵器,刀、槍、劍、戟、斧、錘、鐧、叉、鉤、拐、杖、杆、鉞、藤、棒、棍……一應俱全,甚至筆、尺、索、練等外門兵刃也應有盡有,另外還放了些石鎖、擔子等外功器械,滾碑、皮盾等護身玩藝,真可說是洋洋大觀,收羅齊備。

  這時,千手嫦娥宋驪珠,已坐在看臺之上。

  五爪金龍岳麟一展身形,連連兩個起落,已晃身到了看臺前面,大聲道:「上稟副教主,區家揚等三位已到,請示定奪。」

  千手嫦娥宋驪珠漫步走到台口,大聲道:「本教各位弟兄,承蒙風塵二友的龍頭老大,武林的桑老前輩帶了兩位少俠前來本教,各人都應該衷心擁護,無奈本教教規所限,入教者必定要有江湖的聲譽,以及一等的功力,或者是對本教絕大的供獻,才算本教中人。」

  她說到此處,忽然向鐵筆窮儒桑子修一招手道:「前輩,請上臺來。」

  鐵筆窮儒桑子修雖不明她的用意,也只好依言一展身飛上臺去,對著兩側的百多人含笑拱手。

  宋驪珠早又接著道:「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風塵二友,人稱鐵筆窮儒桑子修老前輩,本教弟兄有願與老前輩印證幾招的,此時即可開口,否則本副教主立刻宣佈桑老前輩的職守,到時任何人俱得依教規尊重,不得異言。」說完,鳳眼一掃台下,兩側人眾俱都肅靜無聲。

  風塵二友馳譽武林,已非一朝一夕之事,桑子修的三十六路判官鐵筆,也算得成名的絕學,有誰來捋虎鬚,何況千手嫦娥宋驪珠口中總是前輩長前輩短的,透著十分尊敬,更加沒人自討沒趣了。

  她見半晌沒人答話,不由微笑道:「桑前輩武林碩彥,先聲奪人,令人折服。」

  鐵筆窮儒桑子修連忙拱手道:「也許小老兒不值一笑。」

  千手嫦娥宋驪珠早又大聲道:「既然無人願與桑前輩切磋印證,從現在起,桑老前輩就是本教聚英會的四路總舵主,專事接待四路來歸的江湖好漢、武林同道。」

  台下一陣轟聲雷動,不容鐵筆窮儒桑子修分說,千手嫦娥宋驪珠早笑顏逐開地改口叫道:「總舵主,以你的武林威望,還請多多偏勞。」

  鐵筆窮儒桑子修只好唯唯連聲,拱手道:「自當盡力,自當盡力!」

  千手嫦娥宋驪珠又已招手喊道:「段姑娘,請上臺來。」

  白衣追魂段冰蓉勿用含蓄,但見白影一掠,平地裡上起兩丈,不變勢,不弓腰,雙袖微拂,人已到了台前,俏立于宋驪珠身側。

  她人既生得秀麗,又是一身雪白的文士裝扮,仿佛如玉樹臨風,文采瀟灑,倜儻不群,那副超然出俗的態勢,已是驚若天人,使人一望而感不凡,何況加上她這一手出類的輕身功夫。

  台下不由轟雷也似地喊了聲,「好!」

  千手嫦娥宋驪珠也暗暗在心中稱道:「好一個俊俏人物。」

  同時,也不由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朗聲道:「這位段姑娘,就是名震一時的白衣追魂粉面書生賽潘安段冰,各位想是知道的了。」

  台下不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一個個指手畫腳,說她的往事。

  宋驪珠雙掌連拍,又接著道:「段姑娘在本教的職司,是執法堂的副堂主,此乃教主所定,未便輕易更改,但是,若此時有人願與段姑娘互換幾手的,我想段姑娘也不會令人失望,可是,我特地提醒一句,段姑娘乃是凝冰岩冰魄夫人的嫡傳,武功是自成一家。」

  一統教的人眾,先前還有人打算同白衣追魂段冰蓉較量一下,此時聞聽她乃教主的熟人,誰也就不作此想了,何況,那般會眾,原以執法堂的三十三人為首,執法堂的陰判蔔通,算是他們中的健者, 蔔通不出面,誰敢冒然動此歪念。

  因此,白衣追魂段冰蓉,原先料定必有一場糾纏的這一關,居然出乎意料平靜無波,泰然渡過。

  千手嫦娥宋驪珠微微一笑,低聲對段冰蓉道:「姑娘的威風八面,一統教的人算是怕了你了。」

  白衣追魂段冰蓉揚眉一笑,也道:「副教主,這是你的照應,假若你不先說出我是執法堂的副堂主,光是執法堂的這三十三位高手,我就難以回避。」

  「他們既然是你的屬下,又與姑娘有一面之緣,怎會?」

  「承蒙他們瞧得起。」

  白衣追魂段冰蓉,面對著台下的執法堂中那三十三位執事,略略頷首,又爽朗地大聲道:「多謝各位與我留臉,今後多親近吧。」

  她這句話,又引起台下一陣瘋叫:「好!」

  千手嫦娥宋驪珠見她上臺以來,三言兩語,即露出深得人望的這份情形,不由心中微覺不悅,但此乃無可奈何之事,她又怎能表現出來,豈不更覺著小家氣嗎?

  因此,她雙常一拍,沉聲道:「肅靜。」

  台下立刻又是鴉雀無聲。

  宋驪珠這才雙眉一軒,不知是憂是喜,偷偷地對白衣追魂段冰蓉皺了皺眉,然後對著歐陽昭招了招手,高聲道:「區少俠,上臺來與本教弟兄相見。」

  歐陽昭把台下的一統教中人,以及千手嫦娥宋驪珠的神色,早看在眼內,心想:我這一關怕是免不掉要麻煩的了。

  但,他成竹在胸,料著不給一統教中人來個下馬威,休想在一統教立足,更莫想弄一個重要的職位,光只搖旗呐喊,也未必能探聽得出教中的秘密。

  想著,他要先以真人不露相的辦法,以驕一統教眾的心理,便高聲叫道:「這高的台,我可不一定能上去,除非搬個梯子來。」

  一統教的百多教眾,不由哄聲而笑。

  歐陽昭說著,不管眾人訕笑,一擺三搖,徑向台下走去。

  千手嫦娥宋驪珠不由望著鐵筆窮儒桑子修,面露疑雲,道:「總舵主,令師侄的功力,到底是如何?」

  鐵筆窮儒桑子修不明歐陽昭意欲何為,又怎能答覆呢,然而他與千手嫦娥近在身側,又不能拒不作答,只好苦笑一笑道:「這娃兒自關二弟死了之後,才隨著我東奔西走,也從來未見他施展過,輕身功夫也還下得去。」

  「可是,他連這台都上不來?」

  「浩天神功,關二弟諱莫如深,連我也摸不透究竟,不過這娃兒的功夫,據我所知極不正常,有時高深得怪人,連桑某也甘敗下風,有時卻普通平常,與走方的郎中,江湖賣藝的相比,也差很多。」

  「哦,這卻怪了。」

  「是呀,因此,桑某也難以蠡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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