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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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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石洞之中 萍姑娘見方天雲面色之上忽青忽白,知他又氣憤,又焦急,不由脫口說道:「這是一件火燃眉梢的事情,困擾焦急於事無補,我們必須平心靜氣,謀求拯救神鷹公主!」 方天雲雙目已變成火紅之色,他遲呆呆地盯著萍姑娘道:「我實在想不出一點辦法,還是你想想看吧!」 說著,憤然閉上了雙目。 此刻—— 方天雲的心裡異常紊亂,他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愕然發呆,不知所措。 萍姑娘一向心細如發,她沉思片刻,忽然向方天雲問道:「天雲!你有沒有和那掌傷神鷹公主的魔崽子交過手?」 方天雲一斂心神,道:「你是說那個假的『五步追魂』?」 萍姑娘點了點頭。 方天雲劍眉一皺,道:「那魔頭的確厲害,我和他交手之時,幾乎吃了大虧,幸我練有『玄天功力』和『金剛禪功』……」 他話未說完,心頭微微一震,倏然住口。 原來他忽然想起和「千面閻王」交手時,對方曾以一種歹毒無比的腥臭掌力向他襲擊,幸虧他已把兩種奇奧功力練到以意化氣,把有形變為無形之境,否則,浸入他腑內的腥臭之氣,絕無法化於無形,何況他嗅到腥臭之氣時,人已昏迷…… 這樣一想,他猛然警覺地「啊!」了一聲,當然神鷹公主也可能中了他的腥臭掌力,她之所以昏迷不醒,當然是毒力和內腑的傷痛所致…… 於是—— 他腦海裡閃電一轉,忖道:「如果自己以真元化成的靈清之氣療治她的傷勢,或能使她復原……縱然無法使她傷勢立愈,總可以把毒氣驅出體外……」 他心念一定,面上的憂色立消,側目瞧了萍姑娘一眼,道:「現在我想出一個辦法,療治她的傷勢,至於效果如何?我卻不敢斷定。」 萍姑娘問方天雲有無與「千面閻王」交過手的原因,就是要明白方天雲與「千面閻王」交手時的情形,聽他這樣一說,微微一笑,道:「什麼辦法?說出來讓我聽聽!」 方天雲道:「我要以內腑中的靈清之氣,先驅出她體內的巨毒,然後再療治她震傷的內腑。」 萍姑娘黛眉一皺,道:「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方天雲點點頭道:「無論如何也只有全力一試……」 說著,轉身走到神魔公主身旁,本想掀開遮住她身子的羅衫,忽然俊面一紅,側目瞥了萍姑娘一眼…… 他本不知男女授受不親之嫌,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在一個姑娘的身上摸來摸去,總有點難為情,何況身後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閨女…… 萍姑娘見他瞥了自己一眼,呆在一旁,不由嗔聲說道:「救人如救火,還不快點動手,呆在那兒發個什麼呆?……」 方天雲心頭一陣鹿撞。 因為他若以內腑真元化成的靈清之氣,驅出神鷹公主體內的巨毒,就必須以口對口,透過丹田直達心腑,然後運轉全身,將毒氣從「期門穴「*出,萍姑娘站在一旁,他當然不便動手。 於是—— 他俊面一紅,訕訕道:「我正在想應該如何著手……」 —言未完—— 突然一陣冷峭的笑聲,傳入洞內。 這突來的笑聲,頓使兩人吃了一驚。 萍姑娘黛眉忽然一揚,道:「天雲,你設法療治她的傷勢,我出去瞧瞧,看樣子,對方似是有為而來……」 方天雲英目一轉,道:「還是我去瞧瞧吧!」 「慢著,你走了誰救她的傷勢,無論如何,救人要緊,外面的一切,我自會應付!」 萍姑娘說著,嬌軀倏然晃,沖到洞口。 凝目望去—— 只見嶙峋的石筍前,卓立一人。 另外一人,站在一株石,筍預上,冷目望著洞口,嘴角間,發出一陣冷峻笑聲。 這兩人,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林前之人,身穿灰衫,面目清秀,站在石筍頂上之人,濃眉環目,面色鐵青,尤其一付「陰陽」怪眼,使人看來,頓生厭惡之感! 萍姑娘冷目一掃兩人,心裡暗忖道:「不知這兩人是何來路,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存心尋事而來……」 只見兩人冷目瞧著自己,不由冷峻地「哼」了一聲。 站在石筍頂上的中年漢子,忽然「哈哈」大笑兩聲,以破鑼似的嗓門,向林前的灰衣漢子說道:「潘兄,想不到咱們這荒山破洞,竟有貴人造訪,這的確出乎我『飛天鷂子』的意料之外!」 那姓潘中年漢子笑道:「不錯,咱們這座破洞真是蓬壁生輝……」 他忽然頓了一頓,又道:「奇怪,你看,咱們雖然覺得光榮之至,人家卻面露不愉之色哩。」 聲調尖酸刺耳,萍姑娘直聽得粉腮倏變。 但她乃是十分沉穩之人,心裡雖然有氣,並未發作出來,何況在未弄明白對方的來意之前,自然不便怒形於色。 忽昕那自稱「飛天鷂子」之人,又發著破鑼般的嗓門叫道:「不錯,這位姑娘似乎有些不大開心,不過,大家既然萍水相逢,總算有緣,就算有什麼不愉快之事,咱們兄弟多少也應該分擔一點,何況這是咱們兄弟的破洞……」 「對!對!」 姓潘的中年漢子冷聲叫道:「不過,人家卻面露不屑之色,你『飛天鷂子』雖然是一片好心,恐怕人家還不領情哩。」 說著,冷峭的「嘿嘿」笑了兩聲。 「飛天鵝子」又發出破鑼似的嗓門說道:「領不領情,都無關緊要,若是生氣,那可划不來啦!」 說著,身軀一閃,雙臂平伸而出,宛似夜鳥一般,大笑聲中,飄到石筍之旁。 萍姑娘早已聽得怒火大熾,忖道:「自己與他們從不相識,也從未聽說過『飛天鷂子』其人,不知他們冷言相譏,究竟是何居心?」 她仍然卓立洞口,沒有移動,也沒有開腔。 這當兒—— 「飛天鷂子」和那姓潘中年漢子相互望了一眼,面上露出一付冷峭之色,突然向洞口走去。 萍姑娘心頭一震,腦海裡掣電一轉,忖道:「這兩個傢伙,必定不是什麼善類,若是假的『五步追魂』同路之人,必然與『骷髏血劍』有關,我若不先發制人,說不定他們另有詭謀……」 心念之間,兩人已走到洞口前的峰壁之上。 兩人冷冷地望著萍姑娘,大步前行,神態之間,露出一副哂然之色。 萍姑娘眼見兩人距離自己已經只有一丈遠了,仍無止步之勢,不由心頭一震,暗道:「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大概是不想活了……」 她心想之間,峨眉直豎,鳳目之中,也暴射出兩道憤慨的煞光。 兩人眼見萍姑娘的雙眸之中,冷芒如電,*視自己,都不禁大吃一驚,腳步為之一緩! 要知,「飛天鷂子」和潘耀天兩人,都是詭計多端,心懷奸險之人,而且一身武學,也都已臻上乘,在江湖之上,也個有名氣,他們本是被徐兆亮邀來對付方天雲的,當然他們也聽徐兆亮說過他們的師妹——萍姑娘其人。 他們本以為萍姑娘是個初出道的雛兒,可是面對著這位杏目含煞的姑娘,卻又覺得這丫頭頗不簡單¨¨「 兩人腳步一緩,仍然露出一付詭譎神態,向前走來。 此時—— 萍姑娘再也按捺不住,驀然冷叱一聲:「站住!」嬌軀一晃,掠至洞外。 兩人霍然止步。「飛天鷂子」瞥了萍姑娘一眼,發著破鑼似的嗓門,嬉皮笑臉的說道:「姑娘有什麼指教嗎?」 萍姑娘哼了一聲,反問道:「你們譏言諷語是何居心?」 那姓潘中年漢子,倏然旋到萍姑娘的右側,冷澀澀的說道:「在下潘耀天,不知姑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口裡說著,倏地側目向石筍林內瞥了一眼,這等情形,自然逃不過萍姑娘的一雙銳目。 聰盼機警的她,立即察覺瓦筍林內一定隱藏著人,而且來人似乎不在少數。 當然拋知道自己若與兩人交上了手,暗中之人定會闖入洞內…… 於是—— 她冷冷地向四周一瞥,冷峻不屑的說道:「有話不妨明講,姑娘並非怕事之人,若想以多為勝,或想闖入洞內,本姑娘可不答應。」 她雖然氣得粉腮紫紅,但「飛天鷂子」和潘耀天兩人,卻相互望了一眼,發出一陣「嘿嘿」笑聲。 萍姑娘重重地哼了一聲,怒道:「若再向前*進,姑娘可要無禮了!」 說著,向前*進了數尺。 「飛天鷂子」霍然止步,說道:「怪事年年有,惟有今年多,潘兄,你說怪不怪,分明這是咱們兄弟的荒山破洞,人家不但不讓咱們進去,偏偏怪咱們譏言諷語,你說該怎麼辦?」 潘耀天倏地向前走了兩步,似乎理直氣壯的向萍姑娘問道:「不知姑娘不讓在下等進入自己之洞,是何原因?」 萍姑娘冷峻的說道:「敢問這荒山破洞是你們的私產之地?抑或祖產?若非是私產,祖產,最好少討沒趣!」 她話雖然十分冷削,但她實在萬不得已,不願出手,因為她怕驚動了正在洞內替神鷹公主療治傷勢的方天雲。 潘耀天「嘿!嘿!」冷笑一聲,道:「既非祖產,更非私產,但這破洞卻為潘某所有,姑娘若不說出原因,在下等一定要進入洞內!」 萍姑娘冷哼一聲,柳眉一揚,叱道:「本姑娘就不相信你們能進入洞內?」 潘耀天冷笑一聲,道:「只怕未必吧!」 身軀一晃,「嗖」的一聲,快捷無比地掠向石洞。 萍姑娘怒叱一聲:「回去!」 嬌軀一掠,彈射過去。 她身動掌出,一縷銳風,射向潘耀天的當頭! 萍姑娘身法之快,眩人眼目,潘耀天身子剛動,利劍似的銳風,已射到他的當頭。 潘耀天大吃一驚,未料到對方攻勢如此神速,猛聽身廚風響,急忙一個旋身,奇快無比地閃向左側。 他閃得快,萍姑娘比他更快,他身子尚未站穩,萍姑娘又快如掣電,劃空撲到。 她這等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不但使潘耀天大為震駭,就是一旁的「飛天鷂子」,也看得吃驚不小,一聲厲叱,猛然一招「風捲殘雲」,劈向萍姑娘的後背。 萍姑娘何等人物,她知道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制住對方,所以她撲攻的招式一出,人便神速曼妙地旋飄到潘耀天的右側,緊接著玉手一揚,五指利爪一般,扣向對方的右腕。 她這一招,正是師門絕學:「神爪鎖龍」,而且這一招有五個不同的變化,進可扣拿對方的脈穴,退可射擊對方的脅下,縱是一等高手,也難以逃出這招奇絕無比的神速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 潘耀天正欲反手出掌之際,突見人影一閃,雙目一花,發腕已被萍姑娘扣住。 這一下—— 頓使奸險萬端的潘耀天大為心驚,猛地全力一掙,左掌橫劈而出。 哪知—— 他掌剛出,突覺右腕一失,勁力頓失,萍姑娘微微向旁一帶,潘耀天跟蹌向前一栽,幾乎摔跌下去。 這雖然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飛天鷂子」拍出的掌力,已猛然擊到。 這時,正巧潘耀天向前一栽,「飛天鷂子」的掌力,便到了他的胸前。 「飛天鷂子」大吃一驚,雙掌猛然一挫,掌勢立即收回。 他雖然一身功力已達收發由心之境,但擊出的掌勁,卻無法全部收回,但聽「哇——」的一聲慘叫,潘耀天在無法抗拒之下,前胸之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立時口噴鮮血,昏厥過去。 「飛天鷂子」又驚又氣一聲暴叱,淩空撲向萍姑娘。 萍姑娘冷哼一聲,左掌把昏厥的潘耀天向旁一帶,腳步微微一跨,纖掌揚處,隨手卷出一招「五光繽影」。 這一招「五光繽影」奇奧無倫,掌勢起處,掌影蹤紛,最妙的是,掌勢是由五今不同的方位擊出,使人無法臆測對方的位置,反而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敵影。 「飛天鷂子」未料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方自撲到對方的當頭,立即為勢所*,懸空疾退。 萍姑娘本想在對方投入掌影中後,再突施殺手,重創對方,殊不知對方如此狡猾,不由氣得冷叱一聲,易掌為劈,猛然劈出一輪勁疾掌風。 「飛天鷂子」一身輕功,雖然不凡,驟聽勁風呼嘯,急忙懸空轉身,「刷!」的彈退到一丈以外。 哪知—— 他身軀剛剛落地,忽然又是一陣銳響攻到。 這一來,頓即激起了他的悍拗之性,驀然大喝一聲,反手拍出兩掌。 他拿勢一出,立即發覺攻向自己的銳響,竟是潘耀天的身軀,不由心頭一震,易拍為接,縱身迎去。 他伯萍姑娘借勢進襲,縱躍的身子車輪一旋,立把潘耀天接到手中,緊接著雙腿一彎,瘓速地向右一翻,飄落地上。 眼光到處—— 只見對方俏目含煞,不屑地瞧著自己。 再看手裡的潘耀天時,只見他口鼻流血,面色鐵青,顯然已遭毒手。 「飛天鷂子」氣得眥目欲裂,立時把潘耀天的屍體放置地上,—聲破鑼般的吼叱:「丫頭,給我納來一命。」 掠身如電,掄動雙掌,猛劈而出。 他此次出手,全力施為,雙掌起處。勁力成風,威猛的掌力?如山崩海嘯一般,翻湧攻到。 萍姑娘雖然武學詭異,也不敢貿然相接,立時施出「無虛無影」身法,旋身如梭,飄身閃讓。 她這一套精絕詭升的身法,當真怪忽無比,「飛天鷂子」看她似閃向右方,但當他掌勢攻出之時,立時消失了對方的人影,於是,老奸巨滑的他,立即察覺不妙,知道對方一身武學,真如徐兆亮所說,靈巧精妙無比。 因此—— 他把攻出的掌勁立時減去了三成,全神貫注對方的身影,想在對方失神之下,猝然施襲。 萍姑娘何等銳敏,他的掌勢一減,立即知道對方另有毒謀,當下腦海一轉,計上心頭,冷聲叱道:「姑娘和你素無怨仇,願意網開一面,饒你一命,至於那姓潘傢伙,他有眼無珠,自尋死路……」 「飛天鷂子」雖對她—身武學心存戒懼,但卻天生悍性,高傲無比,聞言大怒,暴聲叱道:「臭丫頭少放屁,接我—掌。」 聲落掌至,奇勁的掌風,宛如巨浪排空一般,猛然擊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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