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血帖亡魂記 | 上頁 下頁 |
| 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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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秀貞陡地抬起頭來,那原本風韻惑人的粉面,已完全失去了人形,比傳說中的鬼還要淒厲猙獰幾分,令人見了從內心發出驚栗。 西門嵩獰聲道:「賤人,念在同門一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陸秀貞口唇翕動了很久,才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句話道:「西門嵩,鳳凰女朱瓊芳尚在人世,甘棠也沒有死,你等著!」 西門嵩暴喝一聲:「住口!」 甘棠一聽陸秀貞的話,登時如遭雷擊,腦內一陣嗡嗡作響。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提及母親,也提及自己,為什麼? 他無法揣測語意所指,但無疑的此中大有蹊蹺。 劊于手重新把木桃塞入陸秀貞之口。 西門嵩一擺手,大喝一聲:「行刑!」 劊子手操刀便…… 「陸秀貞不能死!」甘棠在心裡大叫一聲,猛可裡一長身,電瀉入場。 「哇!……哇!……」 慘號與驚呼混成一片,四名劊子手橫屍當場,甘棠兀立如山,面對驚愕得不知所措的西門嵩。 「好小子!」 暴喝如雷聲中,數支長劍疾風迅雷般的刺劈而至。 「呀!」 驚呼再傳,數名劍手,被甘棠在揮手之間迫得踉蹌倒退。 西門嵩驚得失神,只是刹那現象,見狀忙喝一聲道:「住手!」 錦衣劍手齊齊退回原位。 「報名!」 甘棠目暴神光,迫視著西門嵩片言不發。 西門嵩凝視甘棠良久,才振聲狂笑道:「本座道是誰,原來是施少主,幸會!」 甘棠冷冷地道:「閣下感到意外嗎?」 「多少有一點,不知施少主駕臨敝分壇有何見教?」 「請問萬萬通何由致死?」 「這!本座稱你一聲小友,任何門派,如發現有人臥底,該如何處治,不須本座再加以說明!」 甘棠登時一窒,的確,對方言之成理,使他無法反駁,臥底潛身,武林大忌,他後悔事先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貽人以柄,但現在這已不重要了。陸秀貞吐露的兩句話,內中大有文章,他非追根究底不可。 西門嵩臉色倏然一沉,怒聲道:「上門殺人,你可有解釋?」 「有!」 「本座願聞!」 「陸秀貞出語涉及在下母子,在下必須留活口問個清楚!」 「你問罷!」 甘棠回身一看,不由冷了半截,陸秀貞業已七孔溢血而死,再看那余平,也已斷了氣,死狀奇慘。 心念一轉之後,回身道:「堡主曾說過在下並非『武聖甘敬堯』的骨血?」 西門嵩陰陰地道:「不錯,本座說過這話!」 「那就請堡主拿出證據!」 「證據?」 「不錯,以堡主的身份,當不致信口雌黃。」 西門嵩略作思索之後、道:「隨本座到內室一談如何。」 甘棠心念疾變,先弄清自己的身世,然後再設法查證方才陸秀貞臨死所說的那兩句話,倒不失為可行之著,當下慨然一頷首道:「可以!」 兩人來到一間密室之中,分別落座。 西門嵩面上又恢復了那莊嚴、豪邁的武士本色,沉聲發話道:「施少主,在談論正題之前,希望你能據實回答本座幾個問題?」 甘棠業已橫下了心要揭開所有謎底,當下正色道:「請問吧!」 「第一,令堂對你的身世問題,可有解說?」 甘棠想起母親曖昧的態度,不著邊際的答覆,登時心內一陣劇痛,為了求證事實真相,他不能不回答這問題,咬了咬牙道:「家母對此沒有明白的解釋!」 「令堂承認了!」 「不,她否認,但沒有說出否認的理由。」 「好,第二,本座與『武聖』之間的交情,你可有懷疑?」 「這……」 他想到了陸秀貞,既然雙方交情深厚,何以要奸人之妻? 西門嵩似有所覺,淡淡地道:「如有所疑,請直說好了。」 「陸秀貞既系『武聖』的側室,堡主的行為是否逾越……」 「哦,關於此點,請聽本座解釋,陸秀貞是本座同門師妹,幸脫死劫,前來相依,本座不能不予收容,至於那些閑言非語,起於一種誤會。」 「誤會?」 「不錯,為了表明此點,本座不得已公開一種秘密,本座因閉關潛修一種武功,又不願被人所知,曾要本座小婿衛武雄化身本座,應付外人耳目,陸秀貞為大不德,竟然與衛武雄相過從,所以才產生了誤會!」 「哦!」 這一說,極近情理,但「天威院」掌院程琦潛身「玉牒堡」,身掌「刑堂」之職,她的話當不會假,同時據「百毒公子」透露衛武雄先天有缺憾,不能人道,才演出了西門素雲出家,陳玉芝出走的那一幕悲劇,這一說可信嗎?但這是次要的問題,他不願深究,只含糊的「哦」了一聲。 西門嵩接著又道:「第三,『武聖』雖非你生父,但總有一段教養之恩……」 甘棠痛苦地道:「這一點在下明白!」 「如此,你對『武聖』觀感如何?」 「衷心欽敬!」 「第四,你對生父的感想又如何?」 甘棠全身一震,道:「他是誰?」 「你先回答本座的問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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