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雪劍冰心 | 上頁 下頁 |
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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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美,你以為我是被你耍出來的?告訴你,這小子一人山我就知道是你打發來的,我的窩只你知道,他不摸就能找到,居然還帶了我生平最喜愛的陳年潞酒逗引我,你老不死的這一套我清楚得很,太幼稚。」 金老四在一旁聳肩笑笑。 現在是三個老怪物大會串。 「南宮兄,久違!」怪老人抱拳。 「別提名道姓,叫打鐵的比較順耳。」 「哦!好!不過這也只是掩耳盜鈴而已,除非不提打鐵的三個字,有心人一聽便知道指的是『頑鐵大師』南宮宇,因為當今之世打鐵的只有一個……」 「你不能少說幾句!」 「當然可以!」 「那小子不是來赴神火教主之約麼,人呢?」 「剛走!」「青竹老人」接過去回答:「他留下了東西,現在看你打鐵的如何處置。」 「他把雪劍留下來?」 「對!」 怪老人把司徒明月留下的雪劍遞給南宮宇。 南宮宇接在手中,掂了掂,按簧抽劍,劍身離鞘半尺,怪叫道:「你兩個都是白癡,愈活愈回頭了。」 「什麼意思?」二老異口同聲。 「這種事只能騙你兩個有眼沒珠子的。」 「打鐵的,你少賣乖,有屁就放,別憋著了。」「青竹老人」橫眉豎眼。 南宮宇把劍全拔出鞘來,抖了抖,轉身,劍尖指著金老四道:「小於,拔刀,準備接劍保命,聽好,是保命,所以你必須要用吃奶的力氣,壓箱底的功夫。」 金老四退後一步,怔住。 「打鐵的,你到底在搗什麼鬼?」「青竹老人」橫起竹棍。 「站遠些,不幹你老不死的事。」 「誰說不幹我事?」 「我說的!」 金老四似乎倏有所悟,跨前一步從懷中拔出在崤山寶地裡南宮宇送他的那柄短刀,刀身映著月光,發出青色寒芒,集絲成蓬,變成了一輪森寒刺目的光暈,奇兵寶刃,武林罕見之物,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 「好刀!」怪老人脫口贊了一句。 「呵!原來是這樣。」「青竹老人」收棍退開。 「小於,預備!」南宮宇沉喝了一聲。 金老四倒刀肘後,看姿態他是玩過刀的。 雪劍揮出,很平常的一記砍劈。 順理成章,金老四用拐刀急格,使上了全力。 「嗆!」地一聲,雪劍竟然齊腰而折,劍尖的一截掉地。 「啊!」三人齊發驚呼。 「這怎麼可能?」金老四的鬥雞眼擠在一起。 「劍是假的!」南宮宇拋去了另外半截斷劍連同劍鞘。 「假的!」二老栗叫,怪老人目中綠芒大盛。 「哼!假是假,倒是很花了一番工夫,表面看幾乎可以亂真,這小子為什麼要來這一套?」說著把劍摜在地上,「老不死的,我把他鄭重托給你,你不但控制不了他,居然還被他擺弄,未免太丟人現眼了吧?」 「打鐵的,少翻舌頭,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們下山,先設法逮那小子,打一頓竹棍再問口供。」 「還有,據老四說,司徒明月今晚赴約是要決定是否加人「『神火教』結果如何?」 「不知道,那小子突然失蹤又出現,不知搗些什麼鬼?」 「那走吧,下山再說。」 山腳下。 距上山的小道約莫一箭之遙,有一棟沒有主的破敗石宅,頂塌牆歪,據當地人說,是一次大地震摧毀的,因為罹難的人太多,所以倖存的放棄重建,遷地為良,就讓它這枯宅荒廢下來,變成了鬼丘產物的一部分。 此刻,月色淒迷。 在斷牆邊一塊野草無法完全侵蓋的石板地上停了一頂紅色轎子,轎邊不見人影,就這麼一頂孤零零的轎子。 空氣冷寂,境地略顯陰森。 三條人影來到,一男二女,在轎前丈許之處止步。 男的赫然是司徒明月,女的是「霹靂夫人」的兩名弟子大紅與小紅,看樣子司徒明月是被她倆半路截來的。 轎子裡坐的不用說便是「霹靂夫人」了。 「老前輩相召不知有何指教?」司徒明月抱拳為禮。 「你是赴『神火教主』之約?」她沒用霹靂之聲。 「是的!」 「結果如何?」 「對方的目的是要籠絡晚輩力口入神火教。」 「你答應了?」 「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你隨身的劍呢?」 「已經交給青竹前輩。」 「你會這麼聽話?」 「雖然晚輩別有苦衷,但他老人家的話斗膽也不敢違抗,當然只好乖乖地雙手奉上,不要說劍,就是要晚輩的命也不會皺眉。」 「很好,很好,我今晚就是要你的命的。」 「老前輩……」司徒明月後退一步。 大紅小紅在司徒明月身後站成了犄角之勢。 就在此刻,已經有兩撥幽靈似的人影由先後不同的方向飄進了破宅。 「司徒明月,你準備反抗麼?」 「老前輩為什麼要晚輩的命?」 「因為你該死。」聲音之森冷令人不寒而慄。 「晚輩什麼地方該死?何事該死?」 「別跟我老婆子裝蒜,你心裡比誰都明白。」 「晚輩不明白。」司徒明月的聲音也很冷。 「好!不教而誅謂之虐,我老婆子就數出來。」頓了頓,才以更冷厲的聲音接下去道:「鶯鶯那丫頭對你一片癡心,她一向任性沒聽我老婆子的話主動去找你,你居然用最卑鄙的手段在酒裡下了『夢無痕』的迷藥把她迷倒,然後帶她到天香樓跨院你所包下的房間企圖對她非禮,幸虧被人湊巧撞破,才保全了清白……」 「是那叫紀大妞的姑娘向老前輩告的狀?」 「不錯,你不否認你的惡行吧?」 「否認!」司徒明月斷然回答。 「你能贛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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