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雪劍冰心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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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想出去一趟,料理點私事!」 「噢!」胡天漢眼珠於一轉,帶笑道:「當然可以,柳姑娘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就著人送姑娘去,騎馬還是坐轎?」 「這孩子……」老太婆只說了半句。 「走路就可以,外面現在不知是什麼時分?」柳漱玉望了她娘一眼,又轉向胡天漢,似乎是迫不及待。 「還沒到二更!」 「這時分正好!」 「不能等明天白天再出去麼?」老太婆插了嘴。 「娘,我……很快就回來,夜晚涼快也方便!」 「那柳姑娘就隨我來吧廣胡天漢擺擺手,又朝床上道:「大娘,您安心歇著,早晨的藥加重了分量,大娘服了覺得怎樣?」 「藥效很好!」 「那就對了,我著人馬上送藥來。」 「有勞堡主!」 「不客氣。柳姑娘,我們這就……」 「堡主請!」 柳漱玉隨著胡天漢離開地下室,外面是書房,出了書房是一個花木扶疏的小院,院裡灑滿明媚的月光。 「月色真美!」柳漱玉情不自禁地脫口讚賞。 「比之姑娘,嫣娥也會遜色了!」 「堡主說笑了!」 「是實在話,『羞花公主』應該改成『閉月佳人』!」是讚美,但出自一堡之主的口中卻不甚恰當。 一名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女從廂房快步走來。 「堡主,酒菜已經擺上了!」 「好,不必侍候,照我的交代做!」 「是!」青衣少女福了一福,深深望了柳出玉一眼,才穿花徑而去,稀世美人,即使是女人也忍不住要看她一眼。 柳漱玉芳心裡突起疑雲,這是怎麼回事?擺酒菜,不教人侍候,照他的交代做,那婢女臨去的眼神,這預示著什麼? 「柳姑娘倒那邊去!」胡天漢指廂房。 「堡主,這……不是說允許我離堡……」 「柳姑娘,不要多疑,我今晚到地下室就是要帶作出來,正巧你說要出去料理點私事,我便隨機應和……」 「堡主先就打算要帶我出來?」 「是的!」 「有什麼指示?」 「想跟姑娘談談令堂的病情,同時也越便讓姑娘出來誘透氣,地下室持久了一定會煩。」抬頭望瞭望夜空X道:「月色很美,天氣也涼,所以我備了點酒菜,賞月兼帶談事情,一舉兩得,現在明白了吧?」 柳漱玉是明白了,心裡急著的仍然是出堡去見司徒明月一面,免得他因母女失蹤而著急,但大家要談的是母親的病情,說什麼也不能拒絕,另外她一直感到用進的是母親一向康朗,何以突然會得了絕症?事前怎麼毫無徵兆? 無可奈何地跟胡天漢進人廂房。 廂房一明兩暗,酒菜擺在明間裡,菜式相當精緻,器皿也都是上品,江湖人很少有機會接觸這等場面。 雙方相對坐下湖天漢親自執壺斟酒。 畫燭、銀壺、玉杯、唬油色的酒溢著清香。 柳漱玉顯得很不自然,她不習慣這種氣氛,她常常陪司徒明月喝酒,也常常為他斟酒,但那是賞心樂事,非常之自然,而且其味無窮,世間還有比陪心心相印的男人舉杯細訴更樂意的事麼?但此刻完全不同…… 「柳姑娘,這是窖藏了三十年的波斯美酒,香醇適口,嘗嘗看?」 「我!不大會喝酒!」 「這酒有養顏的奇效,最合女孩兒家飲用。」 「哦!」 「來!」 果然是好酒,芳甘平和,喝了一杯便忍不住不再喝。 感恩的心情再加上胡天漢的殷股勸飲,不知不覺,柳漱玉已經喝下了五杯,燭光下,玉靨塗上了一層朱。冰肌玉膚再透出桃紅,簡直地教人目眩神奪。 「堡主,家母的病……」 「是先天的德疾,一旦發作,很短的時間便坐不起來,神醫也會束手,可以說無藥可治,通常有這隱疾之人如果是練武的隨時都可能發作,不分年齡,而一般人多半在老年之時發作,事先沒有任何徵兆……」 「可是家母……」柳漱玉只說了半句倏然止住,臉上現出了猶疑之色,凝眸暉視著胡天漢,緊閉朱唇。 「令堂怎樣?」胡天漢似有所覺。 「沒什麼,我是想到家母上了年紀……」 「這是無法的事,所幸本堡有這專對症的秘方專藥,正巧又被屠總管發現令堂隱疾發作,實在是機緣。」 此際,緊臨窗邊的花樹間來了一條幽靈般的人影,但房裡的人絲毫未覺。 「此症能根治麼?」柳漱玉的嬌軀在微微搖晃。 「不能,只能控制,如果藥不斷,可以活下去。」 「三年到五年?」 「柳姑娘怎麼知道?」 「聽家母說的!」柳漱玉的舌頭似已失去了靈便。 「噢!我曾經坦白對令堂提過,她囑我別讓姑娘知道,想不到她卻又告訴了姑娘,事實的確是如此!」 「我……好像醉了?」柳漱玉以手扶頭。 「應該不會,這酒很平和。」胡天漢笑著說。 「可是我……真的……暈得很厲……」 「我扶你到里間床上休息一會兒!」 「不廣口裡說不,人已趴倒桌上。 「哈哈哈哈……」得意的笑聲中胡天漢站起身來,自言自語地道:「美人兒,先造成事實,諒你也不至怎麼樣,堂堂『古月世家』的女主人,不會辱沒了你,你娘也會在此地安享晚年。」 繞過桌角,伸手…… 「噗廣窗很似被什麼東西擊中,但聲音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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