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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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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難先生!」 「無難先生?」 「不錯,此人胸羅萬有,腹蘊玄機,任何事到他手中,十九可迎刃而解,所以被稱為『無難先生』,不過此人性情怪僻絕倫,不容易打交道!」 「此人現在在何處?」 「聽說隱居在昔日諸葛孔明躬耕之處的『隆中山』中!」 「他能解開這個謎?」 「極有可能!」 「我們現在就走?」 「嗯!」 「晚輩有句話請問?」 「你說說看!」 「前輩何以這樣特別關注晚輩?」 「我說過你像極我一個朋友!」 「請問像誰?」 「這個你不必問!」 「是否姓甘?」 「逆旅怪客」全身一震,退了三個大步,激動地道:「你怎麼知道?」 「推測!」 「根據什麼推測?」 「相同的事實!」 「晚輩認識一位元義兄,叫做甘江,是『血穀』少主……」 「逆旅怪客」栗聲道:「甘江?」 「是的!」 「晚輩形貌與甘江相似,是以曾被多人誤認!」 『甘江是『血谷』主人之列?」 「是的!」 「你己進過『血穀』了?」 「進過了!」 「憑什麼?」 「義兄甘江贈晚輩『血心』信物,所以能順利地進穀!」 「甘江呢?」 「死了!」 「逆旅怪客」身軀陡地一震,晃了兩晃,上前捉住周靖的手臂道:「你說什麼?」 「義兄甘江己經死了!」 「怎樣死的?」 於是周靖把甘江之死,以及「鬼女」石蘭花殺「蓋世太保」洪一民,攜人頭赴會等經過的情形扼要他說了一遍。 「逆旅怪客」似乎激動過甚,身形竟然搖搖欲倒,頹然鬆開了抓住周靖手臂的手,口裡喃喃地道:「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周靖心中也是無比的激蕩,他記得「一統會」總壇之後的谷中,那救自己脫離地牢的神秘中年美婦,也與甘江有極深淵源。而現在看「逆旅怪客」激動之後,必然也是同一的原因,而「妙手書生」斐莊卻稱甘江為少主,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錯綜的關係存在呢7 「血穀」與「一統會」是否有所關聯? 他無法推測其中的蹊蹺。 心念之中,脫口道:「前輩是『血谷』中人?」 「逆旅怪客」不答所問,以一種令人戰慄的聲音道:「你說『血谷』主人是甘江的母親?」 「是的!」 「你見到了?」 「沒有,聞聲而不見人,但她是穀主不假!」 「逆旅怪客」自語般地道:「難道那老怪物己經歸天,而由她接替穀主之位?」 接著,又問周靖道:「血谷主人對甘江之死反應如何?」 「她不知道!」 「為什麼?」 「晚輩答應過甘江不把真情洩露,因為他說他母親是世間最不幸的女人!」 「逆旅怪客」音調悽愴地道:「是的,她確實是世間最不幸的女人,如果她知道甘江的死訊,她極可能活不下去,她受不了這打擊!」 「前輩與『血穀』是什麼關係?」 「這個你不必問,我不會告訴你!」 驀在此刻-- 一條人影,從坡頂瀉落。 來的,赫然是「一統會」師爺「妙手書生」斐莊。 周靖與「逆旅怪客」同感一震。 「妙手書生」斐莊瞥了周靖一眼之後,把目光停在「逆旅怪客」的身上,略不稍瞬,久久之後,才沉重地道:「請閣下隨本人上坡頂一行!」 「逆旅怪客」冷冷地道:「請我?」 「不錯!」 「只我一個人?」 「不錯!」 「斐莊,這不是對本人陰謀吧?」 「沒有這回事!」 「那為了什麼?」 「本人必須和你一談!」 「在此地不是一樣?」 「不!」 「何故?」 「閣下不願意真面目當著別人之面揭開吧?」 「憑你斐莊要揭本人的面目?」 「一切稍待再談,現在請隨本人登坡!」 「好!」 兩人彈起身形,向坡頂掠去,快如兩道疾鳳中的輕煙,只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坡頂林木之中,看得周靖咋舌不己。 「妙手書生」斐莊突然現身,約走「逆旅怪客」,的確出人意料之外。 周靖在平臺之上,等候了盞茶時光,仍未見「逆旅怪客」回轉,心想,我何必因人成事呢,他既然指出「無難先生」能解開白紙之謎,自己盡可遷去拜訪,如果此謎得解,獲得「黑箱奇書」練成上乘武功,了恩斷仇,豈非天從人願! 心念之中,他毫不猶豫地彈身朝坡下疾奔而去。 目的地指向南陽隆中山。 這一天,周靖在南陽城廂打了尖,問明隆中山路徑,繼續上路。 走了不到十來裡,忽地濃雲密佈,電光閃閃,雷聲隆隆,眼看大雨將傾盆而至,周靖不由地暗自皺眉,急於找一個避雨的地方 目光環掃之下,只見靠山腳處,蒼林之中露出一角紅牆,心想,看樣子必是庵觀寺廟之屬,且先去避過這一陣雨再作打算。 一長身,便朝那片蒼林射去。 豆大的雨粒,己當頭灑落,發出一片震耳的沙沙之聲。 周靖身形一緊,疾撲入林,一座宏偉的建築,呈現眼簾。 一塊直匾,豎立門邊,上書五個金色大字:「諸葛氏宗詞」。 此際,大雨己成了滂沱之勢,黑地昏天。 周靖略一瞻顧之後,疾奔入詞,順著回廊,到了享殿之中,只見大大小小的本主神牌林立,殿側,供著諸葛武侯的塑像,羽扇綸巾,栩栩如生,令人發思古之幽情。 偌大一間宗詞,竟然杳無人跡。 周靖在長椅之上坐了起來,閉自養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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