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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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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猶豫了片刻,用手撕開易斌的衣角,一個寸大的紙卷露了出來。 難道這一個小紙卷會是風靡江湖的「黑箱」奇書? 周靖用手指撚住這紙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逆旅怪客」冷冷道:「打開它!」 空氣在平靜之中透著無比地緊張。 「黑箱奇書」之迷,即將在刹那間揭開。 易秀雲也暫忘了悲痛,在自睜得大大的,看著這小小的紙卷,委實令人難以相信,這卷起來僅一寸大小的紙片,會是轟動武林的奇書。 「打開它!」 「逆旅怪客」也似乎相當激動,再一次出言催促。 周靖顫抖的手指,終於極謹慎地打開了紙卷。 「呀!」 三人異口同聲,發出了一聲驚呼。 所謂奇書,竟然是一張半尺見方的白紙。 紙色己略呈黃色,任什麼也沒有,一張空白的紙。 周靖駭異地望著「逆旅怪客」,道:「前輩,是一張白紙!」 「逆旅怪客」沉緩地道:「易斌臨死的話,決不會假,這其中必有蹊蹺,從紙色來看,這張紙己年深月久,他把它縫在衣角之中,可見這張紙的重要,他寧願受盡酷刑而至於死,不肯吐秘,這代表著易斌的氣節與忠信……」 周靖瘦聲道:「晚輩對易叔叔,終生負疚!」 「往者已矣,這種變故是無法逆料的,不必自責太深,目前有幾件事必須要做,以慰死者之靈!」 「前輩指教!」 「第一、為易斌報仇!」 「這是必然的!」 「第二、從這張白紙,尋出『黑箱』奇書……」 「這個……」 「這張白紙的本身,必含有極大的秘密,可惜他不能再多一言來點破秘密,這就是奇書本身,也許是一張藏書圖……」 「可是它是一張白紙?」 「這謎遲早要揭開的,你暫妥為珍藏!」 「是的!」 「第三、你的身世必須查明,他曾遺言說你不姓周……」 周靖心裡升起一縷莫名的悲哀,事實己證明自己確實不是「霸王鞭」周公鐸的親生兒子,但,是誰的兒子呢? 「逆旅怪客」轉向易秀雲道:「易姑娘,你以前曾聽令尊提到過他的身世沒有?」 「沒有!」 「這就費解了,令尊一死,他的身世豈非永久成謎?」 周靖一張口,正想說出「地靈夫人」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想到那可能是一種巧合誤認,因為自己長得極像義兄甘江,而甘江的「血心』在自己身上,正如「妙手書生」誤認自己是他少主一樣,心念及此,把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逆旅怪客」頓了一頓之後,接著道:「最後一點,你倆必須結合,這是令尊最大的未了的心事!」 易秀雲憤然道:「不!」 「你不顧令尊的遺命?」 「他不知道我被侮辱!」 「這豈能稱為侮辱,誤會而已。」 易秀雲俯首不答,雖然他恨周靖,但卻撇不下這一段愛,此刻,她希望周靖向她低頭認錯。 周靖方才被「一統會」總護法奚昆一掌震飛,又遭易秀雲淩空一擊,若非神功護體,他早已橫死當場了,他認定易秀雲有意要他的性命,是以原來一絲絲的回心之意,已徹底幻滅,但易斌臨死的話,使他進退兩難,現在易秀雲首先反對,他正求之不得,當下冷冷地道:「人各有志,豈能相強……」 「逆旅怪客」目光的的逼人,沉聲道:「周靖,你與她的婚事,乃雙方家長生前作主所訂,你豈能憑一時的意氣而撕毀婚約,你將何以對兩位老人在天之靈?」 義正詞嚴,聽得周靖悚然而震。 但,怨抑在胸,加上本性強傲,使他不肯低頭,淡淡地道:「前輩所說極是,但晚輩無意強人所難!」 易秀雲冷哼了一聲,撇開話題道:「前輩援手之德,小女子永記不忘,現在擬將先父遺骨負回家園故址,備棺安葬,以安先靈,前輩有事就請便吧!」 說著,抱起她父親的屍體,電閃落坡而去。 周靖怔怔地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逆旅怪客」以長輩的口吻道:「周靖,你大錯而特錯了!」 「晚輩錯在何處?」 「當初解除婚約,是你主動,這對一個無辜少女的自尊心打擊太大、你應該向她請求原諒!」 「晚輩先後兩次,幾乎一命不保,問心亦無愧了!」 「你如何對你父親和易斌在天之靈交代?」 「晚輩相信兩位老人家會寬宥晚輩事非得已!」 「你己決定與她訣絕了?」 「事逼至此,這是不得已的事!」 「逆旅怪客」搖了搖頭,道:「你傷勢相當不輕。」 「是的,晚輩就此別過。」 「什麼,你要走?」 「是的!」 「如果你在前道再碰上『一統會』的人……」 「這個……」 「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先療傷複功!……」 「晚輩欠前輩的豈非太多了?」 「少廢話,現在原地跌坐!」 僅僅盞茶工夫,周靖容光煥發,功力盡複。 「逆旅怪客」沉思了片刻,道:「把那張白紙取出來,我再觀察一下!」 周靖如言取出交與「逆旅怪客」。 白紙,依然是白紙,毫無蛛絲馬跡。 周靖只困惑地看著,不發一言。 身世,依然是謎! 「黑箱奇書」,也一樣是謎! 「逆旅怪客」把那張神秘的白紙遞還周靖道:「你暫收好,我們去找一個人,也許他能解開這個謎!」 周靖接過納入懷中,道:「去找什麼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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