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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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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聽見老衲的話了?」 「難道……難道家父當年沒有罹難?」 「他死了,在仇人面前倒下,但老衲以三粒少林傳派之寶『大還丹』贖回了他的生命,他仍在世間!」 「啊!」 吳剛淚水奪眶而出,他只覺全身發麻,腦內混沌一片,這消息太意外了,他做夢也沒有估到,過度的興奮與喜悅,使他承受不了。 久久,才進出兩個字道:「真的?」 「豈能有假!」 「那老前輩是家父的救命恩人?」 「天意!機緣!老衲不敢貪天之功!」 吳剛雙膝一曲,跪了下去。 「大悲」和尚紋絲不動地接受這大禮。 「恕晚輩無知冒犯!」 「起來!」 吳剛站了起來,身軀仍抖個不住,他太激動,也太興奮,這簡直是奇跡。 「老前輩,請見示……當時實況?」 「大悲」低宣了一聲佛號,面色凝重道:「當年參與血案的高手,幾近千名,其中絕大多數是『武盟』屬下,情況慘烈而混亂,各大門派實際上出手的,寥寥無幾,老衲與你父親是方外至交,當年參與的目的,便是想個機盡人事,你父戰至最後,負創累累,力竭倒地,老衲乘機假意以『般若掌』下擊,揚言五臟盡糜,阻止了分屍的慘劇,複乘亂將之移離現場……」 「沒被人發現麼?」 「時在黑夜,遍地積屍,傷者無數,堡中高手,忘命猛撲,是以極易瞞過。」 「之後呢?」 「老衲以三粒『大還丹』救活了他,你父遭此慘痛,而禍源是你兄長吳雄,體力稍複,飄然遠引,連半句話都不曾說。」 「各門派在善後造作『五百人塚』時,也未發覺?」 「孩子,當時的慘狀,老衲不忍描述,數百具殘肢斷體,何從分辨誰是誰……」 吳剛仰首望天,虎目中又汩汩傾瀉出來淚水。 他在想: 父親在何方? 十多年了,自己已由孩童變了成人,他老人家究竟托足何所? 人海茫茫,他老人家如有心從此避世,的確無法尋覓。 經過一段難堪的沉默,「大悲」又悠悠啟口:「孩子,你怎能僥倖免於難?」 「慘案發生之日,晚輩正好離堡在外!」 「天意!真是天意!」 「老前輩尚有何指教?」 「你說你的武功得自一件『血衣』?」 「是的!」 「血衣的來歷呢?」 「至今仍是一個謎!」 「上面所載的主要武功是什麼?」 「一招劍術!」 「只一招?」 「是的,叫『奪化劍法』!」 「施展與老衲看!」 吳剛緩緩抽出「鳳劍」,斜舉上揚,口裡道:「老前輩請看!」 看字出口,劍已疾劃而出,雖是空勢,勁力也只用了三成,但那淩厲詭辣的劍勢,仍十分驚人。 「再使一遍!」 吳剛又施展了一遍,然後收劍回鞘。 「大悲」激動地道:「這是老衲生平所見最上乘的劍法,奇怪……」 「老前輩何以所見?」 「中原武林中,所有劍派均無此劍法,但又不類域外之學……」 「對了,『血衣』上曾注明是參研自創!」 「那創此劍招之人,不但聰明絕頂,對劍道也必爐火純青,以老衲觀之,這招劍法,勝過當年你兄長吳雄的劍術,不但淩厲,而且完全無懈可擊,這『血衣』怎會到李青山之手呢?」 「晚輩決意盡力查明原委,很可能李青山前輩之被追殺,是因了這件『血衣』,可是仍有惑人之處……」 「什麼?」 「晚輩施展這招劍法,與『武盟』多人相搏,無人認出是『血衣』武功!」 「唔!這的確費人猜疑。」 「晚輩曾獲得一絲線索……」 「什麼線索?」 「據說李青山前輩被迫殺,是私通要犯!」 「私通要犯?」 「是的!」 「要犯……莫非關鍵就在那名要犯身上?」 「極有可能!」 「孩子,老衲已在佛前立誓,永不再現江湖,望你好自為之,認明主凶,少造殺孽,追查你父兄下落,聯合『魔湖』之力,以共謀對付武盟,公私兩全!」 「晚輩謹受教!」 「你可以離開了!」 「遵命!」 「仍照來時之數反行即可!」 「晚輩告辭!」 說著,行下大禮,然後照來時的指示,穿過奇陣,越牆而出。 「阿彌陀佛,施主殺機盡泯,必有所獲?」 原來掌門方丈「佛印禪師」仍佇候牆外,一見吳剛現身,立即迎上前來。 吳剛趕忙深施一禮,道:「晚輩來時多有冒犯,請方丈恕罪!」 「不知者不罪,施主忒謙了。」 「告辭!」 「本座不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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