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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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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確實的地點,不論區域有多廣,總是會找到的。 他不由望向那具白骨骷髏,心裡暗道:「老前輩,您的設想未免太玄也太周到了,如果變圖不合一,這謎底將永遠無法揭開。」想到「雙圖合一」,忽然興起一個念頭,自己身懷鏡圖之密已泄,相信有不少人覬覦,萬一有天落入人手,勢將又掀起另一場干戈…… 於是,他當機立斷,把絹圖就火炬焚化。 現在,這秘密只他一人知道,不虞另生枝節。 火炬將燃盡,光焰在逐漸減弱。 他再次跪拜遺蛻,然後離開墓室。到了外面,他用石塊草兜把入口封堵,以防被人發現異狀而入內侵擾。王道奔了過來。 「公子,你進去這麼久不見出來,我擔心死了!」 「不會有事的!」 「怎不見那兩個老鬼出來?」 「回頭再說,我們走!」 通往垣曲的官道,韋烈踽踽而行,瀟灑飄逸,步履從容,他不像是長途趕路,仿佛是踏青攬勝,英氣洋溢之中,帶著少許書卷味。 行人車馬稀,寂寞陽關道。 兩名黑衣人從身旁疾行而過,韋烈不以為意,路本來是供人走的。他繼續不疾不徐地挪動腳步,步度與速度一成不變,沒多久,又有兩名黑衣人走過,還偏頭看看他一眼,這回他不能不注意了,因為先後四人都不像普通行旅,最特殊的一點是都不帶行李包袱。 「嚓!嚓!」鞋底擦地的聲音很慢,很有規律。 這種走路的聲音不應出現在官道上,如果是老弱殘障,腳步聲不會如此規律和穩重,仿佛是故意的。 韋烈沒回顧。 走了一程,怪異的腳步聲仍在身後,判斷距離在丈許之間,他突然止步不前,後面的聲音也停了。他冷冷一笑,正待舉步,後面擦地而行的聲音又起,他索興不動,聲音接近,擦身而過,赫然是一個身背竹簍的老者,看樣子是體弱帶病,走路是用拖的,顯得非常吃力,其狀堪憐。 韋烈,啞然,自己是多疑了。 突地,他發現有樣物事從老者身上掉落,像是錢包之類的東西,老者似乎未覺,仍然一步一步走他的路。 扶老助幼人之常情,韋烈快步上前撿起一看,是個小皮口袋,重甸甸,裝的是銀錢,他追上去…… 「老丈,你的皮袋掉了!」 「唔!」老者扭頭:「什麼?」 「你掉東西了,這個……」把皮袋拎高。 「哦!哦!你……真好心,放簍子裡吧!人不能老,一老便不中用,唉!」老者沒卸簍子,連人坐了下去,坐定之後,才把兩隻手從背帶裡抽出來。 簍子是有蓋的,韋烈揭開蓋子。 就在蓋子一揭的刹那,一樣東西飛標而出,叮附在韋烈的脖子上,太快,太突然,加上心裡全無戒意,反應再快也應付不了。韋烈本能地「阿!」出了聲,幾乎是同一時間,老者一個前滾,起身飛射而至。 韋烈不顧脖子上緊咬不放的東西,一個飛躍,淩空劈出一掌,落地。 「哇!」地一聲慘叫,和著飛進的口血,老者僕地,與韋烈落地的同時,這一掌挾怒而發,老者登時氣絕。 脖子上的東西自動放開,飛射向路邊草叢。 「飛蛇!」韋烈脫口驚叫了一聲。 這種飛蛇又叫鬼虺,產于南荒的深山大澤,其毒無比,人畜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准死無疑。 韋烈見聞廣博,一眼便認出來,他無暇想及其他,立即自點穴道封閉毒勢以防攻心,然後取出一粒「解毒丹」吞下。 只是眨眼工夫,頭腦開始暈眩,眼前陣陣發黑,現在他找個穩妥地方運功逼毒,如不是他玄功在身,換了別人,早已沒命了。 路邊草叢連接著一片疏林。 韋烈努力振作,搖搖晃晃地撐向林子。 原先的四個黑衣人已經回頭奔來。 韋烈進入林子,跌坐,運起至上內功逼毒。飛蛇咬處自然留下傷孔,黑血從傷孔徐徐滲出。 現在,他已不知身外之事。 凶名黑衣人把老者的屍體移到路邊草叢,然後一人守在路上,另三個圍到韋烈身邊。 「這小子夠狠,被飛蛇咬了還能殺人!」一個說。 「一命抵一命,他也活不了!」另一個回應一名糟瘦小老者兩個中年和原先留在路上等候的黑衣人一起來到。 「哈哈哈哈……」小老者得意至極地狂笑起來。 兩名中年人仔細打量韋烈。 「天涯浪子韋烈,看來真是塊材料。」一個激賞地說。 「不管什麼材料都沒用了!」小老者陰陰地說:「許堂主,賞他一指頭,這小子不是普通角色,不得不防。」 「是!」另一個中年人應了一聲,前跨兩大步。 這小老者正是「烏衣幫』』總香主「賽齊天」姜伯超。 姓許的堂主揚起了手…… 韋烈渾然未覺。 「嗤!」一個小黑點電射而至。 姓許的堂主疾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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