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天涯浪子 > |
| 七 |
|
|
|
「是……這樣。」小雲雀喘了口氣:「家父得了怪病,遍訪名醫無效,到了洛陽,天幸碰上名醫樹德堂主,他能醫,但藥費相當昂貴,小女子我不能偷不能搶,好在小時候學過琵琶,也會度幾首曲子,所以就……胡亂彈唱,一來湊醫藥費,二來藉此討生活。」 「真的是這樣?」 「小女子不敢欺騙小姐。」 「好,小意思。」伸手從身上摸出一大疊銀票,隨便抽出一張朝小雲雀面前一送道:「這是永豐莊的銀票,北方各州府通匯,一千兩,以後不要再抛頭露面了。」 花間侯和小蔡直了眼,這叫紫姑娘的到底是何路道? 「這……這……」小雲雀激動得說不出話。 「紫姑娘!」老頭開了口:「我父女怎敢收……」 「我不喜歡客套………」司馬茜挑了挑眉,附帶揮手,豪邁的氣慨絕不亞于一個大男人:「小雲雀,收下,多一句話也不要說。」 小雲雀望向她爹,老頭點點頭,小雲雀收起銀票揣入懷中。「紫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太好了!」 「那我就不言謝了,紫姐,秦大少……」 「你代他求情?」 「這……紫姐肯賞小妹一個臉……」 「好吧!」司馬茜點點頭,望著花間侯,冷冷地道:「姓秦的,以後行為檢點些,看在小雲雀的份上,這次我饒了你,別再看到好看的女人便起壞念頭,希望你相信報應兩個字,回自己桌上去吧!」抬手分別各彈一指。花間侯與小蔡同時解了禁制,片言不發,狼狽出店到了店門口,回頭朝這邊狠盯一眼,口裡還嘀咕了幾句,距離遠聲音雜,這邊根本聽不到他發了什麼狠話。 「紫姐,這條地頭蛇一定會報復。」小雲雀低聲說。 「我才不在乎,來,我們喝酒。」 正在吃喝之間,一條人影來到桌前,是個英風颯爽的年輕武士。 司馬茜發覺抬頭,四目交投膠在一起。 來的,正是「天涯浪子」韋烈。 小雲雀父女也驚詫地抬眼望著韋烈。 「小青!」韋烈脫口叫了出來。 「小青……誰是小青?」 「對不起,在下……認錯了人!」韋烈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心裡在道:「小青已經死了!」微一抱拳,目光掃動,他在找座位,但此刻已座無虛席,只剩下花間侯原先和小蔡的那副座頭空著,可是杯盤尚未撤走。 「天涯浪子!」 「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天涯浪子』?」 座間有人出聲。 司馬茜的眼睛又是一亮。 「原來你就是新登風雲人物榜的『天涯浪子』韋烈?」司馬茜大聲說。 「不錯!」韋烈回過臉。 「我叫紫娘!」司馬茜大概很滿意於自己剛剛順口胡謅的外號,立即自我介紹:「現在已經座無虛席,要是你願意的話,就坐下來同桌共飲幾杯如何?」 「打擾方便嗎?」韋烈內心是求之不得,但表面上不得不禮貌一下,因為對方是女的,而且素昧平生。 「我不作興這些虛文!」司馬茜豪邁如男子。 「好!」韋烈在原來花間侯的位子坐下。 小二立即又換上杯筷,他真不明白這紫衣女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先是花間侯,後來加上賣唱的爺女,現在又換上這小白臉。 小雲雀義務執壺斟酒。 「韋公子,我叫小雲雀,這是我爹……」 「老漢姓風!」 「好,現在都認識了。」司馬茜舉杯:「來,我們共乾一杯,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飄萍偶聚,很難得的!」說完,先乾照杯。 三人也跟著乾杯。 「韋公子,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嗎?」司馬茜笑笑。 「當然可以,名字本來就是給別人叫的。」 「痛快,韋烈,你剛才叫我小青?」 「是的,一時……」韋烈又面現痛苦之色。 「我跟她長得很像?」 「非常像,差不多……等於是一個人。」 「哦!」司馬茜想了想:「你在找她?」 「不!」韋烈的心一陣劇痛。 「從你的表情我可以猜得出來,她是你最心愛的人,可是她離你而去,你不想找她,是你們之間的感情發生了無法挽回的變化,偏偏你又斬不斷情絲,所以非常痛苦,對不對?」司馬茜自作聰明地說了一大段。 韋烈沒回答,呆呆地望著司馬茜,他根本沒聽到對方在說什麼,望著酷似小青的她,腦海裡疊映出小青生前的種種,鏤心刻骨的恩愛,變成了錐心刺骨的痛楚,這痛楚是永遠的,因為小青已不在人世。 小雲雀欲言又止,她是個很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也插不上嘴,她只是個賣唱的。 風老頭當然也只有聽的份。 「韋烈,為什麼不說話?」司馬茜忍不住問。 「噢!在下……我……」韋烈回到現實。 「我問你關於小青……」 「不要再提她。」韋烈從司馬茜臉上收回目光。 「好,不提就不提,我們喝酒。」司馬茜舉杯。 「師妹!」叫喚聲中,人已到桌邊,是個衣著華美考究的俊品人物,他,正是司馬茜的未婚夫「梅花劍客」方一平。 「咦!你怎麼會到洛陽來?」司馬茜放下杯子。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