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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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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冒死求藥 顯而易見,「十三號使者」自知功力不足與「殺人王」的傳人和奇詭莫測的「陰魂不散」抗衡,所以發出了火箭訊號求援。 尹一凡機智絕倫,心念一轉,已把情勢衡量得十分清楚,如果援手功力與「金月使者」相等,超過三人以蔔,將有一番苦戰,時間上非耽延不可,如果援手的功力超過了一般使者,後果就難料了,同時「金月盟」所屬高手,並非單憑真功實力,什麼手段都用,以自己和方靜嫻的能力,脫身可能辦到,但此行前途會遭遇什麼,可就難以逆料了,所以…… 心念之中,大聲道:「嫻姐,我們的時間寶貴,使命重大,不能稍有差池!」 言中之息,方靜嫻當然能領會。 「十三號使者」卻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在等援手,希望一戰竟功。 由於斐劍的關係,方靜嫻的身份在對方眼中,已重要非常。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雙雙彈身疾撲。 「十三號使者」閃電般出劍,把門戶封死,顯然他無意決戰。目的在拖延時間,但那玄奧的劍術,只采守勢,的確是毫無瑕疵。 尹一凡找不到攻擊的空隙,撲出的身形,不由一窒。 方靜嫻情況稍有不同,仍然發出了一招,迫得對方退了一步。 事實上如不速戰速決,麻煩就大了。 方靜嫻連施三記殺手,「十三號使者」頓露空門,尹一凡自不放過,乘虛全力攻出一招。 「十三號使者」抽身彈退三丈,目的仍是拖延時間。 方靜嫻厲喝一聲道:「收拾不了你,就枉稱『殺人王』的傳人。」 隨著喝話,如影附形般迫了過去,穿入綿密的劍之中…… 「哇!」 「十三號使者」慘號一聲,撒手扔劍,倒了下去,頭臉已被抓得稀爛。 「嫻姐,快!」 雙雙電射入林。 官道兩端,已有人影飛掠而至…… 人林之後,尹一凡急衝衝的道:「嫻姐,立即改裝,我們分頭走,你繞林向北,再彎向東,前道會合。」 方靜嫻立即取出另一付面具,戴了上去,外衣一扔,變成了一個老太龍鍾的村嫗,一閃而沒。 尹一凡銳利的目光一轉,發現一個樵子,擔著柴草,正向自己走來,靈機一動,奔了上前用手輕輕一點,那樵子連轉念的時間都沒有,使癱了下去,尹一凡把他抱在一邊,斜靠樹上,取一定銀子塞入他的懷中,道:「朋友,委曲你坐半個時辰,這是補償。」 樵子心裡明白,卻開不了日,連動彈都不可能。 尹一凡擔起柴草,快步離開,甫出林緣,三個黑衣劍手,已迎面而至。 尹一凡原本是村俗打扮,擔上柴草,倒也沒有什麼破綻可尋,大搖大擺從三人身邊擦過,揚長了上官道。 一路行去,至少有十撥人從身邊馳過。 走了約莫三裡左近,他棄了柴擔,舍官道孫小路疾奔,與方靜嫻會合,直奔白馬山,黃昏時分,到了人山地頭,兩人買了些乾糧,漏夜入山。 等二天清晨,兩人到了一座高峰之上,方靜嫻朝前面一指道:「那被雲霧封鎖,若隱若現的便是『鬼影山』,『魔王洞』在峰腳。 尹一凡順著她的手指一看,只見無數士小峰頭,星羅棋佈,其中一峰,忽隱忽現,鬼影之名,確實貼切。 「嫻姐現在就去?」 「當然,時間可貴,你就在這峰頭等我!」 「小弟……」 「怎麼樣?」 尹一凡誠勢的道:「的確不放心嫻姐一人去冒險!」 方靜嫻聲音微顫的道:「不錯,是冒險,但這險非冒不可,斐師弟是『五帝』唯一傳人,『五帝』一脈賴他接續,師門血仇,也擔在他的肩上,同時正邪之戰即將展開,各位前輩同道對他期望殷甚,可以說是武林天下希望之所寄,值得付出任何代價。」 尹一凡有些黯然的道:「我真的不能隨行?」 「不能!」 「嫻姐有把握能求到『血艾』嗎?」 「很難說。」 「萬—……」 方靜嫻儘量抑制激蕩的情懷,平靜的道:「凡弟,明天日出,如我不來,你立刻回頭,請幾位老前輩另想別法!」 尹一凡眼圈一紅,栗聲道:「嫻姐,明天日出如不見你出來,小弟我……」 「怎麼樣?」 「闖進去!」 方靜嫻窒了片刻,才聲色俱厲的道:「你想死很容易,但斐劍必須活,必須復原,你必須活著回去報訊!」 尹一凡眼圈濕潤了,強忍住兩泡淚水,顫聲道:「好,我回去,但我會再來!」 「再來送死?」 「死又有什麼可怕!」 方靜嫻深深地被感動了,芳心紊亂如麻,她當然體會得出尹一凡的心意,但,一種早已存在的心理,使她控制住了即將崩潰的堤防,幽幽的道:「凡弟,你這是何苦?」 尹一凡一種堅決的口吻道:「嫻姐,人各有志啊!」 方靜嫻嬌軀一顫,英明的痛楚在啃齒她的芳心,但,她不得不作痛苦的決定,當下聲音一寒道:「我這只是萬一的話!」 「小弟我知道!」 「同時,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嫻姐,現在……現在……」 「怎麼樣?」 「可容小弟說出久已存在心中的一句話?」 方靜嫻當然想像得到那是一句什麼活,她想聽,然而她不能聽.把心頭一橫,道:「不必了,我現在急著要辦正事,如我僥倖出來,慢慢再說吧!」 尹一凡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以一種近於乞憐的聲音道:「嫻姐,小弟必須要在此刻吐出來?」 方靜嫻冷冷的道:「找不願意聽,我沒有請你來,是你自願跟來的!」 「嫻姐……」 「我走了!」 三字出日,人已彈射而起,直朝峰下瀉去,到了峰腳,回首仰望,尹一凡的身影,癡立在峰頂邊緣,淚水,不自禁地滾了下來,喃喃道:「凡弟,我對不起你,但我不配,我的面容永遠不能見人!」 說完,跺了跺腳,把心事拋開,向穀道馳去,繞過了近十條迷陣也似的穀道,來到一個寸草不生的岩石峽口,石壁上,刻著鬥大的八個悚目驚心的巨字:「男人禁地,擅人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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