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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陰魂不散」雙目一瞪,道:「斐劍,你別胡猜亂想.對方此來志在必得,血戰難免,屆時切記要依老夫的話進退,如果不幸而落入對方之手,後果如何?你可以想像得到……」

  風聲颯然,為數將近二十的黑衣人,已自兩個方向馳至,把兩個圍在居中。

  斐劍對「陰魂不散」的話疑信半,但時間已不容他去思索了。

  黑衣人當中,一個獨臂人越從而前,獰聲道:「掘墓人,我們又碰上了,天下雖大,冤家的路卻很窄,甚是幸會!」

  對方,正是在「三元幫」的,奉令來重禮請「三元老人」加盟,而被斐劍斬去一臂的「金月使者」。

  斐劍側身背向路邊,左右一掃人來,其中除兩名跨劍老者之外,均是精壯驟悍的漢子,清一色的背負長劍目光收回,迫注在斷臂使者身上,冷酷的道:「上次斷你一臂,是為了不使『三元老人』麻煩,今天,你死期到了!」

  跨劍老者之一,向前橫了兩步,向那獨臂使者一擺手道:「八號你下去!」又轉向另一個落腮鬍子的黑衣人道:「二號,試他一劍!」

  「遵命!」

  八號獨臂使者退了下去,二號使者拔下長劍,一縱步,到了斐劍身前,嗥道:「掘墓人,拔劍!」

  斐劍殺機罩臉,徐徐掣出長劍,腳下不丁不八,劍尖微向下垂,這使是他那一招殺手劍的起手式。

  場面在刹那之間充滿栗人的殺機。

  一邊,另一個佩劍老者,面對「陰魂不散」道:「閣下就是所謂『陰魂不散』?」

  「正是!」

  「今天陰魂可能要散了?」

  「哈哈哈哈,朋友如何稱呼?」

  「金月盟護法,『天然金魁』。」

  「真是幸會,想不到賢昆仲竟然當了『金月盟』護法,那位想是令弟,『地煞金鼇』了!」說著,目光向斐劍身旁的那老人一瞟,他的聲音很大,目的是告訴斐劍這兩個黑衣老人,命名是黑白道聞名膽落的「天地二煞」。

  斐劍雖已聽清,但由於閱歷淺,不識「天地二煞」為何許人,根本不放在意下。

  「天煞金魁」凝注了,「陰魂不散」片刻,道:「閣下大名?」

  「姓名早失,只留下這麼個不雅的外號!」

  「閣下與『掘墓人』是什麼關係?」

  「同路人!」

  「意思是一同與本盟作對?」

  「老夫並沒有這樣說,同行結伴之謂也!」

  「也不否認!」

  「閣下可知道與本盟為敵的後果?」

  「清楚得很!」

  「如此最好,三日後你自向本盟西分壇投到,現在你可以走了!」

  「對不起,要走得與他一道走,既然同路,不能不講點義氣!」

  「要本護法動手?」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要知道本官手下不可無活口,這點你明白?」

  「老夫一向是獨往獨來,這點也請你明白!」

  話聲中一道排出勁氣,卷向了「陰魂不散」,「砰!」然一聲巨響,「陰魂不散」馬步一浮,後移了一步,顯然,他的內力較差於「天煞金魁」。

  人影一分再合,頓時打得難解難分。

  那邊,斐劍與「二號使者」象兩尊石象般對峙,這是意志力的比鬥,只要有一方精神稍懈,致命的攻擊立到,表面上最平和,實際上最兇險。

  斐劍面上的殺仇越來越來濃,一股無形的殺氣,也愈來愈盛。

  「二號使者」額上汗珠滾滾而澆,手中劍忽地微微一顫,只那麼微微一顫,在高手眼中,已是足以制對方死命的良機。

  「地煞金鼇」怪叫一聲。

  「一號退……」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聲淒絕人寰的慘號,破空而起,「二號使者」被攔腰斬為兩截,肝腸癟癘,鮮血染紅了黃沙。

  每一個在場的「金月盟」高手,齊為之驚魂出竅。

  斐劍依然凝立當中,劍尖依舊微向下垂,像是根本不曾動過,只是劍尖粘結一顆珠,欲滴末滴。

  所有的黑衣人,僅是暫時的震驚,掣劍在手,陰側惻的道:「掘墓人,本護法低估了你了,納命來!」

  聲落招出,劍氣撕空,發出吱吱刺耳之聲,穩准淩辣,令人咋舌。

  斐劍又是那麼一招劍法,以攻還攻。

  一陣連珠密響,雙方在一照面之間,劍刃交擊了十餘下之多,足見雙方的劍式,均屬驚世駭俗之學。

  劍芒再閃,驚心動魄的場面疊了出來。

  斐劍一招劍式,反復使用,雖是一招,但玄奧無方,威力絲毫不減「地煞金鼇」出盡所學,竟占不到半點上風,明見對方所用的只是一招,但卻尋不出任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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