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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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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說呢?」 青衣少女倏時面罩秋霜,冷冷地道:「除非閣下不準備出穀了!」 宇文烈心中大奇,這山腹秘宮,外人決無法知曉,青衣少女還種做法,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著告訴人谷中另有蹊蹺嗎?當下別具用心地道:「這就奇了!」 「怎麼樣?」 「在下曾不止一次來過這幽谷,根本未曾見過人蹤……」 青衣少女粉腮一變,冰冷的一笑道:「如此說來,閣下也是死城屬下的高手了?」 宇文烈這一驚非同小可,死城竟然也涉足此穀,莫非,心念之中,反問道:「姑娘根據什麼說在下是死城中人?」 「這一問豈非多餘!」 「為什麼?」 「閣下如果是替同伴收屍而來,姑娘我可以領路!」 宇文烈心念一轉,道:「如此就煩姑娘帶路!」 青衣少女陰陰一笑,粉腮掠過一片殺機,素手一抬,道:「請隨我來!」 宇文烈既不能表露真正身份,如果要向這小婢查詢,當然不會有結果,所以將計就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死城的魔爪探到這谷中來,後果是可怕的。 一陣疾奔,來到穀底,只見怪石林立,一眼望不出三丈。 青衣少女徑穿石林面入,宇文烈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工夫不大,到了一片峭壁之前。 青衣少女在壁間一按,那看來渾然如一個整體的石壁,竟然裂開了一道徑丈口子,現出黑黝黝的洞口,同一時間,一陣慘哼之聲,從洞內傳出,令人毛骨悚然。 宇文烈心中一震,看來這谷中秘窟不少。 青衣少女冷冷地道:「閣下,貴同門全在這洞中!」 宇文烈暗忖,這青衣小婢未免太過托大,如果自己真是死城門下,豈會盲目蹈險,此時撲殺她,可說易如反掌,當下故意道:「姑娘,你知道在下准會進洞?」 「當然!」 「憑什麼?」 「因為你別無選擇!」 「如果現在本人立意殺你……」 「做夢!」 「姑娘就試試看!」看字聲中,快逾電閃的向對方抓去。 青影一晃,青衣少女頓失形蹤,消失得象幽靈鬼魅。 宇文烈一念好奇之下,飛身掠上一棵石筍頂端,奇怪,入目盡是密密麻麻的石筍,連穀道,岩壁,全失去了影子,毫無疑問,這石林是一座奇門陣勢。青衣少女原來是有恃而無恐。 宇文烈飄下石筍,眼前仍是那黑黝黝的岩窟,慘哼之聲,仍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當下彈向朝窟口奔入。 進約十丈,窟道向左一折,現出一道石門,門內是間石室,白磣磣的珠光,從室內透出,那青衣少女,面噙冷森笑意,站在門旁,一擺手道:「請進!」 宇文烈紫衫飄飄.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室中的景象,使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石室靠裡壁正中,端坐著一個瘦小的老太婆。她。正是姜瑤鳳母親長公主的奶娘冷羅刹,那冷硬的面容,帶煞的目光,的確像一尊羅刹。另兩個青衣少女,各人手中執了一根染滿鮮血的皮鞭。 室頂中央,倒吊著一個書生裝束的人,衣碎膚裂,鮮血淋漓,慘哼之聲,正是從他口裡發出,看來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突地,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沖入鼻孔,宇文烈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暗道一聲:「迷香!」但這現象只是一瞬工夫,立即完好如初,金冠銀虺之血,使他具備了辟毒的潛能。 冷羅刹寒聲道:「來人還不躺下!」 宇文烈冷冷地道:「在下為什麼要躺下?」 冷序羅刹不由動容,陡地站起身來。 「鏘!」的一聲,室門關緊,赫然是一道精鋼所鑄的鐵閘。 兩個青衣少女,一字站在門邊,準備應變,領路的少女,想來已出洞去了。事已至此,宇文烈不願再開玩笑,冷羅刹畢竟是妻子長輩,當下一拱手道:「尊駕是冷羅刹?」 冷羅刹駭然道:「老身數十年未現江湖,你……怎知道?」 「在下僅猜測!」 「哼,猜測!小子,別油腔滑調,實話實說吧!」 「這本來是實話!」 「根據什麼?」 「在下至友宇文烈的敘述……」 「什麼,你說誰?」 「宇文烈!」 冷羅刹大是激動,栗聲道:「你說宇文烈!」 「是的!」 「好哇!這小子人面獸心,竟然與死城中人來往,怪不得這些魔爪子來攪擾這素不為人知的荒谷,原來是他泄了底!」 宇文烈大是愕然,正待分辨,只聽那倒吊著的人,嗯哼出聲,強掙著道:「是哪一位?」 冷羅刹代答道:「小子,是你的狐群狗黨!」 那倒吊著的人,努力想扭轉頭來,看看是誰,可是力不從心,嘶聲又道:「是總壇同門,還是殿堂弟兄?」 宇文烈又是一愣,這聲音不陌生,他是誰?不由脫口道:「你是誰?」 「總管!」 「沈虛白?」 「是的,隨行三十六弟子,業已全部喪命,只剩下本…… 本……」 「嗯!」 「您!……是哪一位?」 宇文烈嘿的一聲冷笑道:「沈虛白,我活劈了你!」語帶恐怖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沈虛白惶恐的道:「我已盡了力失手被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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