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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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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黑呼呼的東西,從洞頂罩落,赫然是一張巨網。宇文烈大驚之下,反身向洞口射去,只不過電光石火的一瞬。 巨網罩落,宇文烈用力一掙,登時痛徹心脾,網上佈滿鋼刺,這一掙刺尖全刺進肉內,劇痛難當,急怒攻心之下,眼前一黑,他幾乎昏死過去。 沈虛白得意忘形地一陣哈哈狂笑道:「烈兄,真是失禮之至,待小弟親自松網。」話落,人已到了宇文烈身前,手中持了兩根三寸長的銀什,飛快地針紮入宇文烈脈根穴內,另一針紮入氣海穴。宇文烈全身一震,勁道全失。 這一著,的確狠毒絕倫,宇文烈一身蓋世神功,完全失了作用,宇文烈目眥盡裂,眼角滲出了血水,恨毒無倫地道:「沈虛白,你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沈虛白嘿地一聲冷笑道:「本人只懂手段,不信命運,別廢話了!」緊接著又點了宇文烈八處大穴。宇文烈淒哼一聲,萎頓在地。 九忍神功與修羅神功殊途同歸,刀劍掌指根本傷不了他,怎奈脈根與氣海兩穴被鋼針刺透,真力不能提聚,神功作用全失,這一來,他成了俎上之內。 薑瑤鳳嘶聲尖叫道:「相公,你早該走,你使我雖死猶憾。」聲音淒厲,語意關切,令人鼻酸。 巨網撤除,升回洞頂,宇文烈被兩名黑衣漢了架住,靠在薑瑤鳳身邊。 沈虛白摺扇一搖,陰惻惻地道:「烈兄,小弟再三聲明你會後悔.現在如何?」 「拍!拍!」兩記耳光,打得宇文烈口血飛濺。 宇文烈知道沈虛白怨毒已深,人又奸惡,落入他的手中,決無幸理,咬了咬牙,側臉向薑瑤風道:「我對不起你,不能救你脫了魔手!」 「相公,是我連累了你!」 「你如何被擒的?」 薑瑤風恨毒地哼了一聲…… 沈虛白接口道:「小弟稟告嫂子,烈兄受傷在洞中休養,嫂子伉儷情深.迫不及待地趕了來,然後撒網,刺穴,不用小弟細述,烈兄當能領會!」 宇文烈大叫一聲,「卑鄙」!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 沈虛白狂妄地大笑道:「卑鄙,罵得好,本殿主稍停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卑鄙!」 突地,一個黑衣勁裝漢子,直奔入洞,向沈虛白行了一禮,道:「二十五號參見殿主!」 「免,何事?」 「有上諭!」 「接令!」 「禁宮之鑰不必再追究,釋放人質!」 「謝令!」 「殿主還有何吩咐?」 「沒有!」 「謝殿主!」二十號秘探恭施一禮,出洞而去。 宇文烈大為惑然,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傳令放棄禁宮之鑰,釋放人質,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沈虛白面色陰晴不定地變化了很久,最後,一縷殘忍的笑意,在臉上凝住了,他似乎已有了某種決定,一揮手道:「秘字七八兩號留下,其餘的歸回建制!」 「遵命!」轟應聲中,黑衣人相繼離了洞。只剩下架著宇文烈的兩名黑衣漢子。 沈虛白冷冷地瞅著宇文烈道:「宇文烈,本殿主做事向來不留尾巴,也就是避免後悔……」 宇文烈厲聲道:「你想怎樣?」 「送你上西天!」 薑瑤鳳淒厲地叫道:「沈虛白,你敢違令殺害人質?」 「這比冒險合算些,本殿主不願替自己留下禍胎!」 「你真的敢?」 「嘿嘿!這有什麼不敢,兩位到陰間仍是一雙,黃泉路上當不會寂寞。」 「你不是人……」 「臭娘們,放明白些,如果你想死得痛快的話!」 宇文烈恨不得把對方生撕活剝,怎奈鋼針插穴,真氣無法提聚,與絲毫不會武功的人毫無二致,他幾乎要發狂…… 沈虛白用手一抬宇文烈的下巴,殘狠地道:「宇文烈,我本不願殺你,但為了她,我不得不殺你!」 宇文烈脫口道:「她,誰?」 「白小玲!」 一個美絕塵寰的綠衣倩影,立刻浮現宇文烈心頭。 白小玲三番兩次,剖心示愛,而他拒絕了,以前,他格于白小玲母女與師父之間仇怨未解,之後,他有了名義上的妻子姜瑤鳳,他不能愛人,也不能接受別人的愛,現在沈虛白說為了她而殺他,這使他萬分不解。 沈虛白接下去道:「我愛她,但她愛的卻是你,你不死,她不會愛我!」 宇文烈不由酸澀地笑出了聲來。 沈虛白自顧自的又道:「我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兒長大,因了你,她改變了態度,抹煞了自幼培育的感情……」 說到這裡,舉掌便朝宇文烈頂門拍落。 薑瑤鳳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就在此刻,一個聲音斷喝道:「住手!」 沈虛白收掌回身,一看,不由面色一變,尷尬地道:「原來是戚總管!」正是被薑瑤鳳稱為戚公公的白髮老人戚嵩。 戚嵩威淩地道:「沈殿主,你不能故違上諭!」 「這……」 「上諭是釋放人質!」 沈虛白眼珠一轉,道:「戚總管,捉虎容易縱虎難!」 「什麼意思?」 「他曾說過是本門生死之敵,而且他目前的功力……」 「可是上諭要放人!」 「這點本殿主事後會親自向城主解說。」 「沈殿主說得輕鬆,可曾想到抗命的後果?」 沈虛白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怔了片刻,道:「那麼本殿遵上諭放人,不過要廢去他的功力!」 宇文烈亡魂皆冒,現在他無力反抗,如果武功被廢,那比死更不堪。 沈虛白摺扇一合,截向宇文烈天殘大穴……白髮者人手指一彈。「鏘!」的一聲脆響,沈虛白摺扇幾乎脫手。 「戚總管.你似有意袒護對方?」 「沈殿主,你呢,又存的什麼心?」 「你無權過問!」 「老夫管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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