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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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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全身一顫,下意識地收掌退了一步,道:「她,等你回話?」 沈虛白臉色一沉,道:「宇文烈,坦白告訴你,用禁宮之鑰換你老婆的性命!」 宇文烈登時如中雷擊,想不到薑瑤鳳會落人對方手中,以薑瑤鳳的功力而論,這簡直不可能的事,但沈虛白有所恃的模樣,看來此事不假。 這種手段的確夠卑鄙,也夠毒辣。雖然他不愛薑瑤鳳,甚至恨地,但她是他名份的妻子不假,讓妻子落入別人的手中,在武林道上將無顏見人。 「沈虛白,你這只狗,我劈了你!」暴喝聲中,出手如電,一掌揮了出去,這一掌挾怒而發,其勢豈同小可。 慘呼聲中,沈虛白像斷線風箏似的被震飛到三丈之外砰然墜地,好半晌才掙起身形,一抹口邊血漬,獰聲道「宇文烈,你將後悔莫及!」 宇文烈激怒如狂,重哼一聲,彈身出爪,把抓住沈虛白,十指深陷入肉,血水從指縫問汩汩外冒。 沈虛白痛得口唇發紫,汗珠滾滾而落,猶自強嘴道:「宇文烈,你.....會後悔的!」 宇文烈雙目盡赤,幾乎滴出血來,切齒道:「畜生,你當初曲意結交,原來別有用心,我宇文烈算是瞎了眼,現在,我要活活撕碎你!」話聲令人不寒而慄。 沈虛白業已痛得面無人色,嘶啞著聲音道:「宇文烈,撕吧,薑瑤鳳將比我更慘!」 宇文烈肝膽皆炸,厲聲道:「她現在何處?說!」 「當然會讓你親眼看見她的。」 「她在那裡?」 「你抬頭看!」 宇文烈抬頭向高處一望,登時七竅冒煙,半壁間似有一洞穴,穴口薑瑤鳳螓首低垂,被兩個黑衣從一左一右地架住。 宇文烈狂叫一聲,提起沈虛白,向那山洞射去。洞口人影瞬即消失。 眨眼間,登上半峰,果然是一個深約五丈的岩穴,穴中,環列著十個黑衣人,薑瑤鳳被綁在穴底一個十字形的木架上,旁邊兩名黑衣漢子,分執牛耳尖刀,逼在她的胸前,她似被制了穴道,虛弱的毫無反應,宇文烈閃身入洞。 「站住!」一個面如僵屍的黑衣中年人,大聲喝止。 宇文烈在薑瑤鳳被縛的木架三丈處停下身來。 黑衣中年人聲如狼嗥了似的道:「宇文烈,放了他!」 宇文烈心念一動,道:「你們先放人!」 「辦不到!」 「那我先劈了他?」 「你敢動他一動,這女人的雙臂將先被削落。」兩個黑衣漢子的牛耳尖刀,移到了薑瑤風的雙肩。 宇文烈咬了咬牙,把沈虛白摔落地上。 兩個黑衣人立即把沈虛白扶到一旁,敷藥治傷。 面如僵屍的中年漢子嘿嘿一陣冷笑道:「宇文烈,我們可以談談了!」 宇文烈目眥欲裂地道:「閣下如何稱呼?」 「萬亦秋!」 「在死城中是什麼身份?」 「告訴你無妨,巡察總監!」 「你交出禁宮之鑰,我們放人!」 「如果在下不交呢?」 「你會交出來的!」 「閣下相信如此?」 「當然,你不會讓妻子平白犧牲。」 宇文烈苦苦思索了一陣,寒聲道:「好,我答應!」 巡察總監萬亦秋得意地一笑道:「如此拿出來吧!」 「且慢,你們把她怎樣了?」 「沒有什麼,暫時封住了穴道而已!」 「解開她!」 「現在還辦不到!」 「至少我得同她談幾句話。」 「這辦得到!」說著回頭道:「先解開的啞門、靈泉二穴!」 兩黑衣壯漢之一,迅快地在薑瑤風頸間一連兩點。 薑瑤鳳哼了一聲,抬起頭來,雙目驟然滾淚,淒然喚了一聲:「相公!」 宇文烈心中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他不愛她,但她是他的妻子,當下微顯激動地向前跨了一步,道:「你沒有事?」 萬亦秋冷冷地道:「宇文烈,可以交出東西了!」 薑瑤鳳恨毒地掃了洞中的人一眼,道:「相公,交什麼?」 「禁宮之鑰!」 「不能!」 「這是換取你生命的代價。」 「不能,這是先父的未了心願,你走,別管我!」 「我有責任讓你脫險!」 薑瑤鳳厲聲道:「不行,禁宮之鑰不能交給他們!」 宇文烈面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沉聲道:「我已決定這樣做了!」 「我會恨你,至死恨你!」 「你這樣輕視自己的生命?」 「先父,家母,我不能讓他們……」 「我會重新把它取回來的。」話聲顯得無比的堅毅。 萬亦秋再次出聲催促道:「痛快些,別再婆婆媽媽了!」 宇文烈一橫心,伸手懷中,這一伸,竟縮不回來,他的面色變了,汗珠大粒地滲了出來,禁宮之鑰和誅心人交托的那張地圖,竟然不翼而飛。 地圖,關係當今十二門派的命運。禁宮之鑰,價值不去說它,薑瑤鳳的生命寄託在上面。這兩樣東西遺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生平從未感受過像此刻的惶急。如何丟失的呢?他想,儘量的從記憶中搜索,終於,他記起了一件事,在離開萬虺谷外的現場時,一陣疾風從身側掠過,隱約中看出是一個瘦小的人影,他同時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彩轎畫舫以鬼王禦魔錄向五湖游商交換父親白世奇的下落時,同樣一陣疾風掠過,鬼王禦魔錄被劫走。毫無疑問,這先後兩件事是一人所為。能從別人手上取走所要之物,這種身手,實在是匪夷所思。記得當時誅心人曾說一句話「准是他」,誅心人一定知道此人是誰,然而,目前如何下臺呢? 巡察總監萬亦秋不屑地道:「宇文烈,莫非你捨不得放手?」 沈虛白這裡已療傷完畢,站起身來,恨恨地掃了宇文烈一道:「烈兄,嫂子雖然其貌不揚,但細皮嫩肉,如果賜與屬下弟兄……宇文烈厲吼一聲道:「沈虛白,你這禽獸!」作勢就要撲上,沈虛白一晃到了薑瑤鳳身後,獰笑道:「宇文烈,你還是安份些的好!」 宇文烈青筋暴露,熱血沸騰,戟指沈虛白道:「畜生,我若不把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沈虛白窒了一窒,道:「咱們走著瞧!」 薑瑤鳳已看出宇文烈神情有異顫聲道:「相公,怎麼樣?」 「禁宮之鑰丟了!」 「什麼,丟了?」這一聲驚呼,薑瑤鳳、沈虛白、萬亦秋等三人,幾乎是同時出口。 薑瑤鳳厲聲道:「相公,如何丟的?」 「我也不知道,但有把握尋回!」 沈虛白陰陰地道:「宇文烈,你以為這樣可以搪塞過去嗎?」 宇文烈咬牙道:「我宇文烈尚不屑為此!」 沈虛白瞄了萬亦秋一眼,道:「萬兄,你看怎麼處理?」 「只有請示!」 「那萬兄就辛苦一趟吧,這裡小弟負責!」 「沈兄要小心了!」說著,目光飄向宇文烈。 沈虛白一頷首道:「小弟理會得!」巡察總監萬亦秋疾步出洞而去。 宇文烈心念疾轉,看情形,死城之主或是較高級的掌權人必在附近。 沈虛白眼中射出毒蛇也似的光焰,口中大喝一聲道:「撒網!」 宇文烈一愣,不知「撒網」是怎麼回事? 薑瑤鳳惶急地大叫道:「相公,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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