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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在下既專程代師赴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有種!」

  「在下還有句話要說。」

  「講!」

  「尊駕如果真的辱及先師遺體,在下不死的話,會十倍索還這筆帳!」

  「有志氣,不愧鐵心修羅之徒,不過,你這話等於沒有況,因為你死定了!」

  宇義烈肝膽皆炸. 目眥欲裂地道:「何不出手試試?」

  中年美婦哈哈一陣大笑道: 「憑你,也配本座出手!」說著, 目光轉向始終默立一旁的綠衣少女道:「玲兒,毀了他!」

  綠衣少女瞟了宇文烈一眼,黛眉一皺,喚了一聲:「媽!」

  中年美歸聲色俱厲地道:「要你毀了他!」

  宇文烈恂中熱血陣陣沸騰,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對方竟然不屑出乎,

  綠衣少女粉腮掠過一抹幽怨之色,還想說什麼,但目光觸及她母親那鐵青的臉孔時,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舉步欺向宇文烈。

  場面在驟然之間湧現—片殺機。

  宇文烈怒目而視對方,他在窟中兩個月的苦練,面臨了考驗。

  雖然.他隱約覺察出這叫玲兒的綠衣少女神色有些異樣,但他不願深想,他再一次面對死亡的威脅,他知道,縱使他打敗了綠衣少女,中年美婦仍不會放過他。

  綠衣少女在距宇文烈一丈之處,刹住步子,顫聲道: 「宇文烈.我不想殺你,怎奈你是鐵心修羅的弟子!」

  中年美婦神色一變,厲聲叱道:「玲兒,下手!」

  綠衣少女銀牙一咬,纖掌斜斜劈了出去,這一掌看似平飛,其實暗藏無數變化,玄奇詭辣到了家。

  宇文烈雙掌一揚,正待接架,掌到中途,突又自動收回。

  「砰!」綠衣少女的玉掌,切切實實地印上宇文烈的左胸,甯文烈身軀晃了兩晃。

  這一著大出綠衣少女意料之外,對方何以不接不架,硬承受自己這一掌。更奇的是以已所知,宇文烈的功力決不能承受這—擊而毫無損傷,心念之中,粉腮一變,

  宇文烈此刻信心大增,兩個月的苦練果然沒有白費,當下淡淡地道:「憑姑娘方才一句話,這一招在下不還手!」

  綠衣少女冷喝一聲道:「還手下還手都是一樣!」話聲中,攻出了第二招,宇文烈雙掌一錯,迎了上去。雙方展開了驚世駭俗的搏擊,頓時打得難解難分。

  轉眼過了十招,竟然平分秋色,軒輊不分。

  綠衣少女惶惑不已,短短三個月,他哪來之身功力,較之以前,高了不知凡幾。

  宇文烈突然連演三絕招,把綠衣少女迫退兩步,雙掌幹胸作勢,手掌在刹那之間,變成玄玉之色。

  中年美婦粉面一寒,大聲道: 「玲兒,他已練成了修羅神功,用破玉指!」

  宇文烈心頭暗自一震,破玉指這門功夫,他是第一次聽到,想來必是專用以克制修羅神功的指功,由此可見對方報仇心之切。

  綠衣少女再度看了她母親一眼,纖掌徐徐上揚,食中二指,頓呈琥珀之色。

  雙方功力相若,在生死之爭下,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空氣緊張到無以復加。雙方一出手,生死勝負立判。

  綠衣少女粉靨略現蒼白,不知是恐懼還是別有用心。

  宇文烈把功力提到了極限,這一擊如果失敗,一切就算結束了,綠衣少女的異樣神情,他並非一無所覺,只是,這意念僅若曇花一現。

  雙方凝神對峙,準備出擊。這一個回合,將是石破天驚。

  就在此刻,一個剛勁的聲音陡然傳至:「住手!」

  宇文烈心頭一震,發聲的顯然又是誅心人。

  綠衣少女愕然退了一步,目光已掃向發聲之處。

  中年美婦面上驟湧殺機,頭也不回地喝問道:「誰?」

  「蛇蠍其心的賤人,你應該聽得出我是誰?」

  綠衣少女厲喝一聲:「你敢侮辱我母親廠嬌軀一彈,就待撲向發聲之處。

  中年美婦不見作勢,只一晃,便截住了綠衣少女.厲聲道:「不許動!」

  宇文烈心中驚異莫名,聽聲音是誅心人無疑,他與這中年美婦是什麼過節,何以開口便罵?

  中年美婦粉腮一片鐵青,眼中殺芒更熾,冷冷地道:「原來是你!」

  「賤人,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你少得意,本座確實想不到你還會自動找來送死。」

  「死的也許是你!」

  「那得看是否出現奇跡了!」

  「賤人,你百死不足以償其辜,我為什麼活著,為什麼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要親手殺你,哈哈哈哈,賤人,你公然敢離巢外出。」

  綠衣少女已按奈不住,目眥欲裂地道:「媽,他是誰?」

  中年美婦面上肌肉抽搐,厲聲道:「一個越獄的死囚。」

  那聲音充滿了怨毒地道:「賤人,答得好!」

  中年美婦陰森森地哼了一聲道:「等著,本座馬上與你作一了斷!」說著,舉步欺向了宇文烈。

  宇文烈已知對方的心意,驀集全身功力於又掌,準備拼死一擊。

  綠衣少女面色連變之後,顫聲道: 「媽,你能不能不殺他?」

  中年美婦一窒,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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