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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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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碎屍萬段!」 「你是他的敵手嗎?」 「不能殺他就死在他手下也好!」 「我不許你殺他!」 「這……為什麼?」 「我要親手殺他!」 「筠妹,我們聯手查訪他的下落……」 「不,還是各走各的!」 「筠妹,你……」 「冷子秋,白世奇授首之日,就是你我夫妻和好之時,從 此刻起,取消一年一會的約言,專訪白世奇的下落!」 「如果他已經死去呢?」 「鞭屍!」鞭屍兩字一出口,使一旁的宇文烈打了一個冷顫,由此可知雙方間怨毒之深。 畫舫中人激動地道:「筠妹,如果我夫妻……」 「記住,我們現在還不適用夫妻之稱!」 舫中人一窒之後,又道:「如果彩轎畫舫重現江湖,並揚言索帳,或可迫使白世奇現身?」 轎中人冷冰冰地道:「你不必找藉口與我一路!」 舫中人嘿地歎了一口氣道:「筠妹,這不是藉口,這是可以一試的辦法!」 轎中人沉默片刻,道:「好,但記住你我之間卻沒有夫妻的義務,如果白世奇不授首,關係永不改變!」 舫中人欣然道:「我發誓遵守!」 轎中人話鋒一轉,道:「你發現那小於有什麼異樣否?」 宇文烈一聽對方的話鋒已轉到自己身上,不由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忽然後悔不該因一念好奇,而聽了對方的秘密,這在武林中是犯忌的。 舫中人語音也一變而為森冷,道: 「若非我早發現此點,還容他呆在此地?」 「你看如何?」 「太像了!」 「有此可能嗎?」 「極有可能!」 「那豈非天從人願?」 「但願如此!」 「問問他!」 宇文烈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但意識到麻煩已上身來,只 有冷靜應付。 畫舫一晃,竟然橫到了宇文烈身前八尺之處,畫舫具體而微,看來是精鋼所造,舫艙只有一頂小轎大小,朱簾緊閉,連舫頭帶舫尾,長不過丈五。 舫中人喝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宇文烈冷冷答道:「在下宇文烈!」 「什麼,你姓宇文?」 「不錯!」 「你不姓白?」 「姓白?」 「嗯!」 「在下為什麼要姓白?」 「你真不姓白?」 「在下已經答覆過了!」宇文烈心中惑然不已,對方為什麼問出這樣的話。 轎中人插口道:「小子,你出身何門何派!」 「這個在下似乎沒有回答的必要。」 「你別自誤!」 「自誤!什麼意思?」 「你當知道偷聽別人隱秘的後果!」 宇文烈冷漠如故地道:「只能說是不期而遇,焉能謂之偷聽!」 舫中人意頗不耐地道:「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宇文烈不由氣往上沖,怒聲道:「如果不呢?」 舫中人嘿地一聲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宇文烈道:「閣下又怎會知道在下所說的不實呢?」 舫中人不由語塞,轎中人接口道:「你交代明白了身世采曆,讓你走路!」 宇文烈不由怒火上沖,語音動更冷峻了,目注那頂彩色小轎道:「在下有交代的必要嗎?」 「當然!」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要你交代!」 「在下拒絕呢?」 「武林中還沒有人敢公然拒絕彩轎畫舫出口的話!」 「也許今天是例外!」 「小子,我已二十年不殺人了,莫非你今天要我發利市?」 「何不試試看!」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聲喝罵,出自畫舫之中,艙簾一飄,一股輕柔的勁風拂向了宇文烈。 前車之鑒,他幾乎喪生在死城屬下東門守望使崔浩的「冰魄煞」之下,是以一見對方掌風輕柔,毫不考慮地運起誅心人所傳的「赤陽功」相抗。其實,他大錯而特錯了。對方的掌力,全視受力者的抗力而生反應。 「隆!」然一聲巨響,狂飆匝地,砂飛石舞。宇文烈蹬蹬蹬連退了七步之多,一股逆血幾乎奪口而出。 舫中人輕「噫!」了一聲道:「好小子,怪不得口氣如此托大,竟然能接本舫主一擊而不倒!」「呼!」地一聲,又是一道勁風湧出,這一擊,卻是剛猛絕倫。 宇文烈雙掌一揚,挾以畢生內力劈出。 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過處,畫舫晃了兩晃,退了三尺,宇文烈踉蹌倒退四步,一股血箭奪口射出。 宇文烈俊面鐵青,用手一抹口邊血漬,向前欺近了五步,手搭劍柄,厲聲道:「有種的話,何不現身一戰?」 舫中人不屑地道:「小子,你還不配要本人現身!」 宇文烈冷哼一聲,閃電般一欺身,青芒動處,一劍砍向了畫舫。從欺身拔劍到出手,快得令人咋舌。 「鏘!」震耳金鐵交鳴聲中,舫艙被劈落了一支簷角。畫舫一現,武林人亡魂喪膽,而今宇文烈不但敢公然接戰,還出手劈壞畫舫,這確實是駭人聽聞之舉。彩轎中傳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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