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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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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兩個字說得十分肯定。 「在下很想試試!」 「很好!」腳步一挪,移近到東方野身前丈許之處,不言不語,再無動靜。 東方野大是困惑。這算什麼,莫非準備施展什麼毒著? 『魔轎使者』激動地叫道: 「門主不可!」 『秘魔門主』語冷如冰地道: 「你又為他求情?」 「請門主考慮到後果!」 「什麼後果?」 「這樣……雙方便決裂了……」 「我要殺他,何在乎決裂……」 東方野更加不解,這「他」是指自己還是…… 『魔轎使者』顫聲道: 「門主,話雖如此,但卑座知道您的心,那不是您的真意。」 「住口!」 「門主……」 「我的心早死了,只剩下一點便是要殺他。」 東方野心頭一震,聽話音,她與父親之間,似乎是感情上的糾葛,難怪她不肯說出真相,這一來,他聯想起許多事,記得初入『秘魔門』時,曾聽說過:「……多象那負心人……」但當時自己不以為意,也未深想,數次的破例,看來是微妙的心理作祟,因為她當時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樣,自己便是審慎應付這場面了。 心念之間,突地發覺『秘魔門主』身上似有一層淡的紫氣繚繞,不由駭然而震,不錯,對方是在準備一種可怕的武功…… 心念甫動,尚在考慮著怎麼應付,只聽『秘魔門主』沉哼一聲,雙掌暴揚。 東方野本能地揮劍應攻,但,遲了。 只見一道淡淡的紫光一閃,無聲無息,東方野驟如被五雷殘身,四肢百骸,宛若一下子被震散了,「嗆!」長劍掉地,一口逆血,奪口噴出,眼前陣陣發黑,身軀幌了兩幌,「砰!」然栽下去。 心頭一陣模糊之後,又明白過來—— 「我就這樣死了麼?我不能死!」 這是什麼功力,在『秘魔門』中時,從未見過,也沒有聽過? 自己練成了蓋世無匹的玄機神功,竟擋不住對方一擊? 他雙手撐地,又搖搖不穩地站了起來,俊面淒厲如鬼。 『魔轎使者』栗聲道: 「門主,他在這一擊之下,竟然不死……」 『秘魔門主』冷酷地道: 「不死也活不長。」 「門主……您……」 「怎樣?」 「卑使的意思……門主該救他不死!」 「本座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因為……」 「不必說了,這是他自己找死,本座曾警告過的。」 東方野硬撐了片刻,又跌坐地面。他自覺傷勢極重,可能真的不能活了對於死,他有過很多的經驗。 他氣憤著開了口,聲音微弱得像墳呐蚋: 「門主,這……是什麼功力?」 「為什麼要問?」 「在下……死了……也當知道喪生在何等種功力之下。」 「告訴你,這叫『紫電神功』!」 「紫……電……神……功!」 「對了,你可以瞑目了。」 「在下……還要問……」 「問什麼?」 「門主與家父之間……是什麼……」 『秘魔門主』曆聲道: 「我不會告訴你。」 「是……感情上的糾葛麼?」 「別說了。」 驀在此刻,一條灰影,如幽靈般飄閃而至。 『秘魔門主』顫聲道: 「血手書生,你看准了此地風水不惡麼?」 東方野心頭一驚,抬起失神的眼,不錯,是灰衣蒙面人去而複返。他不暈走開了嗎,又來做什麼? 『血手書生』沒有答腔,舉步走向東方野。 『秘魔門主』大喝一聲: 「站住!」 『血手書生』站住了,因為蒙面的關係,看不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他依然不開口,只冷冰冰地站著不動。 『秘魔門主』身上紫氣又現。 東方野拼著一絲僅餘的真力,栗聲叫道: 「當心『紫電神功』!」 幾乎是他發聲同時,紫光已現,罩向了『血手書生』,東方野暗道一聲:「完了!」 然而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血手書生』連幌都不曾幌一下,這未免太令人難以置信子,他的功力通玄了麼? 『秘魔門主』連退了三個大步,似乎相當震驚, 『魔轎使者』與四名抬轎的少女,面色大變。 『血手書生』陡地掠身而起,繞著東方野旋了一圈,快逾鬼魅飆風只眨眼工夫,又停在原位置,似乎根本不曾動過似的。 東方野大惑不解,他在弄什麼玄虛? 『秘魔門主』激忿地道: 「血手書生,想不到你能接本座這一擊!」 「嗯!」這算是回答,似乎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 『秘魔門主』又道: 「你意在何為?」 『血手書生』意外地開了口: 「帶人!」 「什麼,帶人!」 「嗯!」 「為他料理後事?」 「不見得!」 「你無妨帶走他!」 『血手書生』舉步走向東方野,『秘魔門主』與『魔轎使者』雙雙欺身上步…… 『血手書生』冷森森地道: 「在他周遭圍兩丈之內,區區布了劇毒,沾之即死,不信可試試看!」 『秘魔門主』與『魔轎使者』窒住了,本來他方才繞那圈子是在佈置,這一著倒是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毒』誰也不敢輕於嘗試,天下劇毒何止千百,即使你是此中高手,叵非明確地認識毒名毒性,也不敢造次。 『血手書生』若無其事地走到東方野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友眼大的紅丸,遞到他口邊,道: 「吞下去,暫保元氣!」 東方野感激莫名地望了對方一眼,張口吞了下去。 『秘魔門主』陰冷地道: 「血手書生,後會有期了!」 說完,人轎,一行逝而去。 東方野激動地道: 「兩次蒙閣下援手,在下深表謝意!」 『血手書生』什麼也不說,伸指遍點東方野大小穴道,每點一指,便有一股熱流過入體內,點完,蒙面巾已被汗濕了一大半。 東方野感覺元氣已恢復了少許,忙支撐著站起身來,顫聲道: 「大恩不言謝了!」 『血手書生』唔了一聲,道: 「我們得離開此地,設法求醫!」 「求醫?」 「不錯,你全身穴脈,無一不傷,若不迅治,兩日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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