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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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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卑使之見,仍以公平決鬥為上,如不能成功,無妨另作別圖。」 「那四個老匹夫是誰?」 「無雙堡四大教頭。」 「我們錯了一著……」 「門主的意思是……」 「單抵洪殿主一人,恐怕難以應付。」 「我們低估了『雲龍劍客』,卑座認為當日派紫衣武士小野來從事這任務是錯誤,他決非敵手,他之失蹤,恐怕別有原因,而非如回報的那樣……」 東方野對紫衣婦人大是感激,她說是句公道話。 只聽門主冷哼了一聲道: 「這待事實證明。」 「卑使怕他死於『法幡』之毒,因此毒江湖中無人能解。」 「唔!」 「據調查,他並未落入『無雙堡』人之手。」 「不談他也罷,本座打算必要時親自出手,把在場的全擱下……」 「這樣不妥。」 「為什麼?」 「難道對方不暗中派人監視,門主一現身,將與該堡成水火之勢,對門主行走江湖,必增添麻煩。」 「依你說今夜辦到那裡算那裡了?」 「卑使愚見如此!」 「洪殿主來了……」 話聲中,只見一條人影疾掠入場,正是『武殿』殿主洪大川。 『雲龍劍客』迎了上前,哈哈一笑道: 「朋友來了!」 洪大川冷冷地道: 「盧日升你請了幫手?」 「笑話,這四位是敝堡教頭,臨場作證的。」 「必要時出手?」 「沒這回事,『無雙堡』丟不起這個人。」 「個人恩怨,何必要人作證?」 「區區也是堡中一員,當然需要堡中人作證,無論死活,對堡主才有交待。」 「好,我們談正事,閣下當年殺害了『中州雙儒』,有這回事麼?」 「這點區區承認,他倆犯了武林大忌,人盡可殺。」 「本人今天要討這筆帳屍 「明友交代個來路?」 洪大川早已想好說詞,毫不猶豫地道: 「本人來自南方,與『中州雙儒』是刎頸之交,姓名來歷不必報了。」 『雲龍劍客』打了一個哈哈道: 「區區尚以為你們是同門呢!」 洪大川沉哼了一聲道: 「亦無不可,那無關宗旨!」 『雲龍劍客』略一沉吟之後,大聲道: 「朋友,以什麼方式決鬥?」 「各盡所長,以劍為主。」 「這話是不擇手段麼?」 「何謂不擇手段?」 「就是說舍武功實力而外的其他手段,如用毒等等……」 「閣下會毒?」 「區區身為執法武士統領,無論明暗,決不屑於施用下三流的手段。」 洪大川默然了半晌,才開口道: 「好極了,全憑功力一拼!」 『雲龍劍客』緊迫著道: 「至死為止,抑是一方倒地為限?」 「不死不散!」 「好!」 『雲龍劍客』應了一聲,回顧四老者道: 「四位都聽見了,憑真功實力決鬥,不死不散!」 四老者之一宏聲道: 「老夫等作證,可以開始了!」 「嗆!嗆!」兩聲,雙方抖劍在手,各自接方位站立場面無比的緊張,東方野的心弦,也不期然地繃緊起來。 『雲龍劍客』盧日升的功力他知道,並非泛泛,而洪大川身為『秘魔門』專司武技的『武殿』殿主,當然身手也相當駭人,這一戰,真不知鹿死誰手了? 樹下,『魔轎使者』悄聲道: 「洪殿主不該約為生死之搏,萬一不敵,豈非……」 轎內門主沉聲道: 「如洪殿主萬一不敵之時,我們現身出手。」 「卑使有個淺見!」 「什麼?」 「必要時由卑使出面調停,如洪殿主能達到目的,當然就不必了。」 「本座提心盧日升一死,四個老匹夫會出手……」 「這個……,『無雙堡』自詡天下第一堡,必珍令譽,只要卑使出面,或者出聲示意有人旁觀,便可阻止。」 「嗯!這意見不錯。」 東方野一面注視場中,一面提心吊膽,生怕被發覺,他想:真是冤家路窄,張鐵嘴偏偏揀上了這棵樹,那時要隨便換個方位,豈非便錯過了,如果『張鐵嘴』不知撞了來,後果豈堪設想,『張鐵嘴』再狠,豈是門主之敵,可能這『魔轎使者』都難相抗,越想越覺不安,冷汁涔涔而下,更苦的是連挪動一下都不敢,似門主這等高手,十丈之內可辨認飛花落葉,今晚之局,可真是『烏鴉與喜鵲同行』,吉凶難蔔了。 場中,雙方凝神對峙,久久不見動手。 這是劍道高手必有的現象,不動則已,動必驚人,這也顯示雙方旗鼓相當,才會互覺對方無懈可擊,如有一方稍弱,便不會出現這等場面了。 四野寂靜如死,只有星星閃爍在夜空。 夜色迷蒙,但在高手眼中,與白晝相差無幾。 「呀!」 暴喝聲起,不知是誰先出的手,「鏘鏘鏘………」一陣連珠密響,劍刃交擊了十八下之多,雙方各退了兩步。 東方野為之驚動動魄,這等劍術,在江湖中可真難得一見。 『魔轎』發了話: 「想不到對方竟與洪殿主動力悉敵!」 使者「唔!」了一聲,道: 「實在出人意料之外。」 場中雙方在一退之後,又緩緩移近到出手位置,看樣子雙方都凝重成分。 「呀!」 雙方又交換了一個照面,仍是不分軒輊。 人影乍分即合,一場生死之搏,疊了開來,劍氣撕風與劍刃交擊之聲,遠遠可聞,驚人至極。 激烈的拼搏,持續了兩刻光景,雙方交換了一百個照面以上。 招式由急而緩,劍路便分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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