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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哈哈哈哈,得大解脫,老衲塵事算是盡了。」

  小野茫然注視對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一戒和尚』老臉一肅,道:

  「你知道這玉象的來歷麼?」

  小野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

  『一戒和尚』慨然歎道:

  「可憐!」

  小野激動地道:

  「請大師明示!」

  『一戒和尚』破袖一擺,道:

  「隨老衲來!」

  說著,舉步出殿,小野忐忑地後隨,他想:一個謎底快要揭曉了,只是這揭開的是喜,是悲,是奇,是詭,不得而知。

  出了大殿,穿過一個荒僻的偏院,來到一間半倒的屋前,『一戒和尚』當先推開破門而入,道:

  「進來!」

  小野猶豫了一下,舉步踏入,目光所及,不禁驚「啊!」出聲,只見蛛網塵封之中,停著一口黑黝黝的棺木,四角用石磚墊起,離地約有兩尺。

  「太師,這……這是誰?」

  『一戒和尚』呆視了棺木半晌,喃喃道:

  「施主,老衲枯守了你十餘年,今天算了願了!」說完,目注小野,沉凝十分地又道:「你猜躺在棺木中的是誰?」

  小野栗聲道:「晚輩無從猜起!」

  「你聽說過『血榜』麼?」

  「晚輩日前剛剛識過!」

  「他是『血榜』的犧牲者?」

  「誰?」

  「上屆天下第一高手東方遠!」

  小野心頭劇震,倒退了兩步,驚聲道:

  「東方遠,晚輩知道,『血榜』倒數第二名,他……他死了?」

  『一戒和尚』黯然道:

  「不死怎會躺在棺材裡!」

  「聽說,他一招落敗,重傷而離,不知下落。」

  「對,他的確是重傷到此,不過,他並未死於傷……」

  小野駭然道:

  「他遭了意外麼?」

  『一戒和尚』圓睜雙目,像是對誰發狠似的道:

  「他死於陰謀!」

  「陰謀?」

  「不錯,惡毒而卑鄙的陰謀。」

  小野雖不明白『一戒和尚』帶自己來看棺材的目的,但意識到這必與玉象有關,同時,這是件武林不傳的驚人秘密,不由激動非凡,顫聲道:

  「什麼樣的陰謀?」

  『一戒和尚』望瞭望了棺木,沉聲道:

  「十一年前的一天,老衲有幸參與第一高手的決鬥會,挑戰者是現今第一高手『無雙堡主田慕嵩』,東方遠施主正如眾所知,一招失去寶座重傷離會,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與會的無一不婉惜,無一不感意外……」

  「是的,後輩聽到也很感意外。」

  「老衲回寺,中途碰上了東方遠施主,他已不支倒地,老納負他回寺,雖竭盡所能,但已回天乏術……」

  「啊!……」

  「他臨終之時,說出他在臨戰之前三天,中了小人暗算,傷了內元,本已元法應戰,但武林帖業已發出,除了死或自動認輸退位,別無他途可循,只好孤注一擲,帶傷出場,以致一招落敗……」

  「暗算他的小人是誰?」

  「乾坤真人!」

  「乾坤真人?」

  「對了!」

  「此人仍在武林走動?」

  「這不得而知,老衲早已謝絕江湖。」

  「乾坤真人如何暗算東方遠?」

  「女色!」

  小野心頭一沉,栗聲道:

  「東方遠身為天下第一高手,還為女色所陷?」

  「不,事實經過是如此,東方遠在準備赴『藏龍穀』應戰的前三天,『乾坤真人』帶著一個絕色女子到訪,那女子自稱是威震南七省的『義興鏢局』局主胡大器之女,聲稱家遭滅門慘禍,請東方遠主持正義……」

  「真有其事?」

  「聽老衲說,胡大器與東方遠幼時曾同師習藝,雖多年不曾來往,但情仍在,東方遠聞言之下,當然義不容辭,慨允主持公道……」

  「以後呢?」

  「故人之女,東方遠當然安慰備至,當曉設席招待,席間,對方在酒中做了手腳,以藥物使東方遠迷失本性,與那女子苟合,春風一度,內元喪失過半,清醒之後發覺,對方已杳,心知中人暗算,但已追悔不及……」

  「卑鄙,該殺!」

  「大恨已成,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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