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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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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思遠道:「剛才,姓柳的已經說過了,吳老頭這兩天會自己過來,那時候我們盡可以相機行事,根本不須要這姓柳的從中搭線。」 秘京緩緩點頭道:「這也是個辦法,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總比多一個人知道的好。」 刁思遠深沉的道:「再說,我們最終的目的,是接收極樂教的全部基業。長沙這邊,早晚只是極樂教的一個分壇。只要我們順利的接掌了總壇,還怕區區一個分壇不聽指揮?」 秘京點點頭,正待開口,另一邊牆壁上的一個洞孔中,忽然送出一陣幽細但很清脆的聲音道:「報告總座,前廳來了一位弓相公,以前沒有見過,相貌相當英俟,但不似富家公子,請示可否接待?」 秘京望向刁思遠,刁思遠神色一動,顯得有點緊張。 秘京愕然道:「這位元弓相公你認識?」 刁思遠冷笑道:「什麼弓相公,簡直是個大瘟神。目前黑白兩道最頭疼的人物,就是這個小子。」 秘京道:「那還不簡單?招他進來,想個法子做掉他就是了!?」 刁思遠搖頭道:「不行。」 秘京道:「為什麼?」 刁思遠道:「這小子武功深不可測,人又機警無比,一個弄不好,後患無窮。」 秘京道:「那要怎麼辦?」 刁思遠稍稍思索了一下道:「請他進來,暗示大家小心,最好別讓小子瞧出破綻。這小子據說並不好色。只要他把我們當作生意人,下次就很少會再來了。」 秘京立即轉向那個洞孔,冷冷下令道:「照常接待!」 天仙宮的客人分兩種。 一種是普通的客人。一種是特別客人。 普通客人的意思,是指尚未經過鑒定。或是雖然經過鑒定,而來歷可疑或財力有限的新客人。 特別客人的意思,則恰恰相反。 舉例來說,此刻宮中的顏公子,飛天虎和毒郎君是特別客人。 弓展便是普通客人。 天仙宮前門也懸掛了一般風月場所招徠客人的那種紅字長方額匾,只有已成了特別客人的老客人或好客人,才會被安排從後門出入。活動的範圍,只限於前廳。 普通客人當然只能受到普通待遇。 天山宮招待普通客人,交易情形與「三湘第一樓」和「百花院」等妓院大同小異。這裡有敞廳,有小客房,有酒菜,有樂師「豐儉」隨意。 接待的姑娘、夥計和老闆,全是中國人,毫無一絲洋味。 弓展先在大廳太師椅上被恭恭敬敬的奉了一盞茶,然後便被一名夥計恭恭敬敬的請進了一個佈置尚稱精雅的小房間。 「弓相公先來點酒萊?」 「嗯。」 「叫個姑娘陪陪?」 「嗯。」 「有沒有老相好。」 「嗯。」 「是那位姑娘?」 「山口百合。」 「誰?」夥計像是嚇了一大跳。 「山口百合。」弓展輕描淡寫的重複了一遍:「那位來自扶桑,會說世界上很多國家語言的東瀛姑娘。」 夥計臉色發白,訥訥道:「相公的話,小的一句也聽不懂。我們的這種地方,那裡去找一個東瀛姑娘?」 弓展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不懂,你可以到後面去問問你們的洋上司,秘京先生。」 幸好那夥計此刻是空著一雙手,如果他正端著盤子,相信他手上的盤子,此刻定會哢啷一聲,變為一堆碎瓷片。 夥計呆在那裡,像座泥像。 弓展又笑了一下道:「你去向你們的秘京先生轉達了我的意思,如果他也回稱這裡沒有什麼東瀛姑娘,那麼就另換『伊脫蘭妮』、『塔娜沙』或『樸淑子』也未嘗不可。」 原像一座泥像的夥計,聽了這幾句話,就如淋了陣雨一般,幾乎軟塌下去。 門口忽然傳來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道:「姚二,你下去吩咐酒菜,我來伺候弓大爺。」 隨著這陣銀鈴似的聲音,進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當然不是那位山口百合。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女人無論在身裁、容貌或氣質方面,都顯然要比那位東瀛姑娘山口百合強得多。 姚二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迫不及待的悄悄轉身溜走了。 弓展眯起眼縫,以一種餓鷹盯著一隻大野兔的眼神微笑道:「山口百合小姐?」 女人也報以微笑:「我像嗎?」 弓展笑道:「我是第一次前來這座天仙宮,這裡的姑娘,一個也不認識。你說真的,就是真的,你說假的,就是假的。」 女人含笑道:「我們這裡有位山口百合小姐,是誰告訴弓爺的?」 弓展道:「顏公子。」 女人一怔道:「顏如玉顏公子。 弓展道:「是的。」 女人又露出了笑容道:「那麼,弓爺怎麼沒跟顏公子一起來?」 弓展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的玩法和胃口都不一樣。」 女人道:「弓爺真的想找我們的那位山口百合小姐?」」 弓展反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女人道:「貴妃。」 弓展思索了一下道:「我這個人的短處,就是意志不堅。現在,我的主意又改了。」 貴妃道:「已對那位山口百合小姐失去興趣,想另外換個口味?」 弓展道:「正是如此。」 貴妃道:「想換誰——伊脫蘭妮、塔娜沙還是樸淑子?」 弓展道:「都不是。」 貴妃道:「那麼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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