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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她淡淡笑了一下道:「貧尼才疏學淺,道基不厚,還沒聽說過什麼叫做歡喜禪。」

  癩狐道:「在下也弄不清楚什麼叫做歡喜禪,只記得很久以前,一些道兒上的兄弟聚在一起的時候,有人提過這麼一句,結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所以,我猜想這種禪參起來一定很好玩……」

  了因察言辨色,看出癩狐說的似乎不是假話,不禁深感迷惑,同時也有點失望。

  於是,她試探著接下去道:「貧尼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歡喜禪,卻聽說西藏喇嘛教有一種歡喜佛,不知施主見過這種佛像沒有?」

  癩狐搖頭:「沒有。別說沒有見過,聽也沒聽說過。」

  了因目光微微一轉,注視著癩狐道:「這樣說起來,三位施主今晚前來敝庵,就是為了吃一頓齋飯,參一參歡喜禪了?」

  「是的,師父慈悲。」

  「好,來吧,我們去裡面查查典籍,且看歡喜禪怎麼個參法。」

  歡喜禪怎麼個參法?

  相信很多人都聽過歡喜禪這個名稱。

  事實上,成年男女,差不多都有過參歡喜禪的經驗,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他們參的是歡喜禪而已。

  這一邊,癩狐一走,老二惡狐和老三毒狐,益發放肆起來。

  淨雲被毒狐緊摟著,親得喘不過氣來,只好反客為主,雙手摟著毒狐的脖子,輕喘著道:「不要在這裡——」

  毒狐大喜,如奉綸旨。

  「去哪裡?」

  「隔壁。」

  於是,毒狐將淨雲抱起,三步並作兩步,走出這間雲房,進入隔壁另一間烏燈黑火的雲房。

  如今,原來的這間雲房裡,就只剩下惡狐和淨月這一對了。

  惡狐是個大老粗。

  人粗。

  性急。

  這種性格的人,唯一的長處,便是經常都能利用最簡捷的方法,達到他相達到的目的。

  「呼!」

  他一口吹熄油燈,一腳踢開板凳,將淨月往地上一放,然後便像一隻大狗熊似的壓了上去。

  「二爺!」淨月喘呼。

  「等下再叫,乖乖。」

  「這樣不行。」

  「怎麼不行?」

  「二爺,您先聽我說句話。」

  「有話等會兒再說。」

  「不,二爺,您不知道,我們這座慈雲庵,今晚馬上就有人要來。」

  惡狐聽了,不覺一呆。

  「有誰要來?」

  「金鐘大俠。」

  惡狐腦門一嗡,一腔欲火,頓時消去十之八九。

  「你說的是江河五奇之一的金鐘大俠古一豪?」

  「是的。」

  「他也是你們這座慈雲庵的常客?」

  「是的。」

  「他來這裡找誰?」

  「家師了因。」

  「你怎知道他今晚要來。」

  「他派人通知過了。」

  「那麼,我們老大——」惡狐有點發慌:「等會要是給那個老傢伙碰上了怎麼辦?」

  「那就要看你們老大的本事了。」

  「我們老大怎麼會是那老傢伙的對手。」

  「那你就最好失去跟你們老大打個招呼。」

  「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三位一進門,就那麼凶巴巴的,我們又摸不清三位的身份,誰敢多話?」

  「真他媽的掃興——」

  惡狐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拉拉褲腰,往外便走。

  淨月忽於身後低聲說:「慢一點,二爺。」

  惡狐扭頭道:「什麼事?」

  淨月微笑道:「您的佩刀掉下來了。」

  房裡沒有燈,惡狐伸手腰間一摸,果然只剩下一柄空刀鞘。

  「刀在那裡?」

  「這裡。」

  「拿來!」

  「好。」

  淨月遞上佩刀。

  也許是光線太暗淡的關係,惡狐並沒有能及時接住這把刀。  他接住的是刀柄。

  當他雙手握住刀柄的時候,刀尖已穿透他的胸膛,從他背後帶著一片殷紅冒了出來。

  惡狐踉蹌絆出兩步,嘶聲道:「臭婊子,你,你,好狠……」

  淨月以指立唇,噓了一聲道;「小聲點,隔壁有人,別驚吵那位三弟的好事情。」

  隔壁的毒狐並沒有受到吵擾。

  毒狐是個情場老手。

  他因為年紀輕,人又長得帥,在這一方面,他很少像老大癩狐和老二惡狐那樣,對女人使用強迫手段。

  他認為,不管是哪一種類型的女人,那怕妓女也好,都必須對方心甘情願的奉獻,就算是偽裝的,也得裝個七分像,玩起來才夠味道。

  所以,他一上床,就將淨月放開了。

  這個俏尼姑的身子他是占定了。

  現在他要先占她的心。

  「小乖乖!」他柔聲道:「三爺剛才那樣欺侮你,你是不是覺得三爺的行為太粗魯了一點?」

  「問你自己啊!」

  「三爺向你賠不是。」

  「欺侮了人家,賠了一聲不是就算了麼?」

  「那你要三爺怎麼辦?」

  「我要三爺送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塊玉。」

  「什麼玉?」

  「藍田彩玉。」

  毒狐一怔:「那是城裡顏府失竊的寶物之一啊!這件案子又不是咱們兄弟幹的,我哪有這種東西?」

  「那你們就不該來這裡。」

  「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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