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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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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獨生仍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道:「姓武的小子與我們兄弟並無瓜葛,但卻欠了我兄弟難於清償的血債,今晚我兄弟既已來到,莫說是尊駕你,即令七大門派齊來,也斷不准他們插手。」 這時白衣羅刹早已趕到了繼光身旁,蕭湘羽士死裡逃生,微微定了定神,也縱身趕到笑面閻羅身旁,和他並肩站立,他雖知川中五鬼的不好惹,但自己也是成名立萬的人,況且五鬼僅剩其二,(他們並不知三鬼在太岳莊送了命。)在人數上並不輸他們。 於是,立刻接口道:「打開窗子說亮話,你們無論用什麼手段對付姓武的,我們都管不著,只是腰間的東西事先可得說清楚。」 索魂無常吊睛一睜,綠光閃閃,厲聲說道:「這事簡單之極,東西究竟屬誰,咱們各憑手段,不過話先說清楚,你們若果一定要插手,到時可別怨我兄弟手段毒辣。」 笑面閻羅宋七和蕭湘羽士此刻是身騎虎背,進退兩難,如果真的撤手,以後他們就不必在江湖混了,不撤手吧,川中五鬼又委實難惹,笑面閻羅轉頭迅速向蕭湘羽士瞥了一眼,又乾咳了一聲,回過頭來正待說話,驀地發現四下林邊,不知什麼時刻,竟來了許多勁裝疾服的江湖人,人總數在三十以上,一看那服色,便知是川中五鬼的手下,心頭不由大感驚異,把將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笑面蛇心吳獨生察言觀色,已知他存怯意,隨又一陣陰惻惻的冷笑道:「時間已經不多,勸尊駕早定主意,我們可不能久等啦!」 笑面閻羅宋七把心一橫,倏地退後二步,和武繼光等站了一個並排,這行動明顯,必要時他將和白衣羅刹採取共同防衛行動。 笑面蛇心冷眼瞥見,嘿嘿冷笑了二聲,把手一揮,四下的黨徒立即排成陣勢,緩緩逼了上來,索魂無常王天也當郎一聲,把背上那柄加寬的喪門劍撤在手中。 這一來情勢立形緊張,蕭湘羽士低聲對白衣羅刹道:「今晚局勢明顯已極,他們不僅對武少俠勢在必得,恐怕在場之人都將不利,我們只有暫時聯合才能自保了。」 白衣羅刹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索魂無常喪門劍撤出後,震劍正待發動,驀然一眼瞥見,場中不知什麼時刻,來了一個紫衣女郎,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不由駭然大吃一驚,腳上不由自主的連退了二步。 這位紫衣女郎在場的人差不多都認識,就是那位元連綠林聖者都傷在她手下的紫衣女郎魏紫娟。川中五鬼曾投靠過金蜈宮,自然到眼認識,笑面閻羅和蕭湘羽士也曾見過,只是不知她此來用意如何? 只有武繼光心裡雪亮,白衣羅刹也猜著幾分,知她絕無惡意,但奇怪的是,她來到場中後,並沒有任何表示,站在一旁就和看熱鬧的人一般。 索魂無常連退二步之後,見魏紫娟並沒有行動,頓覺自己太過失常,當下故作不知,陡的一聲暴喝,縱身一劍,劈面向繼光攻去,白衣羅刹冷哼一聲,銀刀幻起一片銀芒,將繼光護住,左袖一抖,靈蛇般向他面門點去。 索魂無常疾的—沉腕,劍氣反削白衣羅刹手臂,同時大喝道:「動手!」 刹時暴喝連聲,陰風陣陣,圍繞四周的人一齊發動,笑面蛇心自在太岳莊受挫,五鬼死去其三,回到川中後,便即閉門苦練,並把門下的一群弟子,加意訓練,蓄意雪報前仇,是以,五鬼陰風劍陣的威力,又增強了許多,這時全力施展,刹時便把白衣羅刹等捲入一片黑霧沉沉的劍海之內。 笑面閻羅伸手撤出一支藍光閃閃的追魂劍來,大聲吼道:「今晚不是魚死便是網破,羽士,咱們不妨領教一番川中五鬼的陰風劍陣。」 蕭湘羽士這時也把背上的長劍撤下,灑出一片劍幕,和白衣羅刹成品字形把武繼光護衛中央。川中五鬼的陰風劍陣雖然威力無窮,要想一時半刻衝破這三個高手的聯防陣容,卻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白衣羅刹,招式又狠又辣,幾乎無人敢攖其鋒。 笑面蛇心吳獨生為人沉鷙奸狡,雖見紫衣女郎魏紫娟袖手一旁沒有動靜,但在他心裡上,仍是一項重大威脅,為免夜長夢多,覺得問題愈快解決愈好,當下喪門劍猛一抖,倏發一陣聲如夜梟似的怪嘯。 嘯聲一出,陣勢倏然轉快,一時漫天黑霧迷漫,嗚嗚之聲震人心弦,夾雜在陰風中的腥臭也愈來愈濃,頓時笑面閻羅等所受的壓力陡增,白衣羅刹還不覺怎樣,笑面閻羅等可就有點吃不消啦。 眼看劍陣的圈子也愈來愈小,蕭湘羽士和笑面閻羅也撤到了難於再撤的地步,就這時刻,驀然—— 二條人影一前一後箭矢般射出,高喝道:「吳當家的高抬貴手,穆某夫婦來也。」 「川中五鬼」的五鬼陰風劍陣已發動到了顛峰,竟是充耳不聞,仍然一味的猛攻,來人大怒,怒喝一聲,雙雙突向陣中攻去,一陣陰風過去,慘呼之聲倏起,二個玄衣漢子就像彈丸般連人帶劍飛了出去。 來人一經出手,絕不容情,就趁他陣容微微一窒之時,雙掌齊運,一陣猛攻,同時內圈的白衣羅刹,也立即乘機猛衝,刹時陣勢大亂,慘呼之聲迭起。 吳獨生不知來者是誰,為減少徒眾傷亡,倏地一聲大喝,將陣勢停止,與索魂無常雙雙一縱身,直向來人沖去,達到近前一看,竟發現來的乃是太岳莊主穆天虹夫婦,不由面色一寒,呼呼冷笑道:「穆兄此舉究竟什麼意思?」 穆天虹滿面笑容的拱手道:「一時性急休怪休怪。」 索魂無常哼了一聲道:「穆大莊主的來意不問可知,你我既屬同道,凡事總可商量,這般出手傷人,你是明欺我兄弟沒手段對付你嗎?」 川中五鬼雖然兇殘無比,對待這位名震江湖的太岳莊主,仍然得客氣三分。 穆天虹哈哈一陣狂笑道:「二當家的你會錯意啦,武繼光乃是穆某師弟,一切均望愚夫婦薄面,高抬貴手,穆某感激不盡。」 索魂無常吊睛一翻,仰天嘿嘿獰笑道:「那小子與我兄弟仇深似海,今晚任誰說情都是白費。 離魂妃子素裳一飄,縱身上前,冷冷的道:「這般說來,二位當家的是不肯賞我夫婦一個薄面啦?」 吳獨生傲然長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兩位多說何益。」 久未說話的紫衣女突然在旁接口冷笑道:「世間盡多自不量力的人,我倒要看看這般人怎生把人家奈何?」 這般人都深知紫衣女的厲害,雖不知她所指的是什麼人,仍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只有笑面閻羅與蕭湘羽士二人,城府深沉,剛才雖和白羅衣刹共同抵抗了川中五鬼屬下的陰風劍陣,那是逼於時勢,此刻壓力一去,貪欲之望飛生,就趁笑面蛇心吳獨生和太岳莊主對話之際,彼此互換了一個眼色,倏地一左一右向武繼光攻去。 二人距離既近,又是猝起發難,白衣羅刹雖近在咫尺,竟亦措手不及。 武繼光正靜靜立在場中,驀見笑面閻羅等攻到,本然地挪身圈掌,一式「日正中天」,呼的劈出,但見一陣剛猛無比的罡風驟起,狂飆一般向外卷去,其勢迅猛之極。 笑面間羅不防繼光功力驟複,竟被一掌結結實實印在胸脯,狂嗥一聲,身如彈丸般騰起,帶著一逢血雨,仰面翻了出去,蕭湘羽士不由大吃一驚,手下微微一緩,砰的—聲,脅下也中了一下重的,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支血箭,噗通摔出一丈多遠,連翻了幾翻,立時氣絕。 這突起的變化立時震動了全場,連白衣羅刹也感到莫名其妙,只有紫衣女魏紫娟仍然微微含笑的站在那兒。 武繼光突然一招二式,將二個高手震飛後,又猛然省悟,暗忖道:「我不是功力已失嗎?這時怎麼又突然恢復了呢?」 心念一動之下,立時提氣凝功把真氣運轉,只覺一股勢大無比的真氣突然由丹田奮起,隨著意念所及,通百穴,走神光,真氣比未受功力以前還要來得暢達,不由膽力頓壯,長長吸了一口氣,撥身向前走去。 此刻的川中二鬼,已不似先前那般囂張跋扈了,一切的希望,都隨著繼光剛才掌震笑面閻羅的神威所幻滅,原先和太岳莊主夫婦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緩和下來,眼看武繼光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下意識地連連後退。 紫衣女郎魏紫娟突然格格嬌笑道:「覬覦神劍的人,這時還可動手呀!再遲就沒有機會啦。」 白衣羅刹雖見繼光功力驟得,仍擔心他功力剛複不久,難以劇戰,疾的一飄身,趕到他的身側,指著川中二鬼罵道:「這時不妨再把你們的五鬼陰風劍陣施展出來,讓姑娘見識見識。」 武繼光卻不理會川中二鬼,逕自走到太岳莊主面前,深施了一禮道:「二師兄一向可好?」 穆天虹黯然搖了搖頭,旋又慘然的一笑道:「賢弟功力既複,愚夫婦此項任務已畢,愚兄自知罪孽深重,到時自當自作去處,決不使賢弟為難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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