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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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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氣餒,以你現在的成就,再加上那支無堅不摧的寶劍,定可力阻兇焰。」 提到金精玉魄劍,黃龍子忽又問道:「金精玉魄劍據說另有一套本身的劍法,你可曾學會了?」 繼光伸手摘下劍鞘,雙手送到黃龍子手上道:「有倒是有,只是晚輩看不懂。」 黃龍子接過看了半晌,驀然一歎道:「可惜一代劍聖楚水長鯨陳大俠遠去漠北,迄今毫無消息,此人胸羅萬有,畢生深研劍術,必能悟澈其中的玄機。」 繼光不由心裡一動,他雖不認識楚水長鯨,也曾聽萬里雲煙陸通一再提到過他,經黃龍子再一提,不禁十分嚮往。 暗忖:「楚水長鯨和鐵木道長、淩霄劍客。為上屆黃山論劍之一二三名,劍術精妙,必不致全部遇難,將來去漠北時,我倒得留心打探一番呢。」 黃龍子慨歎了一會,把劍鞘交還繼光,立起身來道:「關於黃山論劍之事,你不妨去武當向淩風道長打探一番,貧道即日便將起程前往漠北。」 話落大步往外走去,繼光目送黃龍子走出店門後,心裡不禁躊躇起來,他唯一擔心的事,便是白衣羅刹會睹氣單身去漠北,她雖身懷絕技,終歸是一個弱女子,倘有閃失如何對得起赤地千里符風呢? 他本想即時也趕赴漠北,但黃龍子說得那般鄭重,絕不是無的放矢,又不能不先行去武當。 於是,決心先到武當山見了淩風道長再說,如無別事那時還可邀同石逸結伴同行,主意想定,立時結帳上路趕往武當。 到達武當,遠遠便看見上清宮的那片巍峨建築,心裡一喜之下,倏把身法展開,捷如一縷輕煙,轉瞬山門已經在望。 驀然—— 道旁一聲清喝,閃出四個佩劍的年青道士來,稽首施禮道:「尊客且請止步,不知來到上清宮有何貴事?」 繼光還禮道:「在下武繼光,特來拜見貴派掌門人淩風道長。」 淩風道長一派之尊,平日來訪的都是江湖負有盛名的成名人物,象繼光這等年青小夥子,可謂絕無僅有。更兼近月風雲緊急,武當山已加強戒備,那四個道士一見繼光如此年輕,又直呼淩風之名,不禁心裡犯疑,隨又帶笑問道:「尊客技宗何派?來訪敝派掌門人,是慕名抑是素識呢?」 繼光急於見著淩風,見四個道士一再嘮叨,心裡很不高興,隨把眉一皺道:「在下地靈教主便是,和淩風曾有數面之緣,故來拜訪。」 說著舉步往裡便走,這四個道童都是武當派三四代的弟子,甚少江湖走動,根本不知有個地靈教,更不信象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便是一派之主,聽他口氣托大,越發犯起疑來,同時一齊一排站在路的中央將繼光擋住,沉聲喝道:「尊客請自尊重,貧道等並未聽說江湖有個地靈教,掌門師祖更不會與這宗邪魔外道交往,尊客來意如何,不妨坦率說來。」 邪魔外道四字一入繼光之耳,直氣得他劍眉掀動,冷冷的道:「這話可是淩風告訴你們的?哼……」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只此一語足以激怒對方。就這時刻,路上突現一條人影,好快的身形,只幾個起落,已到了眾人面前,卻是一個精瘦漆黑的苗裝少年,背上斜插一把銀色彎刀,神態冷傲地向繼光一看,迅即向一個道士道:「貴派振掌門人可在觀內?希速予通報,本人有事面見。」 又是一個要見掌門人的,四個道士不禁一愕,反聲問道:「尊駕什麼人?」 「銀刀摩勒吳倫。」 「哪個門派的?何事要見家師祖?」 「哈哈,你這是問客麼?簡直是辱慢客人。」 這位銀刀摩勒吳倫可沒有繼光那麼好說話,倏地一聳身,竟從四道士的頭頂掠過,直向山門沖去。 繼光在旁,驀見苗裝少年背上那柄銀色彎刀,不由心裡一動,暗道:「難道他也是金蜈宮的?」 為要看個究竟,也立即把身形拔起,只一掠,呼地一聲,和苗裝少年不先不後落在山門之內。 銀刀摩勒誤以為繼光也是來武當尋事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低贊一聲道:「兄台好俊的輕功。」 繼光在未明對方身份之前,不好意思不理會對方,也報以一笑道:「兄台過獎啦!」 就在這說話的刹那,四個年青道士已從後面趕到兩人身前,隨後也飛來一個背劍的中年道長,朗聲喝道:「二位擅闖武當意欲何為?」 銀刀摩勒仰天嘿嘿一陣冷笑道:「特來面見武當掌門人,傳送拘魂令蝶。」 中年道長一愕之下,也朗聲宏笑道:「這倒是新鮮事,武當派自開山以來,這還是頭一次!就憑尊駕這份膽量,便使我一塵子佩服之至。」 隨即側身一讓道:「請!」 銀刀摩勒傲然一笑,對著繼光微一頷首,大步當先走去,繼光本想對那個道號一塵的中年道士說明來意,繼而一想,見了淩風自然認得,此時何必囉嗦,說不定又得費一番唇舌,便也舉步往前便走。 凡是來武當山的人都知這規矩,許多成名人物不願在此解下成名兵刃,多半預先把兵刃留在山下客店內,獨有這二個少年不知此事,而且認為是一種侮辱。 武繼光微微把眉一皺沒有出聲,銀刀摩勒卻是面露殺機地哈哈一陣狂笑道:「留下兵刃不難,你得露二手給我們看看呀!」 那個道士倒被他這句話說得怔在那裡,半晌方道:「尊客休怪,此是本山祖師所訂下的陋規。」 「哪個怪你呀?不是猛龍不過江,小爺若沒有二手,也不敢單人來到武當。」 銀刀摩勒已完全把用竟弄錯,認為這是武露當派有意刁難他,繼光也覺武當派此舉太過對賓客無禮,故任由銀刀摩勒發作,沒有表示意見。 一塵子見二個少年均已面含怒容,如果堅持解劍勢必動手,不讓他們解吧?山規如此怎可破壞?在這一行人中,他的輩份最高,此時不容再緘默了,忙上前道:「尊客切莫誤會,凡屬武林人,均知武當有解劍池,並非專對二位而設。」 銀刀摩勒來自蠻荒,哪知那些囉嗦過節,經這群道士們一再阻攔,已是野性大發,冷笑道:「見一個臭掌門,竟有這麼多囉嗦,去你的吧!小爺不會自己去麼?」 單掌突然往前一揮,人已騰身而起,直向大殿飛去。 但聽二聲悶哼,解劍池旁的二個道士,猝不及防,竟被他雙雙劈倒。 此舉不僅大出一塵意外,連繼光也未想到,等到發覺縱身追時,身後四個道士的長劍,已不由分說的四面攻到。 一塵道長也大喝道:「這人交給你們了,我去對付前面豎子狂徒。」 繼光真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眼看四支長劍,挾著絲絲劍氣湧向四周,倏地腳下一滑,暴撤五尺,大喝道:「你們簡直胡鬧!」 但,解劍池畔傷人,已成了武當的強仇大敵,四個道士責任攸關,幾乎眼都紅了,對繼光的話竟是充耳不聞,四支長劍寒光耀眼,又複攔腰卷到,繼光知道再解說也是枉然,身形倏地一閃,「貌合神離」身法展開,刷地一聲,又脫出了圈外。 這四個看守山門的年青道士,本來專有一套用以對付強敵的合擊劍法,二度未曾截住繼光,立時四下一分,縱身再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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