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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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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 「哼!不料堂堂七大門派見什竟是如此不明事理!」 「縱使翠竹軒的那樁血案不是他所為,貧道也絕不把他輕易放過。」 怪叫化陡地縱聲長笑道:「峨嵋五子,名震江湖,老叫化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怎樣對付他。」 旋又面容一正,冷冷地道:「不過,江湖之上講的是單打獨鬥,公平交易,老叫化事先把話說明,若果有人對這位小兄弟群打圍殺,那時可別怪我叫化不講情面。」 峨嵋派一上來,便有群殺之意,經怪叫化這一挑剔,倒使峨嵋三子感到一怔。 就這時刻,黃龍道長已感不耐,縱身上前,一聲喝道:「你們什麼時候不好算帳,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刻。真是混帳!」 雲陽子又是一愕道:「這位道友,法號如何稱呼?」 黃龍道長鼻孔裡冷哼一聲,連理都做得理會,轉身面對武紹光喝道:「把玉劍與我拿出來吧!」 語音中,一派命令似的口氣。 維光冷笑道:「這劍乃是郡主所贈,若她親來,還有話可說,憑什麼交給你?」 「你一定不肯交給貧道?」 「自然不能交給你!」 「到時你可別後悔,貧道雖是出家人,心腸卻並不慈悲。」 「我勸你還是先把莫郡主的問題弄清楚後再談玉劍問題,否則你是自討沒趣,武某天生傲骨,絕不賣任何人的悵。」 太岳莊主突然趨前兩步,走到兩人中間道: 「郡主和你,僅只一面之緣,怎會把這宗稀世奇珍贈送給你,分明是你劫奪無疑,年輕人似不應如此貪婪;我看還是拿出來交與貧道吧!」 繼光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他自出江湖以來,所遭遇的,不是兇殺便是擺奪,絕沒有遇上一個忠厚長者模樣的人,於是,養成了一付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心理。 穆天虹此來實是別有用心,見他沒有作聲,繼續又道「寶物唯有德者居之,一般人得到,實足惹禍,小兄弟你,何苦自招麻煩呢?」 太岳莊主穆天虹貌以忠信,實則暗藏奸詐,只因他為人陰毒,狡猾無絲,故在江湖博得一個『春風化雨』的外號。 他對這三件寶物,凱覦已久,因傳聞均已被黃龍道長攜走研究欽釋,故遲遲未發動,這時見三寶均已在廳中出現,早已垂涎淚滴,但他表面仍是一片大方,故未絕貪婪自得之念。 雲陽子被怪叫化格白一番,又遭黃龍道長的輕視,心裡怒火,已隱忍到了十分,此刻已再也不能忍耐,陡地踏前二步,大喝道:「似這等凶徒,莊主何必與他羅佩,待貧道等早早將他打發吧!」 長劍一抖,幻起一團鬥大的劍花,嘶的一聲,劈向繼光刺去。 武繼光這時也是滿懷怒火,長劍利到,絕不閃避,左手回一撥,將創震斜,右掌掌心一吐,一陣疾猛如飄的潛勁,隱陝雷,呼地劈出。 他內力雄厚。出手便是自霆萬鈞之勢,劈得雲陽子猛垂劍,倒撤三尺。 行家眼裡,到眼便知,他這一掌之勢至少也具有一甲子以上的精法功力,黃龍道暗中點頭,讚賞不已。穆天虹暗懷鬼胎不由大吃一驚。 飛雲堡主、山林學子、一指天挾等都是見過他武功的,倒不怎樣驚奇。 雲陽子以峨嵋五於之尊,竟被人家一掌逼退,當著許多剛人物之前不禁羞怒交前,厲吼一聲,縱身再進,長劍閃起萬片光芒,頃刻之間,連攻一十二劍。 但見劍氣沒空,出芒如電,廳前燭光為之黯然失色。 繼光冷笑一聲,掌劈腳蹈,極短的時刻內劈出七掌,踢出七腳,又把雲陽子迫退到大廳的角落。 拼鬥序幕,一經拉開,峨嵋門下的人,一個個挺著長劍躍躍欲動。 怪叫化一眼瞥見,臉上院現怒容,虯髯散張,短髮豎立,挺身上前,雙目怒視著那群道士,只是冷笑不止。 他這神態很是顯明,若果群道們一有對繼光不利的動作,必定挺身分人『風塵三友』英名鼎鼎,一向「焦不離孟」,「盂不離焦」叫化既已現身「莽頭陀」和「祖道士」也必定在這附近。 青陽、赤陽默察當前局勢,心想如果發動圍攻,自己這面占不到多少優勢,如果雲陽子能隱怒一時,等到七派高手到來再行發動,豈不穩操勝卷? 但此刻已勢如騎虎,縱使得罪風塵三友,也顧不得許多了兩人各把長劍撤到手中、竟不顧怪叫化的干預,緩緩移步向門場逼近。 隱身赤松之上的符小娟,若在平時恐怕早已自下樹來。和繼光並肩作戰了,但她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在破廟中聽了怪叫化的一番話,知道她父女此刻已成眾矢之的,現身之後不僅不能幫繼光的忙,反而更加增加他的麻煩。 同時,她覺得這個假郡主來得太過突兀了,她明明和真郡主作過好幾次迷藏,怎麼這裡又跑出一個郡主來了呢?這裡面自然大有文章。 另外,她還發現這個太岳莊主夫婦,外貌似乎是一個忠厚長者,實際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決心繼續冷眼旁觀,暗中看個究竟,不到繼光真正有危險時。地決不現身。 武繼光本不願和雲陽子動手,他急需要查究的是這假郡主問題因此,急攻幾招,把雲陽子的攻勢遏止後,縱身又向那紅衣女子撲去。 官裝少婦一見他撲向紅衣女子,以為對她下手,颯然扭身,攔阻道:「你幹什麼?」 繼光冷眼看了的的身法,心裡又是一動,旋即民放地一笑道:「莫郡主與在下永識,我要向他說幾句話。」 宮裝少婦面似寒冰,冷冷地道:「莫郡主金支玉葉,生長深閨,怎會和你這魔崽子交上朋友?」 繼光劍眉一揚,陵地縱身狂笑認「這點,也許你們沒有想到吧、如果想到,這個騙局豈不順利完成。」 宮裝少婦勃然色變,臉上殺機現而複隱,大岳莊主唯恐她冒昧出手壞事,忙縱身上前道: 「少俠切莫血口噴人,想我穆某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江湖朋友界知怎會做出讓人所不恥的事?」 怪叫化突然在旁哈哈長笑接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世道變啦!看樣子還像個人,腹內一肚子鬼胎的人,多得是穆大莊主,你說是嗎?」 穆天虹臉上掠過一絲猙獰之色,旋又滿面春風地點頭道: 「神丐所說極是,但穆某一無所求,一無所取,僅是為了年和莫郡主的一段交情,把郡主培養成人,使她得報父仇,心便了。若江湖朋友們疑心穆某培養郡主是因別有用心,豈不令心為友者寒心?」 怪叫化哈哈大笑道:「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叫化並沒指名說你呀!何必如此緊張呢?」 黃龍道長原是一個性情十分剛愎急躁的人,數十年的玄門為並沒有把他的性情改變,見他們一味地唇槍舌劍,早激起了一腔怒火,大步沖上前來,冷笑道:「此間不是茶樓酒館,說那費話無益,請兩位暫停爭論。」 隨即轉身面對繼光道:「不論那劍是否郡主贈與,似這等上古奇珍,佩在身上終是賈根,為施主的安全計,仍望暫交貧道看管,埃以後事情水落石出,或施主武有成時,再定是否交與你?」 繼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武某見著好說好聽話的人太多了,說來說去,無非是想要佔有這柄劍,但武某天生賤頭,除非你們有本領奪去,想要我送上,那是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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