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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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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記得這般打法不是道理,因為自己一方面馬要接戰白面書生和王珍珍,而且,還得趕回郡主宮巡視。 於是,他劍術一變,倏地喊道:「兄台請準備,武某要得罪啦!」 驀地銀芒暴長,只聽嘶的一聲,風尾鞭丁奉的玄色緊衣後擺竟被如虹的劍芒削下了一大幅。 驚得了奉長鞭連舞之下,疾撤八尺,一看下擺,不由滿臉通紅,訕訕地一拱手道:「兄台劍術果是高明,這場比鬥,我輸啦!」 一回手,把長鞭卷起,轉身往城裡狂奔。 繼光一劍把丁奉的緊衣削下後,心裡很有點後悔,及見丁奉敗了之後,並沒有普通江湖一般人那種怨毒之間,覺得此人倒不失為一個正直的漢子。 把劍回鞘,剛想歇息—會,驟然一陣颯然風響,白面書生已到了他的面前,紙扇傲然—指道:「你進招吧!打發了你,大爺還有事呢!」 繼光劍眉一剔,冷笑道:「你就有把握能贏我嗎?」 「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摺扇野地張開,一招二式,疾點繼光面門。 繼光絕想不到,他會突然動手,一驚之下,暴退五尺,白面書生傲然長笑—聲,紙扇車輪般一陣橫揮疾點,頃刻之間,又攻出三式八扇。 武斷光江湖閱歷亳無,一著失去先機,竟被他攻得連連後退,連抽手拔劍的工夫,都騰不出來。 急怒之中,正待出險招,爭取先機,驀然……一條紅影,電疾地射到,嬌喊道:「徐兄,快走吧!我們中了人家調虎離山之計啦!」 話落,弓鞋一點,又複向城內疾撲。 白面書生徐子平疾速地一收招,嘖嘖獰笑道:「好小於,大爺幾乎被你騙了,你等著好啦:哪天撞在我手裡,我不揭你的皮才怪呢!」 摺扇一插,也疾遭向城中奔去。 繼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弄不清他們指的是什麼事情,怔了一會,猛然省悟,自己身負重責,怎麼糊裡糊塗還站在這裡呢?一急之下,身形驟起,也向城內猛撲而去。 到達郡主宮,裡面已是一片慘呼暴喝,縱身躍入後牆—看,只見午間酒樓所見的川南三鼠,正兇神惡煞地在和七絕風尾鞭丁奉、白面書生徐子平、飛雲堡王珍珍動手,另有七八個玄衣大漢,正在趕殺護院的和家丁,並由後院架出一個宮裝少女來。 這宮裝少女,雖然身落強徒之手,並沒有驚慌畏縮之態,仍然指著那群凶徒,不住地大罵;繼光一見這情狀,不禁熱血沸騰,大喝一聲,縱身撲下,揮劍有若一道長虹,淩空倒卷。只聽一陣鬼嚎般的慘呼,兩個江湖漢子應聲滾到。 他腳尖才著地,驀地一個迴旋,銀芒暴射,又向架住少女的兩個凶徒卷去,那兩個漢子,卻是奸狡得很,倏地把少女往前—推,人已翻身,向後躍去。 繼光早防到這點,猛地劍勢一收,就勢一掌,向前拍出,—聲慘嗥之後,又一個凶徒子賬。 正在拼鬥的三鼠,驀見平空來了—個少年,勇如獅虎,把幾個手下頭目打得落花流水,刀疤漢子氣得雙目凶光閃射。他虎吼一聲,一掌把風尾鞭丁奉劈得口噴鮮血,踉跎後退。 然後雙掌一挫,向繼光撲去,呼,呼,沒頭沒腦,連攻八掌。這刀疤漢子,手上有二三十年的精修功力,掌勢有如狂濤,威猛已極。 繼光不敢正面攫其鋒,長劍—抖,幻起鬥大的一團劍花,側身跨步,疾的一轉,嘶嘶,長劍有若—串流星,從側面攻進。 刀疤漢子不由大吃一驚,疾忙收掌回身,猛然一掌,斜劈而出,他應變固然神速,但因這宗流星劍法快捷、神幻,只聽嘶的一聲,脅下衣襟竟劃破了足有三寸長的一個口子。 刀疤漢子一著失機,更加暴怒起來,掌風虎虎,又迅捷無比地連攻了十餘掌。 一場更加兇狠的拼鬥,又複展開!那白面書生徐子平和川南三鼠中的老二都是一般的陰沉毒辣,比拼了足有一百多招。 驀然一聲狂吼,吭的—聲,白面書生竟被二鼠一判官筆敲中肩膊,踉蹌倒退八尺,但二鼠也被白面書生一扇把右耳扇去半隻,鮮血淋漓,兩敗俱傷。就在這緊張的刹那,陡聞下王玲珍一聲驚呼,—支長劍,競被三鼠的鋸齒刀一式橫掃千鈞,砸得直飛到屋脊。武繼光在全力和刀疤漢子爭鬥之際,驚見二人都遭失敗,急怒之下,倏地把流星劍法中的救命二劍施出。 劍氣森森中,一陣慘嚎聲起,刀疤漢子的一隻左臂竟被一劍齊肩削去,鮮血淋漓,漫天飛濺。 刀疤漢子不愧兇狠硬漢,猛地伸手把傷口按住,淒厲無比地怒吼道:「今晚老子們認栽,小子,你有種就報個報名。」 「小爺武繼光!」 「好!老子認得你了,你等著吧!『川中五鬼』決不會饒恕你」 話落,縱身上房,帶著一串淒厲嘯聲,晃眼不見。 怔在一旁的風尾鞭丁奉、白面書生徐子平,一聽川巾五鬼之名,不禁一絲寒意從脊樑直冒。 只有武繼光根本不知川中五鬼是何許人,仍然神色自若,不作理會。 這時,王珍珍已姍姍走到宮裝少女面前,執著她的手道:「宮主,你受驚啦!小女子王珍珍奉家父飛雲堡主之命,特來救援宮主。」 丁奉、徐子平也強忍傷勢,上前行禮。丁奉道:「在下丁奉,奉點蒼三子之命,特來保護姑娘。」 「在下徐子平,奉家師『衡山一鶴』差遣,來此照拂姑娘。」 只有武繼光,皺著眉頭,望著滿地屍體,一語不發。 宮裝少女雖然滿面淒容,仍然落落大方地和大家見禮。禮畢,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這批凶魔,真是萬惡無比,將家父殺害後,仍嫌不足,還要來個斬草除根,幸遇諸位前來,不然後果不堪想像。」 突然,武繼光遠遠插嘴道:「姑娘,我們今晚雖然救了你,可是以後呢?」 「是呀!我們只能救你一時,不能永遠跟隨你左右呀!」 「況且,況且……川中五鬼,也不是我們幾人能夠抵抗得了的。」 武繼光一經提出,大夥兒也跟著一齊亂吼。 宮裝少女淒然道:「事到如今,難女也沒有了主意。」 王珍珍突然接口道:「你可有什麼親戚投奔?」 「家舅父現在京城,官居吏部尚書,可是,萬里迢迢,也是可望面不可及,唉……」 「我送你去!」 又是武繼光的聲音,他總井才只說了兩句話,但給予這宮主印象卻是最深刻。她慢慢抬起臻首瞥了他一眼道:」這樣行麼?」 「這是死裡求生的辦法,不行也應闖一闖。」 他說得斬釘截鐵,堅決異常。 白面書生慘慘的險上,掠過一絲陰陰的詭笑,暗罵道:「不知死活的呆鳥,只怕未出湘境,使得橫屍古道。」 但表面仍然隨聲附和道:「如此最妙,有這位兄台護送,途中定然萬無一失。」 隨把手—拱道:「在下因略受微傷,暫時告退。」 話落,紙扇輕搖,轉身躍去。 七絕風尾鞭丁奉為人畢竟較為熱腸,目注繼光道:「目前雖只有這個辦法,但川中五鬼絕不好惹,兄台途中還宜小心。在下囚身負內傷,無法一同護送,只好失陪了。」 王珍珍也順水推舟道:「願你們能早日平安到達京城。 刹時,三個人都走得無影無蹤。 宮裝少女不禁眼望繼光,露出—絲苦笑。 武繼光卻是面色凝重,緊咬雙唇,默默屹立。半晌,突然開言道:「姑娘如果決定要走,就請馬上進房收拾。」 驀然,暗影中,顫巍巍地走出一個老家人來,把手連搖道:「使不得,使不得,宮主幹金之體,怎能輕易往外奔走,不若明日差人送信,請京裡舅老爺派人來接吧!」 宮裝少女—指階沿橫七豎八的死屍道:」你是說讓舅老爺來替我收屍?」 身子一扭,姍姍往房內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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