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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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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敗行藏進石牢 「你運功試試!」 東方白心頭一動,試行提氣,沒任何異樣。 「老哥,小弟我一切正常。」 「可是……我多處穴脈不通,真氣提不上來。」 「噢!這……」東方白深深一想,「准是昨晚的酒作怪,記得幾杯下肚之後,腦子裡感覺沉了一沉,但眨眼間便沒事了,當時小弟判斷是預服的解藥發生了效果,照老哥現在的說法便不像了,這到底……」 「對,老弟曾蒙三恨先生青睞,本身具有辟毒之能……」 話才說了一半,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 兩人同時望向柵門。 人影出現,赫然是乾坤教夫婦。 打量了兩人幾眼,乾坤教主開口道:「道爺,委屈你師徒了!」 神情語調仍然保持著風度,就像剛來時接待一樣,仿佛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東方白心中一動,稱呼未改,顯然身份還沒被揭穿。 卓永年坐著沒動,大聲道:「這怎麼回事?」 乾坤教主微笑著道:「這只怪道爺聰明得過了頭,自敗行藏。」 卓永年道:「本道爺不懂?」 乾坤教主笑笑道:「道爺既然一定要本座說穿,本座只好照辦了。」 話鋒頓了頓才接下去道:「原本奉請道爺入谷,是想仰仗道爺在醫事方面的長才,唯恐道爺不肯安心留下,所以在酒裡放了點留客住之藥……」 卓永年氣極地道:「對本道爺施毒?」 教主夫人接話道:「道爺精通百草之性,但對毒之一道看來並不高明,故而服食了還不自知,不過這留客住之藥乃是毒中極品,非此道高手無法辨知,服了此藥之後六個時辰,部份穴脈會閉阻,等於鎖住了功力,爾後每月服食一粒解藥,情況便不致惡化,否則將遭精血乾涸之厄,此所以稱之為留客住。」 徐娘半老,聲音卻嬌脆得像十七八歲的少女,聽起來悅耳之極。 乾坤教主又立即接回話道:「道爺在酒席之上,竟然把它當成了消失記憶之藥,自己敗露了行藏,可惜!」 笑笑又道:「不過,你師徒倆戲倒是演得不錯,一唱一和,滿生動的,要是本座用的是失憶之藥,那可真被蒙住了。」 東方白感到啼笑皆非,吃了癟還露了醜。 卓永年的心裡當然也極不是滋味,「狐精」一向算無遺策,竟然栽了這麼大一個斤斗。 丟人現眼是其次,最要命的是這一敗露了行藏加上被毒所制,整個的計畫全成了泡影,「陰陽秀士」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他會用什麼可怕的手段對付自己和東方白? 坤甯宮方面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這變故,仍然照計畫行動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能言善道的狐精此刻竟開不了口。 「道爺,我們現在可以坦誠地談談麼?」乾坤教主風度不變,所謂坦誠地談談實際上就是問口供,措辭極佳。 「本道爺既然栽了,隨便問吧!」 「本座說了是談談,不是問。」 「事實上是一樣。」 「隨道爺怎麼說吧,先談道爺的來路,如何?」 「本道爺乃全真弟子,還有什麼來路?」 「對,不錯,本座是說道爺另外的身份。」 「還有什麼另外的身份?」 「比如說:派遣紅衣使者入山的至尊王……」問話只有半句,一對本來清和的眸子突然閃射出令人不敢逼視的精芒,就像銳利的鷹眼,絲絲銀線,似要穿透入的內心深處,被這種目光看定,使人產生裸體暴露的感覺。 毫無疑問,他要從卓永年表面上的反應,窺測內心的秘密,也就是以洞微的觀察力來判斷卓永年應答的可信成份。 東方白心頭一動,對方竟然把自己和卓永年的身份懷疑到子虛烏有的「至尊王」方面,這可好,應該是一個轉機,以卓永年的機智,必可據此而大作文章,果然…… 「至尊王!哈哈哈哈……」卓永年站起身來,斂了笑聲,煞有介事地肅容念道:「天下唯一主,四海頌至尊。」他真的抓住這機會。 乾坤教主夫婦齊齊面上變色。 「至尊王是誰?」乾坤教主失去了矜持,偽裝得極好的風度外衣揭去了,露出他陰險深沉的本來面目。 「無法奉告!」 「本座非要知道不可。」 「說過了無法奉告!」 「百草老道……」乾坤教主改變了稱呼,語音也轉為冷厲,「放明白些,你師徒現在是本座掌中之物。」 「你能把本道爺師徒怎樣?」 「砧板上的肉,愛怎麼切割就怎麼切割。」 「大言炎炎,恐怕你難以如願。」 「本座不信這個邪!」 「你非信不可。」 就在此刻,「冷血無情刀」周大慶匆匆來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打了一躬身:「啟稟教主,緊急情況!」 乾坤教主回身道:「什麼緊急情況?」 周大慶道:「紅衣使者已經在山中採取公開行動。」 乾坤教主臉皮子起了抽動。 教主夫人也告花容失色,栗聲道:「我們走!」 乾坤教主狠狠地注視了卓永年和東方白一眼,這一眼說多惡毒有多惡毒,這種目光只消半眼就會讓人刻骨難忘,所代表的心意就不必提了。手一抬,三人相將離去。 卓永年吐口氣道:「問題嚴重了,我們不但無法配合行動,本身的遭遇更加難料,希望畢老三能把我們的消息傳出去,可是……他們知道了又能怎樣?」 東方白沉聲道:「老哥,別急,要把你我當俎上之肉大概還沒那麼簡單。」 卓永年苦苦一笑道:「老弟,我們有三關過不了。」 東方白道:「那三關?」 說著站起身來。 卓永年道:「頭一關,我倆所中『留客住』之毒解不了。第二關,山腹石牢無法突破。第三關,乾坤教主將對我倆採取激烈手段,死倒無所謂,怕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什麼下場的確難料。」 東方白開始在石牢裡來回蹀躞,時而舉目,時而低頭。 卓永年手攀鐵柵,望著柵外市道陷入沉思。 兩個人都在運用機智,苦思如何突破。 「天露丸!」東方白靈機一現,脫口叫出聲來。 「你說天露九?」 卓永年回過身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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