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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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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血劇落幕 石家堡一片陰霾。 雖然是大白天,陽光也很豔麗,但給人的感覺是天還沒亮,也許,就此永遠不亮,那批一向橫霸驕狂的龍武士,個個沒精打采,他們並不知道事實,只是直覺地感到氣氛不對,仿佛天下第—家的末日就要來臨,有緣精明的已悄悄離堡一去不回。 二夫人玉鳳三天足不出院。 堡裡大小事務由大少夫人月女暫時負責處理,她是內外兼顧。 現在是午飯後不久,二夫人躺在床上瞪著眼望著帳頂,她想睡但睡不著,她在盼家輝平安歸來。 說三天可以回堡,今天算來是第四天了,可是消息毫無,尤其官天霸和兩名手下陳屍後花園,更使他心懸半空。 突地,一對金光燦燦的蝴蝶從半掩的窗戶翩翩飛入,她以為是眼花,揉揉眼財看,是一對金蝶沒錯,蝴蝶入房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怪事,她坐起身來。 金蝶繞房一圈,朝她飛來,速度倏然加快。 本能地她伸手揮擋。 金蝶像通靈,從掌風中旋進,發出了「嗤嗤!」之聲,右臂和左肩一麻,象被針紮了一下,雙蝶穿窗而去。 蝴蝶會螯人,千古奇談。 她忽然覺得不對,想翻身下床,一陣暈眩,虛脫地倒回床上,現在她省悟過來,那不是真蝴蝶,是一種奇形暗器,而且是啐了毒的,登時亡大冒,竭力嘶叫道:「來人啦,小雲……月女……」 沒有應身,貼身侍女小雲應該就在外房會沒聽見? 人來了,是—個黑衣蒙面女。 「你……你是誰?」聲音已弱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黑衣蒙面女走到床邊。 「你……究竟是……什麼人?」 「討債的!」蒙面女眼孔裡射出的目芒十分可怕。 「討……什麼債?」 「血債,石中龍:二十年前欠下的,要你—家人償。」 「你……你是……」 「乾坤教教主『玄玄先生』東方望死于石中龍『都天令』,他是我爹,我娘在我爹遇害以後以身相殉,我姐妹矢志掃仇,不想流血,只要石中龍他家破人亡,天下第一家冰消瓦解,活著承受,現在明白了麼?」 二夫人口唇翕動,已經發不聲音。 「石二夫人,現在你已步上石中龍的後塵,當家人發現你時,你已經中風癱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二夫人耳能聽,心裡也明白,但已無法反應表達。 「至於你的寶貝兒子家輝,我還有更好的方法教他—輩子現世!」 二夫人暈了過去。 黑衣蒙面女把她點醒。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對不對?現在你就看……」蒙面巾輕輕扯落,露出芙蓉美面。 二夫人兩眼瞪得滾圓。 黑衣蒙面女赫然是她最疼愛的大媳婦月女。 二夫人即將瘋狂,但她只有瞪眼的份。 房外隱隱傳來了腳步聲。 月女急轉到床後,褪去了黑衣,然後轉出伏跪床旁。 「娘,我回來了!」進房的是家輝。 月女雙肩抽動。 「月女……大嫂,怎麼回事?」家輝駭然。 「家輝!」月女起身拭淚。 「娘怎麼啦?」家輝沖到床旁。 「二娘,她……跟爹一樣……」 「中風?」家輝栗叫。 「吃午飯時還好好的,我回房躺了片刻,再來時……二娘已經……變成了這樣子……我快要急瘋了,偏偏你又不在家。」 家輝伸手撫了撫他娘的臉頰,跪下,淚水湧出。 「娘,這……怎麼可能?」 二夫人此刻眼裡的神色是令人心悸的恨。 「這……不是真的。」家輝哭叫。 「家輝,我們……怎麼辦?」月女驚惶地說。 家輝拭淚而起,連連挫牙。 「月女,我看……這分明是遭人暗算。」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對方是誰?」 「能公然出入本堡的都有嫌疑。」 「你是說『誅心人』和兩個浪子?」 「不錯!」 「對了.三天前……一個叫什麼『豐都客』官天霸的和兩名手下陳屍在本堡後花園,是『誅心人』和浪子三郎聯手搏殺的,因為我們力量單薄,所以二娘下令不許干預,家輝,石家堡難道真的已到了……」後面的話頓住。 家輝對此沒有強烈的反應,只是怒目切齒。 「他們囂張的日子不會太長!」 「你……難道有什麼打算?」 「不錯.我是有了安排,幾天之內便見分曉。」 「我可以知道你的安排麼?」 「你暫時不要問,娘發生的意外也暫時保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爹,看情形他老人家無疑地是被一夥人劫持,我到外面去安排一下!」 說完,轉身出房。 月女拭去了淚痕,陰沉地望著二夫人,寒颼颼地道:「二娘,最精彩的戲就要開場,你可以靜靜消受,我不會殺你,你會活下去,就算活的象條狗也比死強,對不對?」 說完,附以冷酷地—笑。 二夫人除了用目光表示怨毒,無法作別的任何反應。 月女又陰陰地道:「二娘,還有件事讓你明白,為了『玄功解』,會有人把石家堡地皮翻轉,而且只要石家有一個人活著,戲就不會收場,真正地家破人亡,這樣,我枉死的爹娘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暝目,別怪天,別尤人,石中龍那走狗作的孽就該有個報應,否則的話便是無天理了!」 盞茶工夫之後,石家輝又回到房裡。 「家輝,我忽然想到……」月女緊蹙蛾眉。 「你想到什麼?」 「二娘在這裡不妥。」 「怎麼說?」 」如果像爹一樣,又來個神秘失蹤那該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 「換個隱密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知道,由我親自保護照應,你不是說幾天之內便見分曉麼?到那時我們便無所顧忌了。」 「連地下密室都任人進出,何處安全?」 「你忘了大書房裡爹專用的練功室,三道機關……」 「唔!好!我們把娘移過去。」 應家墳台。 浪子三郎和小翠在密談,小翠青布包頭,—副村姑打扮,經過—陣爭議之後,商量有了結果,兩人互相擁抱了—下,分開。 「小翠,多加小心,對方不是好相與。」 「我知道。」 「你去吧,晚上仍然在這裡見面。」 「我走了!」小翠翩然掠去。 浪子三郎原地兀立,仰望天際浮雲,心頭無比地沉重,事情已到最後關頭,他不敢想像結局是什麼,最令他惶惑的是石家輝何以會出賣自己而甘心被秘密門戶驅使,他是石家的當然繼承人,就算生他的娘是仇家之媳,也無此必要做這大悖常理的事呀?」 他實在想不透。 「浪子,老夫知道准能在此找到你!」聲音突傳。 「是你閣下!」浪子三郎回身面對誅心人:「閣下何以准知在下在此?」 「很簡單,應家祠堂本是你棲身之處。」 「閣下是決定作了斷?」 「不,老夫事後想到了—個極重要的問題,非圓心澄清不可,否則會鑄成大錯,希望你相信老夫,勿作任何隱瞞。」 「那得看是什麼問題,說說看。」 「三天前的夜晚,在石家後花園你曾經追問石大夫人母子慘遭殺害之迷,說是要兇手還出公道……」 「不錯!」浪子三郎眼裡暴出怨毒之光。 「誅心人」凝視浪子三郎許久。 「你想要知道當年這樁奇慘公案的實情?」 「對,正是這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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