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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第十九章 逃離魔掌

  浪子三郎倒蹌了三個大步,心神—定,反而大喜過望,他到此刻才覺察到自己已經到達了意動功生的至高境界,而且內元之強固也已達堅不可摧的地步。

  事實上這是理所當然,他本身的所修習的師門心法是上乘的,加上融合了「般若神功」和老小子傳授的玄功,三種得其一即可傲世的奇功集於—身,匯成了一門蓋世無匹的神功,所以就焉怪其然了。

  「鬼雷」包金戈已退到了兩丈外的墓邊,眼裡紅光已滅,繼之的是駭芒,他是被一股極強的反震力震退的。

  「小子,你真的不賴,江天尺說什麼也不是你的對手了!」老小子忘形的大叫起來:「你穩坐第—把交椅!」

  蒙面特使驚望著老小子。

  「你……不是江天尺?」

  「我老人家為什麼要江天尺?」

  「那……今晚是—場誤會!」

  「好哇!猴兒崽子,原來人們設計了這場把戲是要對付江天尺,江天尺跟你們有仇還是有怨?」

  老小子現在著實神氣。

  「鬼雷」包金戈是早年令人喪膽的神秘殺手,而今竟栽在他的徒弟手下,他焉能不得意。

  蒙面特使不答所問,電閃而遁。

  「鬼雷」包金戈也鬼魅般消失。

  浪子三郎走近老小子。

  「老小子,『鬼雷』包金戈到底是何方神聖?」

  「跟你師父林老邪是同時代的人物。」

  「我怎麼沒聽他老人家提過。」  

  「也許是疏忽了,這老鬼很早便退出江湖,幾十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任何一個人的形象,要不是他握起那鬼拳頭我還真認不出他,他的鬼雷功可以隔空震死一頭牛,你小子竟然能硬接他一記,反而把震退,這是什麼功?」

  「嘿嘿,浪子神功!」浪子三郎也很得意,隨口為自己功夫取了個名字。」

  「很妙,浪子神功。」老小子明知浪子三郎是胡謅,但不加以深究:「對了,你小子為什麼要放他走?」

  「情況很複雜,還不到跟他們真玩的時候,」頓了頓加以解釋道:「他們都是秘密門戶中人,判斷他們的目的是要君臨天下取代天下第一家,在情況還沒完全明朗之前盲目採取行動是不智。」

  「嗯!也有那麼點道理,我現在想當年『鬼雷』包金戈突然失蹤,定與天下第一家有關……」老小子邊說邊想:「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論正邪.突然銷聲匿跡,定然有其原因,而今複出,當然也有其因果關係……」

  「為何與天下第一家有關?」

  「話說從頭……」老小子搔了搔頭:「石中龍創業開基在四十年前,那時他的年齡跟你差不多上下,而真正站穩腳步,至今不過二十年,為了鞏固霸業,他所對的仇家都是煊赫有名的人物,這秘密門戶之主,很可能是當年仇家之一,故而以石家堡為主要目標,不擇手段加以摧毀,家主繼任人石家慶是被人謀殺,石中龍之中風很可能內有文章,一個武功修為上乘的高手極少會發生這種病變。所以我說『鬼雷』包金戈當年的失蹤極可能是石中龍的傑作。」

  老小子這一席話倒是一本正經。

  浪子三郎不斷點頭,他立即想到了東方月華姐妹和江天尺何嘗不是為了索仇而來,其他在暗中的人還不知凡幾。

  自己呢?他的情緒又告激蕩起來。

  「小子。」老小子又開口:「你師林老邪也是被石中龍逼出江湖的,你之出現太原,總有那麼點意思吧?」

  浪子三郎苦苦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小子,你可以鬥江天尺了!」老小子轉了話題。

  「不急!」浪子三郎搖頭。

  「怎麼又不急了?」

  「我不想為了虛名去傷害—位武林前輩!」

  「啊呀小子!」老小子雙目迸光:「武林為了成名,可以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甚至賠上老命在所不惜,你宅心仁厚,不枉我老小子盯上了你,可惜現在沒酒,不然我要為人這句話幹三大碗,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排!」

  「提到酒,嘻,我們回去吧!」

  「走!」老小子揮揮手。

  官裡是依地勢而建的墳台最上—層,地勢高視線便可以及遠,同時月未盡沉,在沒阻擋的地方月光仍很明亮。

  浪子三郎—轉身,便發現遠遠的應家祠堂後圍牆邊有兩條影對立,不由心中—動。應家祠是他以浪子十三的身份托身的地方,立即道:「老小子,那邊有人,我去看看。」

  最後—個看字出口,人已如蝙蝠般飛瀉而出。

  老小子搖頭道:「這小子管的事還不少。」

  地形地物浪子三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極巧妙地利用地形地物的掩護接近應家祠,很快地便進入理想位置。

  兩個蒙面人,一個是「誅心人」,另一個是蒙面特使,面對面站在牆邊,看情形蒙面特使在離開墳台之後被「誅心人」所截留。

  浪子三郎悄然隱身旁觀。

  「閣下意欲何為?」蒙面特使寒聲問。

  「澄清一件事實。」誅心人目光如炬直照對方。

  什麼事實?」  

  「為何假老夫之名算計老小子師徒?」

  「嘿!這叫兵不厭詐。」

  「好一個兵不厭詐,若非你們判斷錯誤,低估了老小子師徒的功力,陰謀早已得逞,再來便是老夫對不對?」

  「是你閣下多心,我們之間並無利害衝突。」

  「不必詭辯,事實非常明顯,你們的目的在併吞石家堡作為君臨武林天下的初基,石家堡的結盟門戶之所以解盟毀約也是你們所策動,對方有可影響你們行動的同道都在你們計畫剷除之列,沒錯吧?」

  「本人無可奉告。」

  「現在揭下你的面巾!」斷然決然的口吻。

  「哈哈哈哈,誅心人,你閣下在對本人發號施令?你什麼身份?什麼來路?什麼目的?為何不先摘面巾?」

  —連串的問號,似乎對「誅心人」並不怎麼在意。

  「聽著,要你揭開面巾,老夫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如果本人說不呢?」

  「你還沒資格對老夫說這個字。」

  「本人已經說了,怎樣?」

  「誅心人」的目芒變成了銀線,雙掌一錯,攻出,出手之厲辣令人咋舌,招式之詭異也令人叫絕。

  蒙面特使抗拒。

  驚心動魄的場面層層疊出。

  浪子三郎在暗中靜靜觀察,對雙方的出手招式他看得很仔細,這是琢磨自身的好機會,雖然他的身手已到了某一極限,但河海不擇細流,任何一門武功都有其值得觀摩之處,何況眼前的雙方都是拔尖之流。

  時間並不長,約莫是三十個照面。

  「呀!」驚叫陡傳,蒙面特使的面巾被「誅心人」扯落,現出一個大麻臉。

  這張臉孔浪子三郎在墳場曾經看過一次。

  蒙面特使後彈兩丈之多。

  「你是誰?」誅心人喝問。

  「在你閣下還沒有顯象報名之前不必多問。」蒙面特使的口氣強悍如故,並不因面巾被摘落而有懼怯,他有所恃麼?

  應該有,不然他不敢如此,因為「誅心人」的功力在他之上,這是常理。

  「誅心人」怒哼了—聲,上步。

  「慢著!」蒙面特使抬了抬手。

  「你願意坦白供說?」誅心人止步。

  「面巾被摘並非受制,談不上供說二字,看樣子你閣下是非要見個真章不可?」

  「不錯。」

  「很好,在你閣下還自由開口之前,本人先提兩個問題,希望你閣下能據實以告,你是否江天尺?」

  「不是!」誅心人不假思索地斷然回答。

  「第二,你稅下與石家堡是何淵源?」

  「老夫與石中龍是忘命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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