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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


  陳霖悔恨交集,想不到對方這麼快便斷氣,使他無法打聽出「白骨鎖魂大陣」的訣奧,他望著那已死的白骨教主呆呆出神!

  世事的詭譎變化,使他心力俱疲,他感到江湖風濤的險惡,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單純,其中所包含的複雜成分簡直無法想像。不能問出破陣之法,是他最大的失策,血海仇家都在白骨教中,同時「白骨屍魔」臨死吐露的「四毒書生」煉製奇毒之秘,如果不及早予以制止,任其煉成而普遍由白骨教徒使用的話,武林真的要面臨末日了!

  ……陳霖埋葬了「白骨屍魔」之後,才把思念回復到那支稀世奇珍「血參」之上。

  聽「白骨屍魔」說起,這「血參」服下之後,可平添一甲子以上的功力,而且最奇的是能保元護氣,與人交手,決不虞重傷而死!

  這真是意想不到的奇遇,自己再加上一甲子功力,當可把本門「血影神功」發揮到十成,如是,「血影門」的各項武技,也必創一新的紀元,師父地下有知,也必含笑九泉了!

  於是———他就地盤膝而坐,把「血參」送入口中,一股冽冷奇香之味,立沖鼻觀,「血參」入口即融化,化為津液,順喉而下……半刻之後,一股暖流,自丹田之中升起,漸漸熱力頻傳,轉眼工夫,已是炙熱如焚,陳霖內力本來雄厚,忙以本身真元接引,穿經走脈,循周身運行……盞茶時間之後,陳霖已被包裹在一座赤紅的光幢之中。

  光幢由紅轉淡,最後,只剩下淡淡一層血影!

  這就是「血影神功」的極限!意動即可傷人!

  待到血影收盡,陳霖已告功成果滿,只覺全身真元充盈滿溢,氣爽神清,身軀飄然欲起,不由大喜過望!

  心裡忖道:「我現在不知功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不知是否已達到了師父遺柬之上所示的極限,照遺柬所示,『血影神功』到了極限,只剩一層淡淡血影,意動即可傷人,而師父他老人家窮其畢生修為,也只練到了七成,我何不試試!」

  心念之中,運起「血影神功」,五成之時,血芒立現,運到七成,周身赤紅如火,再加緊凝運,血芒漸斂,只剩下一層淡淡的血影,若有若無的繞著身軀。

  不由喜極而仰天祝禱道:「師父啊!您的遺命傳人迭獲奇緣,已完成了您遺柬中所示的最大限量,三百年後的今天,本門武功,將在武林中再放異彩!」

  但當他念及「血池」已然被「百幻書生」以白骨教主的身份,假借「烈陽神火教」之名而予以炸毀,自己一時托大,未能及時阻止,致令本門發祥之地的「血池別府」永沉地下,又不禁恨火中燃,愴然不已。

  他轉身對著「白骨屍魔」的新塚,長身一揖,道:「閣下,安息吧!當在下手刃仇讎之時,會把你的事提出,正如你閣下所說,如泉下有知,當可見到彼獠遭報,在下並謹志謝相告先父被害經過和仇家,及惠讓『血參』之德,絕谷弱水,常伴君魂,再見了!」

  身形一展,如長虹經天而起,淩空三折,輕而易舉的越過弱水,到達彼岸,神功再運,施出「血影沖霄」絕技,只見一圈圈的淡紅光暈,在薄霧之中盤旋升空,工夫不大,安穩的登上了峰頭,仰望白骨總壇所在地的孤峰,仍如巨靈魅影,隱現在雲霧之中,下望絕穀,依舊是霧氣迷茫。

  絕穀之行,他感到些微的失望,因為他不能從絕穀登上對面的孤峰,但卻有著更多的收穫——巧獲「血參」,使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得悉了父親確已死于血池之中,而主凶是「百幻書生」兄妹!

  揭開了「四毒書生」被「白骨教」追殺而失蹤之謎,原來所謂追殺,是為了要掩江湖人的耳目,實際上是與「白骨教」狼狽為奸,暗煉毒物,以資橫掃武林!

  還有,現在的「白骨教主」是「百幻書生」鵲巢鳩佔,恐怕除了「百幻書生」兄妹和自己而外,再無人得知了!

  他望著不久之前,被自己劈開的「四毒書生」的假塚,不由從心裡發出冷笑!

  他又想到「百幻書生」把「白骨屍魔」暗算在絕穀之中,憑著易容之術,幻化為「白骨屍魔」掌理「白骨教」,如非自己身入絕穀,恐怕這個謎永遠也不會被揭破,那自己今後又到何處去覓仇蹤,這真是天網恢恢了!

  而「百幻書生」假他人之名炸毀「血池」,卻又要俟自己出池之後,才發信號點燃炸藥,這就不可思議了,難道他故意要為自己留下禍胎?這其中可能又是一個陰謀……他愈想愈迷離莫測……驀然———一條人影,朝陳霖立身之處,電閃射來!

  陳霖此刻的功力,已到了意動即能傷人的地步,聞聲不驚,緩緩側過身來。

  人影一瀉落地,赫然是那神秘的絕色少婦。

  陳霖不由心中一動,她竟然還沒有離開幕阜山。

  絕色少婦乍見陳霖之面,那一份驚喜,簡直無法形容,一把握住陳霖的雙手,連連搖撼道:「弟弟,你……你……竟然能平安出穀?」

  陳霖被她的這一份純情所感,也激動的道:「姐姐,我沒事,讓你擔驚了!」

  「啊!不!弟弟,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

  說著在陳霖的額上親了一下!

  陳霖不由一顆心怦怦而跳。

  絕色少婦又道:「弟弟,你在絕穀之中,有所見麼?」陳霖心念急轉道:「還是以不說為妙,不然話就長了!」隨即漫應道:「正如你所說,下麵是一道鵝毛不浮的弱水!」「還有呢?」

  「倒懸的孤峰!」絕色少婦盈盈一笑道:「如何,我說要想從絕穀登上孤峰是不可能的事?」

  陳霖赧然一笑道:「我放棄了!」

  絕色少婦激動不已的道:「你放棄了再闖白骨教?」陳霖面容一肅,搖搖頭道:「不,我只是放棄了由此登山而已,白骨教我豈能輕易放過!」「可是你無法通過『白骨鎖魂大陣』?」

  「會的,有一天我會的,雖然目前不能!」

  絕色少婦粉面一黯,跺了一下腳!

  陳霖故作不見,顧左右而言他道:「姐姐,那蒙面怪客哪裡去了?」

  「你下峰之後就離開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

  陳霖心念一轉,微微一笑道:「姐姐,我們以後最好不要再見面!」

  絕色少婦粉腮一變,道:「為什麼?」

  「我對你的神秘感到不安!」

  「你說過你永遠愛我的?」

  「不錯,但我愛在心裡,我在心裡永遠保留著你的倩影,但在行為上我們還是以分開為妙,不然我會覺得痛苦!」絕色少婦粉腮頓呈蒼白,妙目之中流露出極為淒怨之光,顫聲道:「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陳霖心裡不由一蕩,忖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我連你的名號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如此隱秘身世,這畸戀的結果將是什麼?」於是一橫心道:「姐姐,我又何嘗捨得離開你,但,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正常,這使我痛苦,我不希望這痛苦隨時日以俱增,所以……」

  「你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世!」

  「不!我不強迫你!你可以照你的意思去做!」

  絕色少婦面上掠過一抹痛苦的光影,道:「好,我告訴你!」陳霖想不到自己隨便這麼一說,對方竟然真的願意揭開本來面目,這在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究其實,他決不可能從心上抹去她的絕世芳姿的,心裡雖然激動,但表面上仍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如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洗耳恭聽!」 絕色少婦微微一頓之後,毅然道:「我叫沈君璧!」「沈君壁!君璧……這名字好極了!」

  「貧嘴! 我極少在江湖中走動,所以沒有外號,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姓名!」「啊!我該稱你一聲璧姐!」

  絕色少婦展顏一笑,有如春花怒放,嬌聲道:「弟弟,你滿意了?」

  陳霖俊面又是一整,道:「璧姐,你有丈夫?」

  絕色少婦笑意忽斂,一副憾然之態道:「不錯,有,但是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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