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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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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把他亂刃分屍!」聲音不知從何傳出,但聽口音,應是一統會主無疑。 方石堅全身一顫,死亡的陰影,籠上了心頭,在必死的情況下,他不甘受頸受戮,身形電閃前沖,鐵劍反掃,這一著是搏命,在利劍架頸之下,換了人,誰也不敢這麼做,事情就巧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猝發的行動,使人措手不及。 兩聲慘號,兩條命。 方石堅側身換了方位,兩邊頸側已被架頸的利劍破,他感覺到在流血,但沒痛的感覺,因為他是在瘋狂狀態中。 又是一陣驚呼,這是意外的意外。 「五嶽神魔」怒哼一聲,雙掌齊推。 一聲慘哼,方石堅口噴血箭,「砰」地坐了下去。 寒森森的「劍氣」當頭罩到。 「五嶽神魔」暴喝一聲:「不許動手。」 急襲的長劍撤了回去。 用力一咬牙,站了起來,他已變成一個厲鬼,但那股厲氣,仍然使人看了膽寒。「五嶽神魔」幾乎使人懷疑他不是血肉之軀。 女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把他淩遲處死,以慰死難弟子!」聲音冷酷得使人想掩耳不聽。 「五嶽神魔」老臉連連抽搐,激聲道:「不可!」 「太上,他有理由活嗎?」 「會主忘了老夫的話?」 「不管那些了!」 「會主還是三思的好。」 雙方說的是什麼,方石堅一句也不懂,但他也不去想,生與死他已不在乎了。 一陣詭異而可怖的沉默,一統會主又傳來話聲:「依太上之見呢?」 「五嶽神魔」道:「暫時囚禁!」 「太上一定要如此?」 「是的!」 「好,本座答應太上護法之情,不過,一時辰為限,請太上護法問出他應該從供的一切,日出沒結果,他將付出得的代價,現在人交與您了。」 「五嶽神魔」彈步上前,在方石堅身上點了兩指,然後揮手道:「押入地牢!」 地牢,孤燈昏暗,黴濕之氣中人欲嘔。 方石堅坐在地上,他身前站著「五嶽神魔」。 雙重鐵柵,外加一道厚重的鐵門,與外面完全隔絕。 「方石堅,你與歐陽仿到底是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 「與『招魂幡』又是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 「放聰明些,莫非老夫庇護,你早已橫遭慘死,快說實話,老夫保你不死,除了老夫,沒人能在會主面前說話,說!」 「沒什麼好說的。」 「你大概想受些活罪?」 「哼!」 方石堅並未受制,雖然對方在當場點了他兩指,但被護身寶甲擋住了,只是他內元虧損過巨,再加上被掌震的內傷,所以沒敢反抗,「五嶽神魔」的掌功,竟能超逾護身甲維抗的極限,這也是他不敢盲動的原因,現在,他得爭取時間,恢復功力,但若無機會,以「五嶽神魔」的這等能為的人,稍有異動,是瞞不過他的,所以他暫時不敢行動。 「五嶽神魔」目如電炬,直直的照在方石堅面上,又道:「若非見你持有『招魂幡』,上次在雲堡你就沒命了。」 方石堅脫口道:「什麼原因?」 「你暫且別問,現在光說你與『招魂幡』的關係?」 「關係談不上!」 「那你怎會持他的信物?」 「……」 「是否歐陽仿與『招魂幡』聯上了手?」 「……」 「『招魂幡』現在何處?」 方石堅心念疾轉,看樣子,對方對「招魂幡」必有所顧忌,或許是另有某種特殊原因,「招魂幡」的死訊可不能透露。自己才有死中求的希望,心念之中,冷淒淒地道:「不知道!」 「五嶽神魔」目芒一閃,怒聲道:「老夫的耐力有限,而且會主的時限是到日出,你真的不想活了?」 「怕死便不會來!」 「好一個倔強的小子,你死了能得到什麼?」 「這是我的事!」 「你不說?」 就在此刻,鐵門忽然開啟,一名武土在柵外恭施了一禮,道:「稟太上,會主有急事奉請!」 「五嶽神魔」眉頭一皺,道:「老夫去去就來,你仔細想上一想,如果老夫再來時你仍然沒有答覆,就準備著進棺材!」 鐵柵逐層開啟,又關上了,最後鐵門也合了,「五嶽神魔」走了。 方石堅不遑去想任何問題,立即開始運氣行功。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種異樣的聲音所驚動,睜睛一看,身前兀立著一條人影,赫然是那曾被自己挾持的中年女子,不由大感駭異,虎地站起身來。 中年女人顯得很急迫地道:「快隨我走!」 方石堅一愕,驚聲道:「隨你走!」 中年女人用手朝後一指,道:「快,什麼也不要問,遲一步一切都完!」 方石堅這才發現地牢的壁間,現出了一道暗門孔洞,心裡的駭怪簡直無法形容,中年女人已轉身走向暗門,方石堅想了想,茫然跟著走去。 進了洞孔,暗門封合,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快走,別出聲!」中年女人在前面催促。 方石堅摸壁道隨行,片刻之後,視力逐漸恢復功能,可以隱約分辯沿道。 不久,眼前出現一列上伸的石階,頂端有朦朧光線透入。 出了洞口,眼前是一片荒野,天還沒亮。 中年女子把出口掩好還原,道:「走,離開愈遠愈好!」 兩人又開始飛,約莫馳行了七八裡,來到一條溪畔的蘆葦叢中,停了下來,天色已經泛亮,方石堅迫不及待的道:「你為什麼要助在下出困?」 中年女人苦苦一笑道:「因為你先救我!」 「在下……先救你?」 「不是嗎?會主為了毀你,已經準備犧牲我,如果你當場放下我,我活不了,你那時殺了我,更不必提,但你卻放了我,我已經看穿了,江湖幫會所謂的仁義。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實際上,得利用群眾作為個人逞私欲的工具,我從此遠走高飛,重新做人。」 方石堅為之悚然,無心存仁,想不到立得好報,這女人能悟徹此點,還不失是個有智慧的人,當下又道:「芳駕在會中是什麼身份?」 「不算低,內堡管事!」 「噢,是不算低,請教稱呼?」 「杜心如,當年行走江湖時有個外號『粉捷子』!」 「哦,芳駕對內堡一切定然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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