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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冷血太君」嘿嘿一笑道:「好哇,田宏武,原來你說這些鬼話,是想幫助他逃脫一死,做夢!」

  田宏武毫不畏縮地道:「不管芳駕怎麼想,反正他不是田輔公,就不該替死。」

  「冷血太君」欺前一步,道:「你準備替死?」

  田宏武不假思索地脫道:「這沒什麼不可以的,不過,在下不會自決……」

  「冷血太君」哼了一聲道:「可惜老身要殺的是田輔公本人,誰也不能代死。」

  田宏武力持鎮定,道:「芳駕與他是什麼過節?」

  「冷血太君」道:「你管不著!」

  她頓了頓,揚頭對著蒙面老者道:「你承認你是田輔公,這不難證明,當年你夫妻倖免一死,是誰援手?在什麼地方?」

  老者連退數步,啞無言。

  「冷血太君」暴喝道:「你到底是誰,快說?」

  老者突地車轉身……

  「冷血太君」手掌倏揚。

  田宏武大喝一聲:「住手!」

  「嗆!」地一聲,神劍出了鞘。

  「冷血太君」不覺呆了一呆,一個平時沒人敢違抗的人,突然被人呼喝,是會因意外而怔愕的,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就在這麼一眨眼的工夫,蒙面老者已到了十丈之外,再閃而沒。

  「冷血太君」氣呼呼地道:「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

  田宏武還是那麼冷峻地道:「既然他不是田輔公,芳駕就沒有殺他的必要。」

  「冷血太君」道:「他冒充田輔公,必有原因,老身要弄個明白,要從他身上追出姓田的。」

  田宏武道:「他不會知道!」

  「冷血太君」厲喝道:「胡說,難道你知道?」

  田宏武心意一轉,道:「不錯,在下知道!」

  「冷血太君」大感意外地退了一步,道:「你知道……那你說,田輔公人在何處?」

  田宏武道:「除非芳駕先說出是什麼過節,否則難以奉告。

  「冷血太君」再次揚掌,道:「只要老身揮手之間,你便沒命……」

  田宏武抖了抖手中劍,傲然道:「芳駕在發出『血煞功』之時,在下的劍不會閑著。」

  「冷血太君」放下了手掌,陰陰地道:「老身殺你易如反事 你出劍再快也沒用,現在把話先說清楚,老身找田輔公,是因為他殺了我女兒,血債必須血償,你說,他,他人躲在哪裡?」

  田宏武沉聲道:「令千金不會無端被殺,是什麼原因?」

  「冷血太君」怒聲道:「這一點要問殺人者。」

  田宏武道:「但剛才那蒙面老人說,芳駕心裡十分明白……」

  「冷血太君」道:「老身不明白,你也沒資格追根話底,現在該你回答老身的問話了?」

  田宏武冷冷地道:「芳駕不說出原因,在下也無可奉告。

  「冷血太君」大聲喝道:「你敢不說?」

  田宏武毫不示弱地道:「沒什麼敢不敢的!」

  「冷血太君」咬了咬牙,道:「你不說別人也會說,老身斃了你……」

  雙掌倏地一揚。

  田宏武手中劍一顫,就要出手

  驀地裡,一個聲音道:「別動手!」

  「冷血太君」頭也不回地道:「誰?」

  人影幽然而現,赫然是「辣手仙姑」司徒美。

  田宏武放低了劍。

  「冷血太君」也收回了手掌。

  司徒美福了一福,道:「馬伯母,您好!」

  「冷血太君」晤了一聲,道:「小美,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司徒美若無其事地道:「侄女因事路過,聽見聲音才來的。

  「冷血太君」沉默了片刻,道:「這件事你別管,辦你的事去吧!」

  司徒美道:「侄女不能不管!」

  「冷血太君」道:「為什麼?」

  司徒美振振有詞地道:「當初馬大哥,乘田少俠失去功力之際,毀了他的容貌,是侄女居間調解,設法使他複容,他答應不再向馬大哥尋仇,連險當活祭犧牲的過節也抹消了,如果……」

  「冷血太君」不待她說完,揚手止住她的話道:「那是另一回事,扯不到今晚的事上,剛才的話,你是否也聽到了些?」

  司徒美坦然地道:「是聽了些,馬伯母要找叫什麼田輔公的人?」

  她故意不提蒙面老者。

  「冷血太君」道:「不錯,這事得著落在他的身上,很可能,他與田輔公有淵源。」

  司徒美道:「不可能把,田少俠遠居湘省洞庭,是因為師門中發生了事,才流浪到北方來的,他怎會……」

  「冷血太君」道:「你不知道,方才有個蒙面老人,自稱田輔公,我便是應那老者之約來的,但他一現身,便指出對方是冒充的,如果他不認識田輔公,怎知對方是冒充的?而且他也姓田,這如何解釋?」

  司徒美頓時啞無言,她再慧黠,也無法做合理的解釋,田宏武是她請來出面救那老者的。

  她知道「冷血太君」的為人,尤其她那獨門殺手「血煞功」,無人能擋,不能眼看田宏武被毀,總得設法使他脫身才是……

  田宏武心念一轉,改變了主意,對方找的是自己的父親,父親業已辭世,俗語說,父債子還,自己堂堂武士,難道不敢承擔?

  心念之間,面色一正,道:「芳駕永遠也找不到田輔公了!」

  「冷血太君」栗聲道:「你終於還是說了,為什麼?」

  田宏武輕輕一咬牙,道:「因為他早已離開人世了!」

  「冷血太君」向前欺了一步,激動地道:「你怎麼知道?」

  田宏武沉重地道:「因為我是他的兒子。」

  「冷血太君」呆了一呆,驚聲道:「什麼,你……你是他的兒子?」

  田宏武昂了昂頭,道:「不錯,父債子還,芳駕劃出道來,在下全接著。」

  「冷血太君」的手掌揚了起來,但隨即又放下,激顫地道:「是真死了還是假的呢?」

  田宏武怒聲道:「這是什麼話,天下哪有做兒子的咒父親的道理?」

  「冷血太君」咬牙有聲,道:「怎麼死的?」

  田宏武道,「病故的!」

  「冷血太君」自言自語地說了聲:「病死的!」頓了頓又道:「他生前設提起與老身之間的過節?」

  田宏武搖搖頭,道:「壓根兒沒有,在下剛剛才知道。」

  「冷血太君」道:「剛才那蒙面的冒充你父親,甘願代死,他是誰?」

  田宏武道:「不知道!」

  「冷血太君」裡發出了一長串冷笑,笑聲相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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